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包子的选择（1 / 2）

“砰”

枪声响彻了这座花园，天石眉心中弹，鲜血四溅，他死前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就倒在了雨地中，双手无力地瘫在身体两侧。

一枪爆头，当场死亡！

包十三单手握着枪，枪口正对着天石倒下的方向，那枪口上还隐隐带着硝烟味。面具蒙着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人？天石分明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还会有别人？这里确实有人，可天石的话也没说错。因为这座花园是蓝天之塔最底层外围的院子，这里没有别人，只有蓝天之塔的护卫队。

数十道射线在数秒内锁定了包十三的身体，在他洁白的面具上映出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位“暗箭”仅在一人之下的十三先生松开了手中的枪和雨伞，任由它们落地，溅起地上的雨水。他将双手举过头，四下里冲出几个持枪的警卫，眨眼间就将他围住了。

“我无话可说！”这是包十三说的唯一一句话，即便是在自己的老同学人类联邦政府主席沃尔德先生面前，他也是这个态度。

“你这副姿态，连我都帮不了你！”沃尔德一怒之下夺门而出，将这件案子全权交给了“暗箭”第七办公室。

这下好了，第七办公室和第十三办公室本就有过节，这案子到了他们手中，结果可想而知。射杀天石的枪，被证实是天石本人的配枪，可这把枪在案发现场是在包十三手中，枪上也找到了包十三的指纹。花园中的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因为事发当时，包十三手中举着的雨伞挡住了关键画面。

可是现场的一切已经足够证明包十三行凶杀人，就在第七办公室准备结案时，沃尔德主席又派人来将包十三接走了，这位联邦主席到底还是不能对老朋友坐视不管。

“不就是杀了个人嘛，反正现场也没有拍到你开枪的画面。我手下养的那些人，玩政治还凑合，可编故事却是一绝。我会找个人给你顶罪，但你得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包十三射杀下属，被沃尔德出面带走，这件事很快就在“暗箭”高层间传遍了。尽管“暗箭”方面全力封锁消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从离袖口中得知一切时，掌握着天石留下芯片的包小包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

“天石死了……”

手中轻如鸿毛的芯片仿佛变得无比沉重，还有些烫手。天石死了，是他爸包十三杀的，只要他将这芯片销毁，以沃尔德的权势必然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包小包冲进了厕所，将那盒子丢进了智能坐便器中，清水立刻就将盒子冲走了。可是他摊开手掌，芯片依旧躺在手里。他还没有做出抉择，究竟该怎么做。

包小包深吸一口气，他掏出终端，拨通了一个最熟悉的号码。他等了许久，对方才接通了语音通话。

“喂……死胖子，大半夜的搞什么啊？不知道我在养伤吗？”充满倦怠的懒散声音响起，很显然休假中的林尘还没有得知天石的死讯。

“大舅子……”包小包的声音很沉重，“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发现你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而只有你手里有能揭发他罪行的证据，你会怎么做？”

林尘愣了下，朦胧的眼睛诧异地睁开，身边的易涵同样也投来了专注的视线，包小包声音中的异样完全逃不过这两位情报员的耳朵。易涵微微凑近身子，将林尘卖力举着的终端拿到手里，举在他耳边。

“胖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包小包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失落。

“胖子，因为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所以我无法给你答案。”林尘认为这件事太难做了，就算是他也很难做出选择。“可既然它已经存在于你面前，你就必须勇敢地去面对。这不只是情感的问题，更是一道是非题。”

“谢谢。”

包小包挂断了通话，他转过身在坐便器上坐下，有着轻微习惯性驼背的身体微微前倾，左手紧攥着终端，右手捏着芯片。正如林尘所说，这是一道是非题，纵然他平日里有些很不堪的小习惯，但他所在的联邦、生活的环境、来往的朋友、糟糕的经历，这一切早就在无形之中为他建立了正确的是非观。

“我完全可以这么做，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当天凌晨，一封邮件发到了整个紫东区警察系统所有人的邮箱内。正如包小包曾经的臆想那样，他竟然真的干出了这种事，以他的技术向整个警察系统的公职人员发送了一封邮件。只不过写的不是他的故事，而是他父亲的故事。

“暗箭”能把所有内部人员的嘴封上，可他们封不住整个紫东区警察的嘴。包小包是个狠人，他以前从不知道自己能做到这种程度，为了揭发一个被联邦主席包庇罪行的父亲。

包小包发送完邮件，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毕竟他做了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入侵警察系统，挑衅联邦主席，他是沃尔德执政后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