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漏掉的记忆?(1 / 2)
至于这个人的具体身份……虞幸已经有猜测了。
他面色沉静下来,不复平时那样轻松,甚至想得越清楚,越觉得茫然。
时间,复生,黑棺,是从睁眼开始就不对了吗?
虞幸回过头,眉头皱了一瞬间,看着后面空荡荡的空间,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不可以看见你对么?”
无人应答他,不过,几秒过后石门中央镶嵌的鬼面上传来了三声敲击。
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利用周围的事物对他进行反馈。
当然了,这样的反馈也只能证明对方存在,且没有恶意,而无法给出更具体的回答。
虞幸转头看鬼面,迟疑一瞬,抽出了唐刀。
他用唐刀在鬼面上划了一道,粗糙石面上留下一道突兀的划痕,虞幸盯着划痕半晌,问道:“你——是活着的吗?”
“我要准确的答案,你说,我就信。”
这场面十分莫名,虞幸对着空无一人的石门,用一种他不常用的语气进行着某种暗示。
又过了两秒,虞幸听到轻得和错觉一样的笑声,石门上,他划出来的那道划痕下方,出现了一条新的刻痕。
那是个颇为现代化的“?”。
虞幸瞳孔一缩,随即跟着笑起来:“真没想到,既然是这样,那我怎么才能离开?”
石门右边的棺材壁画中,棺材底下被划了一道。
“棺材。”虞幸道,“我应该回棺材里去?”
看不见的人又敲了两下鬼面,鬼面像大张着嘴,却被用来当做交流工具,顿时就没那么吓人了。
“我懂了。”虞幸垂下眼,将手覆在鬼面上,“继续从这条路走下去,还会遇到另外的棺材,看到之后就躺下去,对吗?”
这一次,没有任何回应。
但虞幸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手伸到鬼面的嘴巴里,握住了鬼面隐藏在里头的舌头。
虞幸试了一下,舌头可以拉动,应该就是开门的机关,他刚想拉下来,一道破风声突然自门内响起。
他反应极快地一缩手,仍旧被里面的东西碰到,顿时,几道小而硬的勾刺扎入了他的皮肉,瞬间血流如注。
虞幸吃痛,没有给这东西离开的机会,反手一把抓住,勾刺随着他的动作在手上拉扯,带下一整块皮,手心也被勾刺深深扎中。
代价就是,这东西被虞幸的力量从门内拉扯而出,暴露在虞幸视线里。
这是一条十分具有孤狼气质的骨藤,骨藤像蛇一样前段立起,深紫色的藤条散发着丝丝寒气,上面的刺如同炸毛了一般向四周立起。
虞幸看着流血的左手,又看看蓄势待发妄图挣扎的骨藤,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既然主动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连根都给你砍了哦~”
他右手唐刀寒光一闪,也看不清他是怎么出刀的,骨藤就被断成了十几段,每一段都从骨头中间分开,骨头掉落一地,让骨藤再也没法动弹一下。
扎在他手上的那部分失去了生机,颜色缓缓褪去,勾刺软化。
虞幸趁刺没软下来,先一步拔下它们,否则刺软在肉里就不好拿了。
手电筒被他暂时靠在了背包侧面的小口袋里,漏出半点灯光。
解决掉了留在这里的骨藤,虞幸将受伤的左手垂在身侧,任凭鲜血滴落在土地里。
他用握着刀的右手勉强拉了下鬼面的舌头,伴随着机械转动的轰鸣,沉重石门缓缓开启。
“我相信你。”虞幸最后说了一句话,然后带着笑意,迈入了门中的黑暗。
……
卡洛斯的小纸人百无聊赖站在棺尾,虞幸才刚进去,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在棺盖上等多久。
正巧,他的队伍也在往祠堂的方向撤退,卡洛斯一边通过纸人关注着黑棺的动静,一边在自己的队伍里继续行动。
他们正远离祭坛,差不多再有一小时左右,就能和虞幸汇合了。
树影婆娑的树林里,卡洛斯穿着他颜色鲜明的夹克和牛仔裤,以及一双黑色运动鞋,花里胡哨的,走在一群全副武装的人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碧绿色的眼睛扫视丛林,被一旁精瘦的平头男人拍了一下,用有点别扭的中文问道:“carlos,你的朋友安全吗?”
一个队伍总共十一人,有五个外国面孔,平头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放在现实中,他大概算是个东南亚那边的人种,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讨论起来。
“我们还有多久能见到新朋友?”
“魔术师,那个人真的发现墓宫真正的入口了吗?”
甚至落在靠后位置的一个腹部缠着绷带的金发女人也声音虚弱地问:“你有没有告诉他让他在原地等待?这座山太凶险,如果乱跑,我们很可能来不及支援。”
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死亡,大家情绪都不错,还有空担心那位素未谋面,但是间接帮了他们的陌生预备队友。
“嗯……如果你说的是他所处的环境,那确实不一定安全。”卡洛斯没管后面七嘴八舌的问题,直接回答第一个开口的平头男人,“但如果你说的是他本身,那就放心吧,他安全得很。”
平头男人感叹一声:“carlos,听得出来,你很信任那个朋友。”
“不是我信任他,是他本身就很强。”卡洛斯碧色的眼睛在林中显得十分幽深,宛若一只伺机而动的野狼,他脚步不停,即使皮肤暴露在外,也没有蚊虫过来招惹他,“阿什,你知道吗?一个强大的人从不说自己强大,反而处处伪装弱者,这样的人——”
卡洛斯嘴角勾起:“不是有病,就是有秘密。”
“你说得对,但是你就不怕他有的是病吗?”诗酒笑了,或者说,和阿什的谐音“阿十”一样,她其实叫做“十九”。
她提前离开了孙哥小队,紧赶慢赶,才在队友们不断发出的提醒中以最短路径归了队。
卡洛斯失笑:“怕什么,有病的人还能活到现在,说明他病得厉害。”
病——得厉害。
卡洛斯:就是病了也很厉害的意思。
大家配合地笑起来,盗墓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他们不吝啬对一切有趣事物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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