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露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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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起来。

屋子里摆着一个雕花的香炉,香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胤禛撩起袍子坐在了李氏身边。

李氏低低的抽泣道“谁知道那个丫头那么不懂事,作出这样的事情,我怕爷心里怪我,当我是个不能容人的,谁知道自己不争气又生了病”

胤禛觉得李氏虽有些小性子,却并不是什么尖酸刻薄的人。

李氏见胤禛面上的神情已经没有那么严峻,便再接再厉道“我给那边的二格格还备了一包袱的衣裳并有几样首饰,今日也不好意思送过去,过上两日叫琴心专门送过去。”

胤禛握住了李氏的手道“好了,你快些休息吧,爷去看看二阿哥和三阿哥。”

李氏乖巧的应了是,看着胤禛出去。

她就知道胤禛宠她,她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一次她到想多病上两日,叫胤禛心底里多生出些怜爱来。

两个阿哥的屋子在西侧间里,屋子里点着灯,奶嬷嬷丫头侍候了一整个屋子。

瘦瘦弱弱的二阿哥坐在三阿哥跟前似乎还没有三阿哥高壮,看见胤禛过来就乖巧的行礼,睁着大眼睛看着胤禛道“阿玛,为什么我不能像弟弟一样在院子里玩儿”

胤禛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

他用力的拥抱了二阿哥,许诺道“等你身子好起来,阿玛带你去草原上骑马”

“阿玛,马是什么样子的像廊下的鸟儿一样是关在笼子里的吗”

胤禛被这样的问题问的终究心口一疼,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他的二阿哥到现在也不知道马是什么样子的

他直到走心情也是沉重的。

如果每个孩子都像二格格一样健康该多好那么懂事乖巧的二阿哥如果终究有一天也要离他而去,他几乎不敢想象。

还是苏婉会生养,自己瘦瘦弱弱的,生下的果果却那么健康漂亮,连老八都眼馋。

果果长大了也会同她的额娘一样漂亮,她会健康欢快的在原野上骑着小红马奔跑,恣意飞扬。

他的孩子就该这样。

梦里又瞧见了那一双满是依恋的眼,他步步走近,却见她转身离开,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氏在病中的自得,最终因为那拉氏趁机将三阿哥抱走而

告终。

因为那拉氏觉得李氏这样生病不见好,孩子跟着她不好,抱走了三阿哥,二阿哥也要挪出院子。

李氏知道不能在病下去了,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得用的大夫,这一场病绵延了半个月。

李氏手忙脚乱。

又是后悔又是着急,谁知道当初送到三井胡同里的一个小小的丫头最终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只得费尽心思的养好病,又去那拉氏那里争自己的孩子。

贝勒府里何等的血雨腥风却同三井胡同的苏婉没有半分干系。

圆嘟嘟爱笑的果果会翻身的时候,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秋闱在即,胤禛带着李卫终于上了门。

胤禛换了衣裳进了屋子瞧见苏婉将西侧间的地上都铺了厚厚的毯子,桌子柜子角都包了起来,桌子上没有一个瓶子罐子,大炕上的果果平躺着看着窗外的鸟儿说话,咿咿呀呀的又翻了个身冲着胤禛笑起来。

胤禛惊讶的坐到果果身边,又看着果果轻松的翻了个身,又瞧着外头的鸟儿开始说话。

他转头看苏婉,苏婉的乌发在脑后挽着个圆髻,穿了一件琵琶襟掐腰的小袄,下面是一色的褶子裙,那腰身瞧起来不过盈盈一握,弱柳扶风,眉目如画似乎又美了几分。

“这孩子才多大点,竟然会翻身了”

苏婉抿嘴浅笑“这么大的孩子正是翻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他记忆中不管是大阿哥也好还是如今的三阿哥也罢,都没有翻过身,没有这样健康没有这样欢快会对着窗外的鸟儿说话。

他抱起了果果,果果便扑腾起来作势要去外面。

苏婉解释道“她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去外头晒一会太阳。”

这叫做补钙,孩子身体会更结实。

但这些话若说给了胤禛,胤禛并不能懂。

胤禛摸了摸果果的衣裳,里外两件加了一个不大厚的素色的马甲,比起三阿哥可是薄了不少,他皱眉道“穿的薄了,在加两件。”

苏婉接过果果向外走去“您寻常不来不知道果果穿衣就是这样,这马甲也是今儿见着天冷了些才加的,这些事情您不必操心。”

胤禛一愣。

苏婉寻常柔顺,却不曾这样跟他说过话,但她说话轻

柔便是顶撞也是别有韵味,胤禛并不生气,竟还觉得有几分有趣。

屋外新种了一株桃树,投下斑驳的树荫,一张带着围栏的小床放在下面,苏婉把果果放到了里面,大白猫立刻就跳到了围栏上,喵呜叫了两声,果果咯咯的笑出了声对着大白猫也咿咿呀呀说了几句话,大白猫似乎满意了卧在了栏杆上四处张望,像是放哨的卫兵。

胤禛觉得有趣又觉得惊讶。

他到从来不知道孩子还可以这么养,而且可以养的这般好

丫头在院子里摆了桌椅,他叫苏婉一起坐下,冷峻的面庞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柔和了下来,或许是因为果果的健康可爱也或许是因为苏婉的别致不同,更或许这小小的宅子里有一些他向往的东西。

他向着苏婉道“你是个贤惠的,把果果养的很好。”

三阿哥日日穿的那样厚,热了冷了都不敢在外头去,可还是病怏怏的容易生病,二阿哥就更不用说了。

可看看果果,这么几个月了从没听说生过病,比两个大的都要健康结实。

苏婉掩嘴轻笑,像三月骄阳驱散了初春的严寒,犹如繁花似锦的江南裹挟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果果是爷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照顾好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爷怎地却像是我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胤禛又是微微一怔。

李氏那里言语之间都是功劳,因为在给他养孩子,可正如苏婉所言孩子是他的,李氏也是额娘,有些事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胤禛忍不住握住了苏婉的手,低低道“苏婉”

剩下的话尽数的没在了微微的秋风里。

苏婉垂眸浅笑,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仿佛翩跹起舞的黑蝴蝶,莫名的又带了几分妖娆。

她的无心之言,潜移默化,一步步的在将李氏推入深渊,李氏怕是不知道吧。

胤禛叫了李卫上来,又把苏婉额娘的陪嫁放在了苏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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