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观沧海【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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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梁见二人同时陷入沉默,不知闻巡抚与五殿下在打什么哑谜。

半晌过后,倒是闻雪朝先开口了“祝帅,下官承陛下所托,有些事需亲自过问五殿下。若下官将殿下带回城中几日,可会耽误延东军操练”

“殿下回营后,乌首确实消停了不少。乌夫人带着一批亲信盘踞在君留岛上,目前暂无出兵的迹象。”祝梁道,“闻大人大可与殿下自行安排,不过时日不宜过长,若乌首有什么动静,还需殿下尽快赶回营中。”

赵凤辞还未开腔,便被闻雪朝抢先一步回道“下官断不会误了军机,还先谢过祝帅了。”

祝梁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还是点了头,对闻雪朝道“闻大人,祝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五殿下在延东当了五年监军,向来身先士卒,率先垂范。若京中有什么关于殿下的传言,或是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大人查明后再如实禀报陛下,莫要轻易信之。”

闻雪朝明白祝将军在旁敲侧击,怕自己信了任季那番五殿下叛敌的说辞,利用巡抚奏令直达天听之权,置五殿下于不利。

他看了赵凤辞一眼,对祝梁拱手道“殿下一片丹心,下官自然不会做那抉目吴门之人。”

“舰上这几日操练新阵型,我临时离营确有些不妥。”两人策马自大营出,一直沉默寡言的赵凤辞突然开口。

闻雪朝冷脸“四殿下携阳大夫已回荫城,阳大夫说要给你亲自诊脉,才能找到解毒之法。”

“我已派人告知祖父,让他差人去北疆寻解药”

“那便让那毒妇眼睁睁在海上瞧着,殿下中毒后非但不夹起尾巴做人,反倒日夜练兵,等着来日攻过去”闻雪朝没好声。

赵凤辞顿了顿“乌夫人是你生母。”

闻雪朝被赵凤辞一句话噎住了,半晌没说话。待两人在麒麟酒楼下了马,他才道“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两人走入房中,闻雪朝将门窗一合,便伸手解开了衿腰。

赵凤辞没想到闻雪朝竟当着自己面开始脱衣,他喉咙一紧,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干什么”

闻雪朝衣衫刚解到一半,闻言回过头,眼中

露出不解“此趟要出远门,我想换身轻便些的衣服。”

他见赵凤辞神色微变,面上有些疑惑“殿下怎么了”

闻雪朝衣衫半褪,白皙的后背露出大半,一头青丝随意垂耷在肩头。而他却丝毫不自知,还因此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着自己。

赵凤辞轻咳了一声,别过头不看他“我先去牵马。”

他掩上房门,匆匆忙忙下了楼,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

闻雪朝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群士兵同吃同睡,在军帐中赤诚相见已是常事。两个大男人同处一室而已,五殿下这是在害臊什么

赵凤辞以为两人此次出城,是要直奔荫城而去,却没想到刚出酒楼不久,闻雪朝就在一个钱庄门口停下了。

“整个杜陵,能认出殿下面孔的人多吗”闻雪朝问。他换了身素色绢衣,乍一看去,倒像个寻常商贾人家的少爷。

赵凤辞略一沉思“我从前不经常入城,知我者应不多。但若街市上有轮值休沐的延东军士,恐怕能认出我。”

闻雪朝跳下马,沿着街边市集晃了一圈,回来手上便多了一个黑色幂篱。“我是南下杜陵的盐商,殿下便扮作我请来护镖的镖师。”闻雪朝指了指门庭若市的钱庄,“乌首的根在东境埋得有多深,我们这趟探一探便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钱庄,铺中来往商贾众多,并无专人上前招待。闻雪朝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到汇兑台前,掏出袖中一贴冷金笺“掌柜的,在下乃广阳盐商杨安,前日刚抵杜陵。还望掌柜行个方便,为我引荐庄内的东家。”

钱庄掌柜看到笺子,连看了闻雪朝与他身后的赵凤辞好几眼,方才留下一句“稍等”,匆匆回后院去了。少顷,掌柜拿着冷金笺回到台前,神色肃然了许多“杨老爷,东家请。”

听到闻雪朝被唤作老爷,赵凤辞额上纱罗动了动。闻雪朝回过头,朝赵凤辞下巴一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掌柜进了后院。

后院比前堂清净了许多,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上首,见闻雪朝与赵凤辞走了进来,忙起身来迎。

“杨贤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中年男子热忱道,他的视线落到以纱遮面的

赵凤辞身上“这位是”

“晚生初次远行经商,家父担忧我路途安危,便请了个武艺高强的镖师为我押送官盐。”闻雪朝笑得和煦。

男子理了理衣袍,坐直了身“闻大人真批了杨贤弟的盐道”

听到闻大人三字,赵凤辞微不可察地抬起了眸。

“家父在广阳经商多年,与闻府已近金石之交。此次闻大人给家父行令,便是信任杨家的货物。家父派我来,就是想借此机会与东家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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