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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震惊,风零一瞬间心里闪过无数思绪,待她的目光重新恢复平静,也不过短短几秒。她看鸦棠的眼光甚至带了点笑“你继续说下去。”
寻常人,这时候不是慌乱就是急切地一探究竟。而鸦棠就相信,风零跟所有人不一样,她永远泰然处之,哪怕世界末日,天地崩塌。而且,熟悉风零的鸦棠还知道,风零此时面露微笑,反而证明她开始对自己感兴趣了,或者说,这是风零生气的苗头。
宇宙尽头的玄镜碑文上有记载宇宙意识乃是造物主之意识,而替造物主掌管宇宙的镜主,便是世界中心。玄镜的神通无人能参透,譬如她与风零前世初见,不过因为风零的一句话,她便从昏厥中恢复了力气,那是玄镜有“救死扶伤”的天谕。同样的,上辈子中,她已经看到过玄镜太多可能性穿越时空,移山填海,甚至开辟天地
真所谓称得上那句传说“得玄镜者得天下。”
现在的风零正如那定时炸弹,她若是生气,心有所念,造成的后果并非鸦棠一人能够承担。
因此,鸦棠小心翼翼应付风零“我知道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或许应该称之为“江南位面”。之所以掉落这里,绝不是意外,而是你启动了“玄镜”导致时空穿越。”
鸦棠轻描淡写,就为风零解释了最关心的事情她为何来此间,此间又是哪里
风零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玄镜,本应该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为何这个小孩如此清楚,小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到底是谁
见风零并不回应,鸦棠继续抛出了最关键的底牌“风零,在“江南位面”里,只有我认识你,也只有我能够帮助你回到地球。”
风零又被这小孩大人似的语气逗笑了。
“我本就不是此间的人,你知道我刚刚拥有玄镜,掌握它还不熟练。但你应该也清楚,只要我完全熟悉了玄镜,离开此间不是问题。我凭什么信你”诚然,风零对鸦棠充满怀疑,但藏在怀疑下面很奇怪的情绪又是信任。
这多出来的一种信任感令风零陌生,她只要看到那小孩破旧的
衣服和干瘦如柴的身板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就好像这场景她曾经经历过,潜意识她就确信,虽然这个小孩很讨厌,但是不会骗她。
风零平心而论,帮助她即刻回到地球,的确是很大的诱惑。
她甚至记起来地球那边有一大堆急事等着她处理呢,比方说老风家的私生子。
不过,鸦棠听完风零的话没有焦急,反而狡黠一笑,活像一只准备偷吃香油的老鼠,眼睛里都充满了算计。
“我自然知道你拥有玄镜,如果你没有价值,干嘛找你合作呢。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你是拥有玄镜的“天女”。你帮我一个小忙,就可以轻松回家,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呢”
鸦棠怕风零还不信任自己,又补了一句“而且,拿捏一个小孩,总比跟一群心怀鬼胎的大人们周旋好多了吧你如果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走人。”
风零的脸色由笑转淡,她在衡量鸦棠所说之话,蹙起的眉梢染了愁绪,就像一尊忧郁美人的雕像。
鸦棠知道,风零打算接受她的谈判。
也就弹指一挥间,风零起身而行,她看了一眼愣在后面的鸦棠“不是说帮你一个小忙吗我猜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事情顺利发展,就在鸦棠预料之中。不过她得到了风零肯定的回应还是有了雀跃的小欢喜。她偷偷笑出声来“你答应了真好”
风零觉得小孩莫名其妙,一会子是个充满算计的老手,一会子又蜕变回了天真的幼童。
不过,好歹现在的她,看起来顺眼多了,风零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但她语气犹如冰雪,听不出情绪“走吧。”轻飘飘两个字。
另一边,在去送葬的路上,二房的鸦博忽然闹起了肚子,等他捂着肚子绕过巷尾,立刻如飞奔的兔子往祠堂跑。
可惜鸦博费劲跑回祠堂,祠堂已经空空荡荡。整个祠堂找不到鸦棠的影子,更看不到天女人在何处。鸦博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转身急得如热锅蚂蚁,恨不得叫一群家奴去寻人。
幸亏他理智清醒,思迅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计划这自作聪明的蠢货,竟妄想通过天女预言去成为改天换地的英雄,还自觉非常有潜质。如此,番在堂前作
一出自诩“俊秀郎君”戏码,妄图吸引天女注意。
鸦博寻人不得,咬了咬牙,忽又想到一计,返身跑回了家中。
耳房内,鸾儿正给而奶奶绣花呢,忽然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还没看清楚长相,只听得那声音原来是二老爷“你这丫头让我一番好找”鸾儿是再也没有见过二老爷如此失礼时候了,他竟然扯起了自己的胳膊,转身就跑了起来。
再说鸦棠,自她支使小草去拿鸦涉家里藏的收养文书后,就与风零攀谈,等谈得差不多了。风零自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随着鸦棠指引,出了祠堂门口,正好在乌衣巷子口看到匆忙赶回来的小草。
鸦棠这才开口向风零道明白“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拿到我母亲的遗产,带我和遗产一起回你的地方。”
“你家中大人不管你吃穿用度吗”风零看着那小孩,应该才四五岁的年纪,竟是满身铜臭味。
小孩看着风零的眼睛里充满了平静“我家中亲人早就死光了。”冷冰冰的语气,像腊月寒冬。风零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但她又想到一件事四五岁的小孩子,独自一个人就要去往新的世界,不害怕吗
“我答应你帮你拿遗产,但如何带一个人穿越空间,我还”风零话语未尽,鸦棠好像早就料到“没关系的,我能离开。”
“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件事了。”鸦棠小声念叨着,但是风零听得清她的语调,“那算我再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风零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她很惊讶鸦棠缜密的心思,又思及小孩刚刚说的话,亲人死光了那祠堂里那些人风零没有让自己再往深处想,如果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多余的怜悯和同情不过是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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