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借用怪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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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姝瑶一直战战兢兢呆在海家,自从那日早上去了刑部,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眼皮跳个不停,后来管家回报那个小乞丐也没抓到,被人救走了,她心中一跳便觉得大事不妙,结果当天晚上,杨府管家杨大送来一支模样与之前相似的宝蓝色发簪,模样比之前的还要华贵精致。

当时,海召还以为杨公的事情翻了个篇,高兴地不得了,海姝瑶站在一旁却是白了脸色,她早上把宝蓝色碎玉吊钗送到刑部,晚上杨如絮便送了个差不多样式的钗子,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嘛。

“这几日我家夫人病了,三娘子日夜照顾,想必是冷落了五娘子,今日得空等了许久也不见五娘子来,想是五娘子有事耽误了,又怕五娘子心中介怀,这才送了簪子过来。”

杨大一贯是个欺下媚上的人,海家人心照不宣,可今日他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又惊奇又疑惑,大家摸不准杨大的态度,一时热烈的气氛都冷了下来,海家人面面相觑。

海家夫人端着笑,打着圆场说道“三娘子哪里的话,我家五娘子不是去了杨府嘛。”

海姝瑶面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被丫鬟搀扶着才没有倒下去,她牙齿在打颤,嘴角紧抿,这才没有露出怯来。

杨大嘴角弯起,眼睛却似寒冰,盯着后面的海姝瑶,惊讶地说起“怎么可能,我今日不曾接待过三娘子啊。”

海召不愧是海家当家人反应迅速,立刻说道“那日想必是因为在路上被小乞丐惊吓,这才回了府,这事闹得不小,五娘子也受了惊吓,下人失职竟然没有回禀杨府,我定要责罚他们。”

之后的事情便是杨大狐假虎威坐在海家大堂,看着海召惩戒了无数人,其中包括海姝瑶的贴身婢女,直到海姝瑶都被禁足后,杨大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五娘子,今日风大,小心吹了风。”一旁的贴身侍女低声说道,因为之前被杖责的伤还没完全好,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

一脸愁容的海姝瑶扭头看向她,叹气说道“委屈你了,蝶儿。”

蝶儿眼眶瞬间红起,扑通一声跪下,连连摇头。

“奴婢不委屈,能为主子分忧是奴婢

的荣幸。”蝶儿哽咽着,她的额头磕得砰砰直响,“奴婢只是替五娘子感到委屈。”

海姝瑶神情中闪过一丝愤怒,她紧抿着唇,良久才说道“别说了,这世道就是这样踩高捧低,高门府前的看门狗自然是比普通人都要矜贵许多的。”

一个海家嫡女竟然还要看一个杨府管家的脸色,如何不让她难堪,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原本自认并不比杨如絮差,只是输了点家世,但十天前的架势却是生生打肿了她的脸。她自认为只缺了点家世,却不曾想到,在这个世道,家世才是最重要。

蝶儿哭着起身站在一旁,为她披上罩衫,闷着嗓子低声说道“是我多嘴了,五娘子小心着凉了。”

海姝瑶避开她的手,恹恹地看向窗外,无奈地说道“还不如病了,至少还有个大夫前来说说话。对了,你是南方人吧。”

蝶儿破涕为笑,轻声说道“五娘子好记性,蝶儿是苏州人。”

“那可真远,怎么来到长安的。”海姝瑶原本可不是关心人的性子,只是十天的禁闭关下来,能说话的人也没几个,她性子差,和那些二等丫鬟说两句便要生气,一等丫鬟又被打了三个,一个直接被发卖出府,是以,今日蝶儿带伤前来还是有些高兴的。

蝶儿低眉顺眼地解释着“小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娘觉得我机灵便把我卖了。牙婆带着我入了长安,这才有幸来到海家。”

海姝瑶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她看着外面的一角院子,眼神空寂,嘴里含着话,叹了一口气。

“也是可怜,我听闻苏州最有名的便是唱曲儿了,不如你就给我唱一首吧。”海姝瑶趴在窗口,眯着眼说着。

蝶儿闻言便哼了一首曲子,婉转动听,浅唱低吟,格外的好听,宛若湖水轻荡,小船摇曳,江南水乡的味道迎面出来。

“倒是不错,对了,今日府里怎么这么热闹。”海姝瑶闷闷地说着。她被禁足在院中,闭门不出,门口都是家丁守着,连院子都出不去。

“是海六爷家的五郎君从洛阳回来了,今日被家主宴请而来。”

海五郎君其实算是海家的旁支的嫡系,出了五服,基本上与在长安城的海家一族不联系,但按

理他身为旁系,回长安后是要自己上门拜访家主的,但这个海五郎君深受杨家信任,直接在洛阳当差,是杨公的跟前人,比海召还要体面,尤其是这次海姝瑶差点牵连了海家,害得海家失了颜面,如今位置被宋家顶走,那讨好海五郎君便是最紧要的事情了。

不过海五郎君气势凌厉,腰间形状怪异的佩刀和瞎了一只眼的造型,一直让海姝瑶有些害怕。他的模样明晃晃地写着见过血,杀过人,气势悍得很。

“算了,扶我去休息吧。”海姝瑶懒懒地说着。

蝶儿扶着她躺下,等海姝瑶气息绵长后,一直带笑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盯着床上陷入沉睡的海姝瑶露出阴冷的笑来。

海家宴请海山的消息很快便摆到时庭瑜的案头,他看着那个消息,对着下首的顾明朝说道“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顾明朝正在翻看洛阳县志,一旁趴着睡得面色潮红的时于归,一本书盖在她面前,只露出头顶黑色的发旋。他闻言接过陈黄门递来的纸条,脸上露出笑来“海召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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