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观沧海【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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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寨子并不大,甚至还有些简陋。山匪头子将阳疏月关在后院,与众山匪隔绝开来。山匪头子一开始并未打他的主意,反而每日派人来给他送些简单的吃食,勉强能填饱肚子。兴许觉得药箱里并无值钱物事,山匪们也没有抢走他的药箱。

窗外月色如洗,小喽啰送过晚饭,被劫上山的又一日要过去了。

阳疏月沿着屋子走了一遭,将轩榥窗棂皆闭得严严实实,又确认了一番四周无人,方才回到榻上。

夏夜闷热难耐,阳疏月却坐在榻上,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小心翼翼地从药箱里取出几剂药草,放入一个小臼内,用杵子迅速将药草捣碎。他时不时停顿片刻,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动静。窗外寂静无声,只偶尔能听到林中鸟雀的低鸣。

阳疏月咬住嘴唇,将捣成膏状的药草取出,缓缓涂在撕裂之处,额前不断渗出细密的汗。

“疏月”赵焱晟温柔地唤他,“可要我继续”

“疏月”

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自拔的是他,随后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那日从赵焱晟房中醒来后,阳疏月脑中空无一物。

他自诩视功名利禄于无物,毕生之志不过济世救人而已。接过父亲遗愿后,又独自一人保守了多年虎符之秘。从前所盼,不过是待时机一到,便将左虎符交还赵凤辞,从此归隐市野,如浮萍般自在逍遥。直到有一日,赵焱晟对他说,他是自己心中唯一一处舒坦之地。从那时起,他便假装不知赵焱晟身份,陪他共演了那么多年戏。

赵焱晟封王离京,这出戏本到了该散场的时候,戏中人却走不出来。

凉意渐渐散开,伤处已渐渐愈合,不再如前几日那般痛了。阳疏月敷上药,刚躺下身来,便扶着腰低低“嘶”了一声。他忙捂住嘴,不让山匪听到屋内传出的声响。

收拾好药箱,阳疏月靠在榻上发呆。半路遭劫,凶多吉少,谁能料到自己如今会落到如此境地可为何山匪头子非但没对自己动手动脚,还好吃好喝将自己供着他总觉得被劫一事处处透着诡异。

困意渐渐袭来,阳疏月在袖中藏好了毒,侧过身子闭上了眼。

若有谁想趁半夜对自己行

不轨之事,便让他有好果子吃。

丑时刚过,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阳疏月睡得很浅,听到声音便立刻清醒了过来。他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凝神听着窗外的动静。

一步,两步,脚步声渐渐近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前。阳疏月听到屋外传来开门闩的声响,“咯吱”一声,沉重的木门被人打开,一人慢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阳疏月榻前。

阳疏月屏住呼吸,指尖勾住了袖中毒。

“小美人儿睡着了没,快来让爷好好瞧瞧。”是山匪头子的声音。

阳疏月猛地睁开眼,将手掌从被褥内抽出。

“老大,大事不好”院外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喽啰奔进了屋门,“山下来了好多人马,说是要将咋们寨子夷为平地”

“是哪里来的人马”山匪头子没注意看阳疏月是否醒了,怒不可遏地问手下。

“他们自称是东海王麾下人马,还说让我们马上放”

小喽啰话音未落,山脚便传来了撼天动地的呐喊声,山匪头子随手下匆匆出了门,将阳疏月独自留在了院内。

阳疏月思索了一番小喽啰方才说的话,挑了挑眉。他明白此事为何处处透着诡异了。

他收起袖中剧毒,没管窗外的厮杀声震天,索性又翻身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一批人马冲进后院,发现阳疏月在榻上睡得正酣。

众人瞪目结舌,为何这阳公子困在匪窝还如此淡定

阳疏月被吵醒后也不恼,他揉了揉眼睛,懒散地望着闯进院中的人马。

“公子,我等受东海王所托,前来营救公子下山”为首者扬声道。

“东海王”阳疏月说,“王爷千里迢迢赶到此处,不出来露个面”

众人原想,这阳公子听到东海王名号后定会惊讶万分,却没料到他依旧稳坐榻上,连姿势都懒得换上一换。

侍卫们默默让出一条道,赵焱晟黑着脸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阳疏月打量了一番跟前人,只见赵焱晟身上尽是剐蹭,脸上还挂了彩,想必是上山前刻意弄上的。

赵焱晟见阳疏月见到自己面上并无任何讶异之色,一时间思绪如乱麻“原来你知我身份”

“殿下口中身份,是瑞通典当行少掌柜,宫中皇四子,还是荫城东海王”阳疏月冷笑,“赵焱晟,你让羽林卫扮成凶恶山匪,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阳疏月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四殿下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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