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大祸临头(2 / 2)
我笑了笑,拍拍的他的肩旁说:“没事的,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陈阳依旧愁眉不展,握着我的手说:“你是不是又要亲自上阵?我看这事,交给……交给穆迟最好!他路子广,认识的人也多,你别……”
“别操心。”我制止了陈阳的话,“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惜惜!”陈阳急得跺了下脚,“我为什么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厉若承肯定是无辜的,既然这样的话,没人冤枉的了他。你又何必……”
“但是有人害他,我能坐视不管吗?”我反问道。
陈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攥紧了拳头,我想到江蓉蓉之前的种种表现,当真是煞费苦心!我不管这件事是她的预谋,还是她也是受害人,想要把这帽子扣在厉若承身上,绝对不可以!
陈阳知道怎么劝也没有用,就走到一旁和穆迟说了什么,而我和贺通已经进入了会议室。
贺通没有耽误时间,直接摊开了文件。
他说:“案发现场在东城河南区区边上的一个镇子,里面的人基本都是咱们东城市的菜农,习惯了起早贪黑。所以凌晨四点的时候,有户人家起来准备赶早市,就发现了江蓉蓉的尸体,以及……刚醒了的厉总。”
“刚醒?”我问。
“这是厉总的说辞,他醒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把刺死江蓉蓉的刀,身上都是江蓉蓉的血,身旁就是江蓉蓉的尸体。”
我皱了皱眉,如此的“证据确凿”虽无法叫人反驳,可是倒显得疑点更大。
我又问:“厉若承自己怎么说的?”
贺通无奈的叹口气,说道:“厉总什么也不知道,他说自己喝了一杯红酒,就没有意识了。”
我和贺通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这时候穆迟也送走陈阳走了进来。
片刻后,贺通又说:“还有一点,江蓉蓉住的那个小区,恰好遇到线路检修,当晚没有录像,只有一个保安看到江蓉蓉的车子开出去。”
果真疑点重重。
穆迟听完贺通的这些话以后,也是眉头紧锁,上前跟我说:“尹惜,我送你回别馆吧。陈阳说的对,你性子太倔,这事急不得的。你不如回家休息,我一有消息就会立刻告诉你,还不好?”
我看了一眼他,心里明白穆迟说这话一是因为关心我,再来就是厉若承的那句嘱托。
可是,我真的不能不管。
转而看向贺通,我说:“您还没去案发现场吧?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贺通看向穆迟,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穆迟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我们一起去。”
……
车上,穆迟静坐在我身旁,没有开口。
而我望着窗外,想到了我和厉若承刚从友爱村回来的第二天晚上。
那晚,我们早早就睡了,可是他却睡得不安稳,而且还做了一场噩梦。
梦中,他除了喊我的名字就是喊我的名字,我抓着他的手,告诉他我在他身边,一直都在,可是厉若承就是皱着眉头不停的喊我的名字,直到他从梦里惊醒。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一把推开了我,喊道:“你为什么跳下来?你怎么能跳下来?”
一时间,我没太弄明白他的话。
可我看着他满眼的痛苦和焦虑,忽然明白他这是以为我死了,和他一起死了。
我向他靠近,可是他却退后,嘴里说着:“活着,活着才对,你怎么能有事呢?”
吸了吸鼻子,我向他张开怀抱,轻声说:“咱们都活着啊,我和你,我们在一起。”
厉若承似乎还没从梦中的险境挣脱出来,他疑惑的看着我,甚至是躲避我,我没再给他时间,跑过去抱住了他,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我说:“感觉到吗?是心跳,我没事,你也没事。”
厉若承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他也伸出手,把手覆盖在我的手上,随着心跳越来越明显,他的笑容更深。
当他确信我确实没事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我,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
我也抱住他,和他说:“你这是怎么了?做的噩梦这么可怕吗?”
他抱着我的手僵了一下,随后把我打横抱起,我们又躺回了床上。
厉若承不说话,但是我感觉的到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我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我,说:“告诉我,你怕什么?我们不都是好好的吗?”
