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上门提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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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丰驾着马车,浑身散发着冷气,面无表情地进入四方街。

几日前巡防司修城门,顺便也把几条年久失修的街道入口也整治了一番,四方街也算其中一个,它位于棋盘街的尾巴处,因着里面的人没有重要的贵人,而巡防司行事向来踩低捧高,所以这次竟然能给四方街修路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

顾明朝坐在车内和时于归面对面坐着,原本他是打算骑马的,奈何时于归一心拉着他上马车,这也是长丰黑着脸的缘故。

“这路修得不错,想来二乘驾辇也可以进来。”时于归看了眼入口,满意地说着。

顾明朝失笑“四方街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别说二乘马车,连一乘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这次巡防司为何要给四方街修路。”

时于归笑了笑不说话,眼睛微眯,神情愉悦。巡防司指挥官是个怎样的人,时于归也有所耳闻,杨家人一贯媚上欺下,这条路还是她找人催了几次才修整的,不过行动虽慢,事情办得还不错。

“公主要去哪里”顾明朝见马车已经开进四方街,一直向西开,此时已接近傍晚,闭门鼓已经响过第一轮。

时于归没说话,她像是藏着满腹心思的小狐狸,哪怕大尾巴大眼睛已经写满了小算计,但偏偏却是一句话都咬着不说。顾明朝无法,只得继续正襟危坐,不一会儿顾府的牌匾就出现在他眼前,而马车也停了下来。

“顾侍郎到顾府了。”长丰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顾明朝一脸错愕,没想到公主竟然是送他回府。

时于归掀开帘子目光扫视一遍顾府左右,见顾府大门敞开,人来人往,不停有大匣子被抬进,疑惑地挑了挑眉,不过想起镇远候的不靠谱也不屑多加了解一下,便移开视线,目光转移到隔壁装潢一新的门面上时,嘴角笑意加深。

“回去吧,跟静兰说我明天来找她。”

顾明朝一头雾水地下车,行礼告退,哪怕他敏锐地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此时也不得不顶着长丰和时于归的视线,硬着头皮进了顾府。

一进门,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因为顾府今日有着不同寻常的热闹,来来

往往的人极多,无数丫鬟小厮来回跑着,每个人一看到顾明朝脸上都露出错愕的神情,不可思议下隐隐带着看笑话的模样。

“郎君。”葛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满头大汗,一看到他就扑了上来,他先是狠狠瞪了一眼那群人,随后着急地拉着顾明朝向着西苑走去。

顾明朝拍了拍他的手,等走到小道,周边已经没有人的情况下,这才绷着脸说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侯爷要把六娘子许配给司农少卿家的大郎君。”葛生气得脸色发红,语气愤恨,恨不得要把东院的人食肉寝皮。

司农少卿叫海召,海家人风评一向极差,女低嫁,男高娶,所有的婚姻大事都是以平步青云为第一前提。海召共有三男五女,其中大郎君体型肥大,性格暴戾,最爱花天酒地,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鳏夫,据说上一任夫人就是被他打死的。

“那海家人当真是不要脸,媒婆带聘礼直接来下聘,侯爷在芳姨娘的教唆下竟然真的同意了,聘礼都收下了,现在都搬进芬芳斋了。”

顾明朝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别说了,先回去,静兰那边如何。”他脚步加快向着西院走去,葛生跟在他后面小跑说道,“之前侯爷来请,六娘子就叫人打出去了,如今侯爷正把西院围了起来,我还是蒙楚带我出来才跑出来的,正打算去找郎君,蒙楚回去保护六娘子了。”葛生说得咬牙切齿。

侯爷行为处事一向自私利己,根本不顾他人想法,对顾家嫡系更是不闻不问,这么多年来,顾明朝早就对他失望透顶,只是没想到现在为了蝇头小利,竟然拿顾静兰的终身大事在胡作非为。

顾明朝脸色阴沉,疾风般走入西院,西院门口围着一堆人为首的便是管家,他们一圈人堵住正门,和蒙楚带着的人对峙。

蒙楚面容狰狞,身材高大,西院的护卫是他一手培养的,个个煞气十足,明明只是十人却和管家带领的二十几人遥遥对峙,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管家一看到顾明朝下意识一怂,他可不是侯爷,至今仍觉得顾明朝兄妹可以像以前一样随意拿捏。

如今的顾家两兄妹,妹妹是公主陪礼人,那是全长安

女子都嫉妒的位置,哥哥年纪轻轻金科提名,短短三年便荣升正四品刑部侍郎。若不是耽误在镇远候府,哪一件拿出去不是全族荣耀的事情,偏偏,他们生在这里,而这里,镇远候容不得他们如此优秀。

顾明朝神情冷漠,冷冷注视着管家,一向带笑的脸阴霾下来时不威自怒,含笑的眼睛宛若利剑,黑色阴郁,杀气在眼底弥漫,管家如坠寒冰,不由后退一步。

“滚”

顾明朝上前,破开人群,拿棍棒的仆役摄于威压又见管家不发话,也不乐意做出头鸟,便纷纷后退,眼睁睁看着顾明朝走到西院门口。

管家不想落下面子,色厉内荏开口质问“郎君”他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公鸡,空开了嗓子,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顾明朝猛地转身,漆黑眸子直视管家,脸似冰,眼如刀,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涨红着脸不说话的人,只见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手抽出蒙楚腰间长刀,夕阳下刀锋闪着血红的光芒,闪过众人惊讶恐惧的脸庞。

谁也没想到顾明朝会发火,毕竟平日里他总是笑着,温文尔雅的模样,哪怕是侯爷刁难最多也只是默不作声。侯府众人总是下意识地觉得他性格懦弱,所以任由侯爷磋圆捏扁。直到今日这把钢刀架在管家脖子上,锋利的刀锋上隐隐有红色血丝,在夕阳下刺伤所有人的眼睛。

“你你侯爷”管家惊恐地僵直着身子,眼珠子瞪着顾明朝,害怕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因为他每说出一个字,便觉得脖子上的刀进去一点。疼痛让他嚎叫,但恐惧只能让他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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