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许久不见的叙旧（1 / 2）

“宋……宋书南。”乔君恋胸口重重一击，就连呼吸都一窒，努力眯着眼睛才没有让眼泪在顷刻间流出：“原来你真的一直在假装……为什么？”

“又不说话！你又不说话！宋书南！你个王八蛋！”乔君恋的情绪彻底崩溃，一屁股坐到床边，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没有预想的欢欣雀跃，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只有满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和委屈，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乔君恋一直在哭，宋书南几次张嘴，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太久，做了太久的哑巴，说话似乎变得更为艰难。

连乔君恋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整整哭了三个多小时，哭到差点窒息而死。

“君恋，别哭了，好吗？”这也是宋书南在沉默三个小时后的第一句话。

“我哭你会心疼吗？你早就不是那个因为我哭就会心疼我的宋书南了，你在早就死了！”

“对不起。”宋书南的千言万语只剩下这三个最苍白的字。

“不！我哪里配得上让你说这三个字！”乔君恋惨淡一笑：“整整一年多，我在你面前做了那么多极端的事，我从满怀期望到极度绝望，你都无动于衷，既然你那么恨我，那么厌恶我，那我再也不会勉强你留在我身边了。”

“我给你你想要的自由，若辞会到机场接你，你下了飞机随便要去哪儿，去做什么，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乔君恋声嘶力竭，是的，他甚至觉得宋书南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也好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欺骗他。

“没有，君恋，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宋书南的声音带着哽咽。

“那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宋书南，你要我仁慈，可自己却这么残忍，一场车祸让你的心也变成铁石心肠了吗？”乔君恋觉得宋书南的行径简直让他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宋书南面露痛苦：“我……”

乔君恋直接打断宋书南的话：“不！你不用回答我，因为对我来说，你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借口，你从来没有恨过我吗？可是你还不如一直恨我！既然要假装，为什么不装一辈子！”

“君恋，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装成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宋书南满眼痛色。

“是啊，极其痛苦……你宁可极其痛苦都装了那么久。”乔君恋含水的眸子浮现出心灰意懒：“算了，宋书南，我们都没有资格指责对方，既然在一起这么痛苦，说实话，我早就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这样也好，你有意识就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再任由我安排你的一切。”

乔君恋吸了吸鼻子，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这里是我所有的存款，足够你过好下半生，我本来想把他交给若辞的，现在更好，你可以自由支配。”

“君恋，你先听我说，好吗？”宋书南眉头紧蹙。

乔君恋充耳不闻，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至于南创和南之恋一直都是由员工搭理得比较多，我这一年几乎没有参与，你要问什么自己去了解吧，还有，你的药要按时吃，虽然你假装不认识我，假装没有知觉，但我想你了腿应该不是假装的吧，毕竟当时伤得那么重……”

“乔君恋！”宋书南有些生气他对自己的无视。

“对了，你可以去德国看看，那里的骨科是最有名的呢，说不定还能把你的腿治好，毕竟我们的运气好像一直不错，你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竟然活着，我跳楼竟然也没死，想必老天爷也会慷慨的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乔君恋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就好像这一年来，他一直在重复的自言自语一样。

宋书南一把拉住乔君恋的手腕：“我们那么久没见了，就当叙叙旧，可以吗？”

乔君恋一把甩开宋书南的手：“叙旧？呵呵……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好叙旧的？那些陈词滥调，你还没有听够吗？还是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们应该虚情假意的抱头痛哭一场，或者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词语来指责对方？”

乔君恋深深的叹了口气，含水的眸子蒙上一层看不清的灰败：“宋书南，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当年我跳楼前那一晚你说的话，你说只有你烂得彻底才能配得上我的痴心错付，那么现在，我也想要告诉你，如果不离开你，我都对不起你这一年委曲求全的装成一个没有感知的人！”

“君恋，如果你要离开，我不会阻止，我当年极其后悔强行把你留在身边，以至于我们的人生经历了后来所有有的不堪和痛苦，我说过，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放你走。”宋书南

“你看，到了今天，你还是能把所有的话说得这么感人肺腑，真够虚情假意的，我们两个彼此了解，谁都不用为自己的话和行为做任何修饰。”乔君恋的话有些尖锐。

“你看吧，这就是我和你的现状。”宋书南嘴角的笑很是苦涩：“从我在医院醒来，我就觉得我应该死于那场车祸，因为只有那样你才会一辈子记得我为数不多的好，可是，我活过来了，我们没有办法回到曾经，没有办法穿梭时空回到福利院那扇铁门前。”

“而如果要在一起，我们就会在不经意间说伤害到彼此的话，然后互相埋怨，互相折磨，这就像一个怪圈会无限循环，所以我选择了以那样的方式留在你身边。”宋书南的语气透着无奈。

“那样的方式其实是在保护你自己吧？”乔君恋嗤之以鼻。

宋书南微微摇头：“唯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把对你的伤害减到最少。”

“是吗？即便我在你面前自杀你都无所谓，你还怕我受到伤害？”乔君恋觉得很讽刺，可是宋书南说得对，他们果然还是挣扎于互相伤害，相互讽刺的漩涡里。

否则现在的他应该很庆幸宋书南安然无恙，他应该为宋书南终于可以和他交流对视而感恩戴德，可是现在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埋怨甚至还夹杂着说不清的恨。

“我是无所谓，因为对于死亡我们都不是第一次触及了，我很清楚，如果那晚你真的去意已决，我会义无反顾陪你一起离开，因为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宋书南说的是心里话。

“哇……这话如果是我跳楼那年听到，我一定会感动到死呢。”乔君恋依然觉得讽刺，这一年他不止一次在宋书南面前脆弱得像个懦夫，连乔君恋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