第41章 点心塔（2 / 2）

陆煜感受到了那力道，是温柔的，也是依恋的，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就像是坤宁宫初见，她的眼里有悲伤有喜悦，甚至有他暂时读不懂的复杂，却唯独没有对他身份的，野心勃勃的渴望。

她好像只为我而来的，陆煜隐约有了这个感觉。

两人进了西厢，摒退下人。

外面是明亮如水的月光，里面是相对而坐的一双人。

谢知皎把他的脸用眼睛刻在心里，眼前的他，比之初见，少了一分朝气，多了一分沉稳，越来越趋近前世了。

不过，对她的感觉，还是没有增长的。

她执壶倒茶，素手轻推，“殿下，可要用茶？”

陆煜没有接，看向桌上摆的糕点，“这是孤送来的？”

“嗯。”

“不喜欢吗？”

“喜欢的。”

“那怎么不吃？”谢知皎把碟子拿过来，道：“殿下真的想知道？”

“怎么，莫非还有什么缘故？”陆煜笑意不达眼底。

“自然是有的。”谢知皎把碟子转了一圈，问道，“殿下觉得这放的，像不像一个人？”

闻言，陆煜看了看，这碟子是宫里常见的的白底描牡丹，糕点在上面叠成了小塔。

最底下一层有五块，粉白粉白的，不怎么起眼，第二层要稍微鲜艳一点，共四块，方形的糕点恰好围了一圈，给最上层的玫瑰酥留了足够摆放的空间。

五、四、一…

陆煜好看但疏淡的眉眼间，雾气渐渐凝了，“皎皎想说些什么呢？”

皎皎…

这个称呼一出，两人都愣了下。陆煜讶异于自己竟然称呼的那么自然，谢知皎则是被突然涌出的情绪哽在了喉头，要接话的她，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谁都没有继续说话。

过了好久，谢知皎才把酸涩的感觉压下去，努力拾起想好的说辞，道：“妾身…今日用了些点心后，让婢女把剩下的收起来，她随手摆成了这样…”

“妾身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糕点有一块很像自己，就任由它摆在那儿了。”

陆煜看着面前又藏了些什么的女人，心底突然有个怪物在嘶喊，“问她，问她在想什么，问她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眼神！”

他手指动了动，端起热气不再的茶抿了一口，“那…皎皎觉得这代表什么呢？”

谢知皎的心因为那声“皎皎”又颤了下，强自镇定，“妾身认为是牵制。”“殿下您看，底层被中层压着，中层又被塔尖镇压，虽然每层的数目不一，可恰好维持了一个平衡。”

“假如妾身想吃掉塔尖，以摆放的位置，一不小心妾身的手指就会蹭到中层，脏了手，可不吃，它在那又很诱人。”

“殿下觉得，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