厉若承错开看我的眼珠,还是不肯说话。
我又问:“你是不是因为我们死过一回,所以……”
一提“死”字,厉若承推开我的手,怒道:“是你死过一回。”
愣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厉若承又说:“你明白生命的意义有多重要吗?你怎么可以随意轻生?”
垂下眼睛,我诚实的说:“我就是不想没有你,我想找你。”
我以为厉若承听到这话会感动,心疼,起码可以消气,可是他没有,反而更加生气的说:“这是什么理由?因为这样就可以放弃生命?”
“我……”
“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又或者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还要好好活下去。”他又说。
摇了摇头,我说:“这是你的说辞,可是易地而处,要是被推下去的是我呢?你会怎么样?”
他顿了顿,随后说:“我会再找个女人,生儿育女。”
我看着他,虽然他说的是道理,可是我却感觉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他会和我一样。
厉若承抿着嘴唇,半天不说话。
我们两个看着彼此许久,最后我伏在他的胸膛上,说:“你这样是对的,如果我真的有了什么事,我希望你是这样的。”
厉若承还是不说话。
默了几秒,我又说:“但是我不行,我……”
话没说完,厉若承突然抱住我,将我死死按在他的身子里,他说:“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但是心死了,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眼眶一湿,我说:“不是要去找女人了吗?”
他笑了,好听的声音透过我们紧紧相拥的身体传递到了我的心里,他说:“我女人就在我心里,哪里还用再找?”
……
“尹惜。”
穆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扭头就看到穆迟拿着纸巾,眼里也是止不住的悲伤。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厉若承的时候,哭了。
接过纸巾,只听穆迟开口道:“若承就像个打不坏的金刚,谁不会看他的软弱,谁不会以为他有软弱,其实他也是个人。”
穆迟收回目光,目视着前方,和我说:“他天不怕,地不怕,独独交代了让我照顾好你。所以,尹惜,你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我和他交代不了,也交代不起。”
我看穆迟表情严肃,语气也是慎重,心里明白他这是肺腑之言。
可是他想让我等着,我还是那句话我做不到,也不可能这么去做。
“你要是真的想帮我,就无条件支持我。我也是律师,大学的时候可是打遍学校无敌手,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我笑着说。
穆迟蹙了下眉,跟我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是你的身体,你不能总是奔波。”
“是不是陈阳和你说了我以前生病的事?他是操心妈妈,你别听他的。”
穆迟还是蹙着眉,什么也没说。
我转过头又看向了窗外,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
两年前,我发烧的那次,因为没钱,所以我强行出院,自那之后我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了,有时换季的时候,我就会高烧,甚至过大的压力或者操劳,我就会晕倒。
这一点老肖和厉若承悄悄说过,被我听到了,可是厉若承什么也没和我说,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我,还总会让刘婶在我的汤里加些补药,为的就是不给我压力。
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这和我去救他,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我只剩了一口气,我也会爬起来替他洗刷冤屈。
两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到了案发地点。
那里已经被警戒线圈起来,地上用粉笔画出了江蓉蓉尸体的轮廓,没由来的,我感觉江蓉蓉要是泉下有知我来了这里,她应该是在笑。
贺通说:“这里是镇里所有房屋的最后面,是镇里人很少过来的地方,因为后面是一片荒芜的林子,也种不了庄家。”
我顺着贺通的目光看去,触目而至是一片土地,还有一片光秃秃的树木。
收回目光,我又看向了江蓉蓉尸体的位置,那血迹已经干涸,但还是触目惊心,因为是好大一片,而是覆盖的面积也广。
想了想,我问:“这里车子可以开进来吗?”
贺通好像没有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这里开不进来车子,你看……”他指了指那边,“还有一条小水沟,所以车子要么停在镇子的那头,要么就是林子的那头。”
我点点头。
心里升起一个疑问:厉若承说他没有意识了,也就是昏了。既然如此,江蓉蓉一个这么瘦弱的女生,是如何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把厉若承弄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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