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歇斯底里的曾经（1 / 1）

“季一寒，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我更不希望哪天换我来照顾你，因为我已经被你照顾惯了，我肯定照顾不好你，所以你要争气一点，知道吗？”言希澈语重心长。

“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季一寒自信点头。

两人吃完东西给了钱又骑上自行车往家走，言希澈把手放进季一寒的大衣口袋里，把脸贴在季一寒的背上，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就像情人间的喃语，那是言希澈最喜欢的声音，比世界上任何一种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都好听百倍……

“小澈……还在生气吗？为什么不理我？”季一寒拉着言希澈的手臂不停追问，他头发上的细碎的小水珠甩在言希澈的手背上，言希澈这才从记忆里回过神。

看着眼前的季一寒，言希澈的记忆却还停留在季一寒说不会让他失望的回忆里，耳边似乎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可惜，那些真的都只是回忆了。

季一寒食言了，言希澈一语中的，真的就换成他来照顾季一寒了。

“小澈为什么不理我？”季一寒还执拗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言希澈突然抓住季一寒的衣领，而后把头重重埋进季一寒的怀里，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倾倒，压得言希澈彻底崩溃，以至于一直在季一寒变傻后维持的冷静也变成此时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小澈……”季一寒眼底透着惊恐和无助，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言希澈突如其来的转变，他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言希澈。

而且，言希澈哭的时候季一寒觉得呼吸困难，就好像被人狠狠扼住脖子。

“对不起，季一寒，对不起……”言希澈边哭边嘶哑着声音不停道歉。

“为什么小澈要说对不起？”以季一寒现在的智商根本理解不了言希澈莫名其妙的情绪转变：“小澈不哭，我以后一定不乱跑，不迷路。”

言希澈抬头看着季一寒，眼泪还是争先恐后空从他眼眶里流出：“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这样，季一寒，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以前的你找回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能回来，我会不惜一切！”

季一寒想要帮言希澈擦眼泪，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言希澈的眼泪越擦越多，就好像永远流不完一样，他更不明白，明明他就在言希澈身边，言希澈却要他回来……

季一寒不明白，可是他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表达内心的疑惑。

“小澈，我疼……”季一寒眉头紧蹙。

原本情绪崩溃的言希澈一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恢复了些许理智：“季一寒，你头又疼了吗？疼得厉害吗？”

“不，是这里疼，小澈哭，我疼……”季一寒捂着心脏的位置，似乎连呼吸都带着窒息的力度。

这句话，瞬间把言希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一丁点情绪又给彻底淹没，言希澈紧紧攥拳，任由指甲穿透掌心的皮肤，只有感受到疼痛才能让他的理智维持下去。

“季一寒，你回房间，我给你做好吃的。”言希澈强撑起一抹笑意。

“那小澈不哭了……”季一寒眼底还带着畏惧。

“嗯，不哭了，你乖乖去看电视好吗？”言希澈尽力恢复往日的平静。

“嗯！”季一寒咧开嘴傻笑，转身回了房间。

季一寒一走，言希澈直接重进浴室锁上门再次崩溃大哭。

他又多久没有哭得这么酣畅淋漓了呢？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因为在重症监护室外接二连三收到季一寒的病危通知书。

再后来，在他一次次崩溃之后，季一寒终于在重症监护室挺了过来，可是，醒过来的已不再是他所熟知的季一寒了。

可彼时的言希澈却没有绝望，反而意外的平静，那样的平静一直维持到了今天，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管理失控。

言希澈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彻底整理好失控的理智，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睛有些红肿疼痛。

“就当做是偶尔的情绪管理系统偷懒吧，只是以后一定不能在季一寒面前这样，会吓到他的，言希澈，你一定要记住！”言希澈如是警告着镜子里的自己。

言希澈吸了吸鼻子，做了个深呼吸，从浴室出来径直去了厨房，系上围裙准备调料食材，每一个步骤都轻车熟路，今天晚上是每个星期一次吃麻辣烫的日子。

言希澈研究了很久都没能做出钱大爷家的味道，屡次失败后，言希澈曾冒险偷偷回的一趟A市，专门去跟钱大爷求配方。

钱大爷二话不说就把配方给了言希澈，不过光有配方还是不够，言希澈还是需要一点点摸索每种不同的菜需要烫多久。

时间久了，言希澈做出来的味道总算和钱大爷的十分相似，甚至还能以假乱真。

季一寒虽然失去了那些属于两个人的美好记忆，可是味蕾却还记得那些美好记忆里的味道，言希澈一做麻辣烫季一寒每次都会吃很多，只可惜现在的他词汇匮乏，只能简单说很好吃。

可即便这样，言希澈也觉得很满足了。

言希澈做好麻辣烫，上楼叫季一寒，房间里门敞开着，季一寒拿着遥控器躺在床上睡着了，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言希澈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竟然又一次忘了给季一寒开空调。

“季一寒，醒醒，该吃晚饭了。”言希澈柔声喊道。

季一寒睁开眼睛，迷瞪的看了看言希澈，随即嘴角挂起好看的笑：“小澈。”

“是我，该起来吃完饭了，你看看你，这么热怎么不知道开空调？”言希澈拿过毛巾帮季一寒擦了擦脸。

“没事，省电。”季一寒嘿嘿直笑。

言希澈噗嗤一下笑出声，这家伙怎么还记得前几天自己跟他开玩笑的时候说的话。

“小澈笑了，真好。”季一寒笑得更开了。

“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言希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不知道小澈为什么哭。”季一寒措词不工整，但每一次言希澈都能领会他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