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演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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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口有了,但难就难在操作。

柯露斯塔这个当之无愧的魔药吊车尾,让她认清课本上的几百种材料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假病魔药复杂的配置流程。在系统传输过来的资料里,甚至包括顺逆时针搅动药汁的圈数、精确到秒放入材料的时机、需要被撇去的上层废液占比种种注意事项,恐怕一张半人高的羊皮纸都难以尽数列出。

吊车尾只觉得脑袋疼,想都不敢想。

况且,即便她知道所有的制造流程,并将它们背得滚瓜烂熟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差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弥补的。

“有一说一,单论教授现在讲的这个单词我都听不懂,”柯露斯塔诚恳地说,“所以别提什么实操了倒不如考虑一下怎么忽悠温德才比较现实。”

即使系统能够学会制造方法,这条捷径也会因为无法操纵她的身体而告终。所以柯露斯塔想要获得假病魔药,就必须抓一个工具人。

这么看来,为了避免时间拖得太久,导致格罗莉亚那里因为好感度过低而陡生变故拉拢温德,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当下最为紧迫的一件事。

她这厢建议话音未落,那边的魔药教授就已经阴沉着一张脸,狠狠将手中的课本砸在了讲桌之上,力道凶狠到让那本珍贵的纸质书都弹了一弹,这才“啪叽”一声,可怜兮兮地瘫开书页,凄凉躺尸在案头。

这动静够响,学生们立刻被吓得抖了抖,不约而同地低眉顺眼缩起脖子,开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冥顽不灵,呆若木鸡”可是显然,认怂也不能平息教授滔天的怒火,他那两条浓黑的眉毛紧绞着,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下更是仿佛浸满了墨汁,“哪怕是在试卷上洒满奶酪,随便放几只腿上绑笔的老鼠上去乱窜,估计都能比你们的试卷更加好看”

“至少、不至于、是一片足够恶心到让人三天吃不下饭的空白”

之所以交了白卷,是因为毫无魔药基础的那群平民学生哭丧着脸,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虽然没交白卷但也只写了三分之一题目的系统“”

高位面顶级人工智能觉得有被冒犯到。

柯露斯塔上次的随堂试卷一如既往,是它代劳帮着答的。

由于考虑到这个临时载体自身的知识储备,再加上本世界乙女游戏位面的特殊性大部分剧情都只围绕在男女主恋爱上所以,即便是系统也没有完全掌握所有关于魔法学院课业的资料。

简而言之就是,虽然有些题目是考虑到柯露斯塔的智商而故意没做但也有些难度颇高的分析题,是系统真的无能为力。

魔药教授的这番讽刺,无疑也将它囊括在了攻击范围之中。

系统也是头一次被质疑答题水平,在它看来,这简直是对人工智能的莫大羞辱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老系,”柯露斯塔似乎感受到了系统的挫败与怒火,有些于心不忍,搜肠刮肚地斟酌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宽慰道,“就算是耗子,你也是能称得上耗子王一般的存在”

系统“”

妈的,更生气了,这个狗载体会不会安慰人

不管系统的怒气值有没有ax,反正魔药教授的嘲讽还在继续开。

“我已经不指望,你们那些连虫子都不屑于蛀蚀的朽木脑袋能逢春开窍,”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即使再教给你们哪怕仅仅一个制造步骤,都让我觉得宝贵的生命在飞速减少就在昨晚,在批改完最后一份试卷的同时,我就向克拉拉女神起誓,绝不会再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在你们身上。”

这种程度的人身攻击几乎每节课都会上演,频率高到即便是那些贵族学生们都没什么反应,他们只是或漠然或不在乎地垂着头,正好借此掩饰住自己打哈欠的动作。

还好教授看不到,不然今天的长篇大论恐怕直到下课都没法了结。

“我意识到,为了不让自己的执教生涯还没结束,就被气得躺进坟墓所以,我给自己找了一位值得信赖的帮手,来试试看能不能在彻底绝望之前,多少挽救一下你们空空如也的脑子。”

教授轻蔑地环视了一圈座椅上黑压压的脑袋,冷哼一声,微微缓和了些神色,侧头对向敞开着的教室门,用柯露斯塔从来没听过的温和语气冲外面说道

“塞

伦特帝斯先生久等了,请进吧。”

众所周知,在整个圣光魔法学院,能被称作“塞伦特帝斯先生”的人,只有那一位而已。

这下学生们都顾不得低头了尤其是那些原本还昏昏欲睡的贵族,全都像是脑门上装的无形天线终于接受到了有用的信息一般,个个如同向日葵那样,不谋而合且整齐划一地转头向门口望去。

柯露斯塔也睁大了眼睛,下颌扬起,尽力把自己拔高了些,目光越过人群,牢牢盯住魔药教室那扇被漆成黑色的高耸木门。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只锃亮的皮质短靴越过低矮的门槛,踏在了教室的石板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银发的公爵继承人旋即如愿出现在学生们的视线之中,面色平静而冷淡,他黑色制服外套上的排扣一丝不苟地扣着,衬衫衣领被层层薄丝绸所系的克拉巴特领结所遮挡,那双深蓝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除却在柯露斯塔身上停留了两秒之外,再无半分异样。

姑娘们都在尽力压抑自己的尖叫,男孩子则羡慕地打量着温德的穿着打扮,唯有柯露斯塔被这一眼看得背后发凉,面色带了三分古怪,不由自主地悄悄绷直了脊骨。

但温德却并没有再给她半个余光,而是径直走到讲台边上,优雅而标准地冲魔药老师微微行了个礼。

那双同他姐姐一样呈现出深矢车菊蓝的眼睛微微垂下,开口时的嗓音却不同于格罗莉亚似轻风般的柔和温雅,而是像一捧刚刚被盛到手心的冰川水,清冽、透亮,又带着不容忽视的疏离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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