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诉衷情【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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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境巡抚直奏御前,陈列杜陵郡守罪状及延东军大败乌首之功。

东海大捷传回京城,引得朝野震荡。靖阳帝亲下谕令,彻查杜陵官商私通一案,召延东将军及监军皇子入京封赏。

雁荡关胡部战事胶着,西疆蛮族动乱复起,如今正逢多事之秋,朝廷太需要一次大捷了。

闻仕珍下了早朝并未直接回府,反而乘轿去了临枢院。他避开衙前值守的官员,径直往内院去了。

钱彦泓也才从宫里回来,迎面便撞上了火急火燎赶来的闻仕珍。他早知闻相下朝后会来见他,确认四周无人后,忙将人迎进院内。

“皇上要彻查任季,没想到这小儿还挺灵通,听到风声便提前跑了。”钱彦泓抚须长叹,“当年力保任季出任杜陵郡府的是我,这事若是连带下来,恐怕难辞其咎啊。”

“钱大人已是三朝元老,皇上自然不会多加怪罪。”闻仕珍道,“我来临枢院是想问阁老一句,东境直奏圣上的军报,可有提及我等与乌首往来一事”

钱彦泓一拍桌子“提起这事,还多亏了你闻家那小子”

闻仕珍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此事与闻玓有关”

“闻大人,你可莫要佯装不知,若不是经你授意,他哪有那么大的胆量。”钱彦泓别有深意地看了闻仕珍一眼,“祝梁递来的军报非旦没提及闻府一字,反倒还将闻玓之功逐一道来。我听说闻玓在东境背着任季,将曾与杜陵府来往过的东家都引荐给了东海王。我原想他是受你指示,便未多加干涉。没想到东海王上疏皇上,称官商勾结之事皆为任季一人所为,将我等与乌首的来往撇了个干净。这一出金蝉脱壳,实在甚妙。”

闻仕珍听到这儿,神色一凝。他很早便听说闻玓介入了闻家在东境的商路,却没想到他会与东海王合作。东海王初到东境,闻玓便拱手送他那么大的财路,难怪他愿为闻府开脱了。

如今任季潜逃,乌首已亡,若再派一批人南下清除佐证,皇上怎么查都查不到闻府头上。只是白白便宜了东海王,能将东境这条财路据为己有。

官道私营并非长久之计,如今京城风声紧,已到该收

手的时候了。至于杜陵府这个烂摊子,便仍给东海王去操心。

想到此处,闻仕珍对钱彦泓笑道“阁老言重了,闻玓不过就是耍些小聪明,您又不是不知,他从前在京中便爱这般胡闹。”

钱彦泓摇头道“非也,非也,闻相此子多谋善断,来日前途无量啊。”

接到靖阳帝谕令,闻雪朝与赵凤辞启程前往荫城,与赵焱晟与阳疏月辞别。

阳疏月指挥着府中下人,将成箱的荫城海味全搬上了回京的车马。赵焱晟刚欲上前搭把手,便被阳疏月狠狠剜了一眼,只能作罢。

“阳大夫自随我南下杜陵时便嚷着要走,如今你我都要返京了,他仍还留在此处。”闻雪朝看着眼前忙前忙后的小大夫,笑着对赵凤辞说。

“心安便是归处。”赵凤辞淡道。

阳疏月恳挚地握住李队守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李队守,打今日起,我与你化干戈为玉帛,有朝一日若能在广阳相逢,你我定要去望归酒楼,畅饮一番。”

李队守绕着弯避了小阳大夫多日,没能避开王爷落在自己手上尖锐的视线。他不着痕迹的缩回双手,飞快道“在下不敢当,不敢当。”

赵焱晟走到二人马前“后院堆着的那几十箱真金白银,二位要我如何处置”

商贾们孝敬王府的金银珠宝仍堆在后院,日积月聚已落上了许多灰。

闻雪朝似笑非笑“王爷心中不是已想好了么”

赵焱晟看了眼仍在对羽林卫嘘寒问暖的阳疏月,佯装无奈道“闻大人总把民生挂在嘴边,那本王便只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片刻后,白纨前来禀报,车马干粮皆已准备妥当。前方传来驭马的吆喝声,回京的队伍就要启程了。

翻身上马后,赵凤辞突然对赵焱晟道“四哥,你会是个好王爷。”

赵焱晟与赵凤辞虽同为龙嗣,但生平境遇大为不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赵凤辞唤他兄字。

他未做多言,只是上前拍了拍赵凤辞的肩“五弟,闻大人,一路保重。”

赵焱晟与阳疏月站在东海王府前,目送一行人骑马远去。

“赵焱晟,你为何不将心中所思告知五殿下”阳疏月问。

“他二人之事,又岂

能容得了旁人多言。”赵焱晟捏了捏阳疏月的耳垂,“况且,闻雪朝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当初自北下南,闻雪朝心系五殿下安危,一路走马观花便到了杜陵。如今从东境返京,才得以赏味江南的好景致。

夏末初秋,沿途花开正盛。闻雪朝沿着河堤信马由缰地驰骋,赵凤辞便只能随他撒野。他不知从哪儿寻到两朵栀子花,偏要给赵凤辞戴上。

他拗不过闻雪朝,只能沉着脸,由着闻雪朝将花瓣别在他的发冠上。

临洲太守为迎接延东军人马,专程在易水河上备了画舫。闻雪朝饮了许多酒,卵足了劲招惹他。那夜,他对闻雪朝比往日都要粗暴些,宛若丧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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