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受害者的姿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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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澈扶着方婔往回走,季谦奕紧随其后,好几次他都伸出手想要帮忙扶方婔,最后都收回了手,不是不敢,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季一杭,你到底想做什么?”季一寒尽量压制内心的怒火。

“你难道不想听一听这个故事的完整版吗?”

“不想,你从一开始出现就不怀好意,选择今晚过来在我妈面前说破也绝非偶然吧?你心机这么深沉,说出来的故事又有几个字可以相信?”

“我如果不以今晚的方式出现,你觉得爸爸会给我机会,让我说出真相吗?我无意伤害任何人,否则也不会犹豫这么久才出现,可以先让我进去吗?正好站在风口上,挺冷的。”季一杭搓了搓手。

季一寒思忖许久,终究打开了铁门:“我让你进来不是因为你,只是不想违背我妈的心意,你最好适可而止,如果太过分,我会揍你!”

季一杭没说话,侧身进门,然后跟在季一寒身后。

“你怎么……一寒哥,这怎么回事?”慕听雨刚刚看方婔和季谦奕就觉得怪怪的,然后季一杭又出现在这里就更加奇怪了。

“听枫,你和听雨自便,我们有事要谈。”季一寒的意思显而易见,要不是多年的朋友,估计都要下逐客令了。

“嗯。”慕听枫没有多问,这个时候无论问什么也不会得到答案的。

“这个人是谁?怎么和一寒长得还有点像?”慕听枫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何止是长得有点像,还有更有趣的事,那个人叫季一杭。”慕听雨挠了挠头:“不过他来做什么?怎么所有人都愁云惨淡,一寒哥更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季一杭?你怎么会认识?”慕听枫觉得事有蹊跷。

“我怎么认识的不重要,难道你不好奇他们要谈什么吗?”慕听雨朝慕听枫使了个眼色。

兄弟俩趁王伯不备,偷偷绕到花园的另一侧,这个位置正好冲着客厅的窗子,慕听枫拿手推了推,没想到窗子还真没上锁,于是兄弟俩就顺理成章的蹲了墙角。

季一寒到言希澈旁边坐下,即便没有人招呼季一杭也不客气,自顾自坐到沙发上。

季一杭看了看言希澈:“希澈,怎么都不跟我打招呼?”

“叔叔,阿姨,我还是先回避吧,你们谈。”这样的气氛太压抑,言希澈很不习惯。

颜澜摇了摇头:“用不着,你是家里人,家务事你本来就有份参与。”

“谦奕,你先跟我来,希澈,帮我倒杯水给客人。”颜澜看了看低着头的季谦奕,站起身上楼,季谦奕急忙跟上。

“季谦奕,我们夫妻二十多年,我一直以为作为妻子我很合格,因为,我一直在努力做好季谦奕的妻子,季一寒的母亲,

“是,你一直都做得非常好,是我对不起你。”季谦奕的声线有些抖。

“那么,请看在我尽力做好和你对不起我的份上,老老实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声质问,可也只有方婔自己知道,平静的对里面就是疼痛。

“你认识窦倩。”方婔依旧淡漠如水。

“是。”季谦奕没有否认,因为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

“你跟她睡过,不止一两次也不止一年两年。”无论如何粉饰太平,语气里的疼痛还是无处藏匿。

“是,前前后后,三年多。”季谦奕也很配合,他也知道此时此刻方婔要的不是解释,不是辩解,不是道歉。

方婔嗤笑一声,只是这声笑里的悲凉溢于言表:“你爱她吗?”

“从来没有动过心。”季谦奕不觉得心亏,因为对于窦倩他确实没有动过情,用过心。

“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允许季一杭的存在?”方婔死死盯着他的脸。

“我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从来就不知道。”季谦奕抿了抿唇,若他知道,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先这样。”方婔不再多说,站起身理了理头发。

季谦奕一把拉住方婔:“老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就别管了。”

“你如果有能力处理,今晚的事就不会出现了。”方婔拿开季谦奕的手,移步下楼。

方婔坐到季一寒身边,瞥了季一杭一眼,她真的没有办法对这个人和颜悦色:“说说吧。”

“我出生在杭市,所以我的名字里带了个杭字,其实从小我就知道我的爸爸姓季,但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曾经问过我妈妈,为什么爸爸从来不来看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妈妈总跟我说爸爸只是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等我长大了,他就会回来。”季一杭陷入回忆里。

“妈妈的身体很不好,可她还是省吃俭用,总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后来妈妈生病了,是抑郁症,我知道是因为她太想念爸爸了,思念成疾。”季一杭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痛苦的捂了捂脸。

季一寒搂住方婔的肩膀,这个时候方婔的内心一定很煎熬吧,毕竟此时是她丈夫的私生子在叙述她婚姻里的小三。

“妈妈终究还是自杀了,我当时真的很恨爸爸,从小到大,我都不能提起爸爸,因为我只要提起他妈妈就会哭,有时候我问多了妈妈情绪一崩溃甚至会打我。”季一杭的眼泪毫无征兆的低落,又被他迅速抹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季一寒的心竟然隐隐作痛,他甚至有些同情季一杭。

而季谦奕一直在发呆,没有任何表情和情绪,似乎在听一个跟他完全没有关系的故事一样。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和妈妈是婚外情,所以爸爸才会觉得我是他的污点,才会一直不肯出现吧,可是那时候对爸爸的怨恨越来越深,同学的嘲笑,邻居异样的眼光都让我抬不起头,我甚至不想见人。”季一杭说得动情,那毕竟是他经历过的。

不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从记事以来他就是在别人的非议里长大了,早就不痛不痒,不过,现在既然要做戏就得演得逼真一点,否则以后怎么以受害者的姿态实施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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