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性难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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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黄昏,李正走在返家的路上。华灯初上,人声熙攘,不过在李正眼中,这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一般。他的心中又是悲凉,又是茫然。

他想起白天严夫子对他进行劝勉之时,高兴的表情之下好似藏着一股忧虑。当时他还以为严夫子在经济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打算找个时间跟严夫子问问,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忙的。

现在想来,严夫子应该是早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之处,只不过为了不让家人担忧,他对谁都没有说,只想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惜,没等他想到办法,他就再也压制不住身上的兽性,最终变成了一头野猪。

“严夫子真是个可怜人啊,三十岁还未能觉醒天赋,后来终于觉醒天赋,又练成了野猪决,用自己的能力让家人过上了宽裕的生活,可最终又遭此厄运!”李正暗自感叹。

在讲武堂之中,严夫子家人到来之后,李正便离开了。他后面又想去找严夫子,看看严夫子情况如何,不过想到严夫子遭此大变,也许正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他也只能打消了去找严夫子的念头。

后面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李正已经记不住清楚。浑浑噩噩的熬到天黑,讲武堂之中钟声响起,这一天的课程结束了,李正也没有喊往常总是跟他一起返家的林柯,自己一人踏出了讲武堂之外。

严夫子需要一个人静静,李正同样需要一个人静静。如今发生了严夫子这种事情,李正真的迷茫了。他开始不太确定,自己努力发奋,好让自己天赋早日觉醒,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如果当真觉醒了天赋,却像严夫子一般变成了一个动物,那倒还不如现在这样,虽没有太大的能力,却还能保有自己神志。

“李公子,李公子!”李正一边思考一边迷糊行走着,忽听前面有人喊他,抬头望去,就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朝他招手。

烟视楼,是他每日回家的必经之路。楼中女子也如同这青楼名字一般,个个被训练的烟视媚行,专用眼睛勾人。过去的几年之中,李正没少在这里挥洒他的青春和汗水。事实上,就在上个月,他还在这里乐呵过几回。

如今来到熟悉的地方,听到那熟悉的喊叫声,李正不由心头一热。

本来他已决定要发奋努力,再不来这种地方浪费光阴。可是今日严夫子身上发生的一切,让他对于努力的意义产生怀疑。

既然如此,为何不及时行乐呢?

李正放下所有顾虑,大踏步迈进了烟视楼之中。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夜已深,烟视楼之外还是人来人往,不过其他地方已经很少有行人。李正拽着手中酒瓶,仰望着天上半圆的月亮,手舞足蹈的一边吟唱一边走在返家的路上,时不时抓起酒瓶往口里灌两口。

虽然已经喝醉了,回家的路他还是认识的,很快到了李府门前,几个守卫见状,慌忙奔过来搀住他。

“哎呀,少爷你可回来了,刚才老爷还问你呢!”

“少爷你又喝酒了?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少爷你快进去吧,正好这会老爷不在,不然让老爷看到,又要对你施行家法了!”

几个守卫搀扶着李正,就想把他赶紧送进去。

李正甩动着胳膊,想要摆脱几人的搀扶,口中言道:“我没醉,我没醉,这点小酒,我怎么能醉……”

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门边,几个守卫抬头看了一眼,全都停止了动作,个个都是惴惴不安。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回来?你们几个,是不是想要替他隐瞒?”那身影怒道。

“老爷,我们哪敢隐瞒啊,我们正准备过去跟您汇报呢!”几个守卫连道。

“哼!”那身影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们,一手把李正从他们手里拽过来,一边朝里面行去,一边问道:“你说,你今天是不是又去了那种地方?你难道不知道,那种地方的女人都是吸血鬼?我们在家里给你好生补养,你倒好,把自己一身精华全都浪费到那种地方!难怪你不能觉醒天赋,就你这样子,能觉醒天赋才怪!”

平日李正对于自己这个严厉的父亲还是有点畏惧的,不过现在他已酩酊大醉,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一边甩动胳膊,试图摆脱父亲的控制,一边还想往嘴里灌酒,口中则是嘟囔着:“哈哈,我就是想把精华浪费到那种地方,我乐意,怎么滴……”

“喝,还喝?怎么不喝死你!”李敬德一把夺过李正手中的酒瓶,随手往地上一扔,接着把李正拖拽到了一个厅堂之中。

“老爷!”看到李敬德过来,门口两个守卫恭敬喊道。

李敬德一摆手道:“上刑具,施行家法!”

两个守卫将一张条凳搬到厅堂正中,从李敬德手中接过李正,把李正往条凳上一按,扬起了手中的木棒。

熟悉的场景出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是不言自明。李正的酒意一下子去了大半,趴在条凳上大喊:“爹,孩儿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孩儿这一回吧。”

“饶过你?哼!我以前就是饶过你太多次,才把你惯成现在这个样子!”李敬德一摆手,示意两个守卫可以动手了。

“啊!哇!”木棒还没临身,李正就哇哇大叫起来。

这家法他已尝过数次,虽然不会让他伤筋动骨,不过对于里面的疼痛他可是记忆深刻。想到将要再次体验那种痛苦,李正惊惧非常,想要借着大喊搬来救星。

“别叫了,今天没人能救得了你!”李敬德冷声道,“你母亲今天到你小姨家去了,你奶奶方才已经被我哄睡下,所以,今天你就准备好为自己的荒唐接受惩罚吧。”

李敬德再次一摆手,木棒就落了下来,隔着厚厚的垫子打在李正身上。

“啊!啊!”随着上面木棒的击打,李正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他不无愤懑的想道:“父亲也真够阴险的,为了对付我,竟然专门把奶奶和母亲支开。”

哼唧了几声,李正的傲气渐渐上来了。

“你不是要折磨我吗?好,我就让你好好折磨,最好把我折磨死算了!反正我一事无成,小时候读书读不进去,长大了练武也练不好。况且就算练好了又能怎样,说不定还会像严夫子那样变成一头动物。人生在世多苦楚,若是当真死了,反倒省心!”

李正这么想着,紧闭双唇,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只是一声不吭。

“嗯?臭小子够硬气的啊!好,我看你到底有多硬气!”李敬德那边发出话语,接着李正就感觉到身上的垫子被拿掉了。

“打,给我朝死里打!”李敬德吩咐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不由犹豫:“老爷……”

垫着垫子,就算打的再狠,也不会伤筋动骨。拿掉垫子,让棒子直接打到人身上,可是会把人打坏的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李敬德对两个守卫怒道,“怎么,你们不敢动手是吧,不敢动手就给我滚,我自己来!”

李敬德说着,就想上去抢来两个守卫的棒子,亲自动手。

“老爷,我们动手就是了。”两个守卫畏惧的看了李敬德一眼,慌忙挥起了手中木棒。

他们都看出,李敬德正在盛怒之中。由他们动手,他们还能把握个分寸。若是真让李敬德亲自动手,说不定真能把少爷给打坏了。到时候让老夫人知道了,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垫子一去,疼痛立马增加了数倍。不过李正的犟脾气也上来了,紧咬着嘴唇,不发出一声声响。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李正感觉身上的痛楚好似没有那么明显了,意识也开始变得不太清晰,模糊之中听到两个守卫说道:“老爷,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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