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柳府风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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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长安城最热闹的事情大概就是长安城中出名的闲散王爷常荣来柳府门口负荆请罪,柳老夫人抬出一品诰命的衣服摆在门口,炎王殿下姗姗来迟,常王爷最后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要说那日马车慢悠悠地从热柳巷穿过朱雀大街来到柳府所在的铁吾巷,马车一出热柳巷就有不少人跟在马车后面,常王爷穿着正二品的官服坐在马车内,膝盖上横放一根藤条。

马车刚刚入了铁吾巷,柳府管家便跑去佛堂请示老夫人了。昨日的事情即使柳文荷不说,老夫人也会知道。老夫人当场禁了柳娘子的足,让她在自己院中反思。

“慌什么,砗磲,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等会随着管家抬出去。”老夫人跪坐在佛堂前,手中佛珠慢慢波动一颗。

自从十五年前柳家男丁覆灭河南道,老夫人一向火爆的性子突然安静下来,也学着长安城中贵妇开始吃斋念佛,学会修身养性,每每在柳南枝回来时都会送上一枚平安符。不过你若是因为这样便轻视怠慢她,就会大大栽了个跟头,毕竟也是当年刀刃见过血,鞭子打过权贵的彪悍娘子,即使如今沉默也不过是变成酣睡的老虎罢了。

一直陪着老夫人跪着的砗磲恭敬起身,她是柳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被老夫人从战场中待会,当年四朵金花如今只剩下她一人了。在柳府中极受人尊重。

“是,六娘子。”砗磲如今也已经算是高龄,满头花白头发,她一起身,管家和边上的小丫鬟连忙扶着她。

“去吧,莫要调皮。”老夫人一听她叫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不得不劝了一句。

砗磲点点头,笑说着“不会给柳娘子惹事的。”

“去吧,也莫叫他人看轻了柳府。”老夫人合上眼,继续拨动着佛珠,幽幽说道。

黑褐色的斑点覆盖在她脸上,带出沉沉暮气,垂垂老矣的老人真的不小了,这般长寿的人,大英本就少有,跟何况是身在贵勋将领家中,可再如何,当她这双眼彻底暴露出来之时,又让人无法忽视其锐气。

常王爷停在柳府门口,后面已经跟了不少人,他捏了好几下藤鞭,想起舒亲王的话,这才咬牙掀开帘

子。

管家扶着他下了马车,他扫了一眼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平民也有,更多的是长安城官吏家中小厮仆人。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些带着深究试探的视线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他脸上,让他摇摇欲坠。管家案子扶住他,低声喊着“王爷,忍一时之痛啊。”

是了,他的宝贝女儿得罪了毫不起眼的柳家娘子,被公主当场请出宫,如今成为长安城的笑话,家族中不少正在议亲的子女都不得不暂且搁置下来。

他今日不过是仗着二品官职,仗着一点老脸,想让柳府先低头。

“常荣教女无方,冲撞柳大将军,今日特来请罪。”常荣扑通一声跪下,闭着眼大声喊道。

人群中顿时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请罪之事,酒楼茶馆,饭局酒庄都是可以说话的地方,再不济也是人家家中大堂,如果事情到了负荆请罪的地步就严重了。

柳府毫无动静,常荣喘着气,握紧手中藤条,不得不再一次喊道“常荣教女无方,冲撞柳大将军,今日特来请罪。”

“这是怎么了”

“看样子是常王爷家的姑娘惹到了柳府了。”

“若是口角之争也不至于要负荆请罪这个地步吧。”

“我这个我听我远方表亲家的小姑子说过,说是常家娘子得罪了柳家姑娘。”

“那不过是小辈摩擦怎如此严重,柳家也”

“是啊,听说公主与柳家关系极好呢。”

人群中议论声不断,柳府大门依旧紧闭。常荣面色通红,满脸屈辱,他紧盯着柳府门环,只觉得浑身冷热交加。

他好歹也是二品王爷,在圣人面前颇为得脸,而柳家,自古兵权为大忌,柳南枝虽然是河南道大将军但到底是外派军官,与他同等品阶却是比不上长安城中的自己。

公主真是一颗心偏到嗓子眼中了。

“常荣教女无方,冲撞”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为首的一个头发花白的夫人手捧一叠金光闪闪的衣服,衣服绣面上绣着铠甲葵花引首,升降龙盘绕的纹路处处可见,金色腰带上面用柳叶篆写着奉天诰命的字样。

是一品诰命服。

有人发出惊呼。

常荣突然一个激灵,浑身是在冰窖

中拔过一遍,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个一品诰命服是谁的,是公主连夜给的吗,可过了许久又突然起来,柳老夫人当年一人单枪匹马于青石岭万山岗中救文平帝一命,所到之处人首分离,敌军惊骇。

文平帝感其英勇特封其为一品诰命夫人,而当时柳老夫人不过二十,刚刚嫁于还是三品骠骑将军的永安侯,这是大英建国以来第一次越制封礼。

这事当时轰动异常,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开始逐渐被人淡忘,毕竟长安城内每天都在发生稀奇之事,且这个事情实在是太久了,六七十年的岁月。老夫人高寿,历经三个朝代,熬过了无数斗争碾压,连先帝最荒唐的时候不少世家官员遭殃,但柳府一直闭门不出,未受牵连,当时不过认为是柳家太小,先帝不屑,如今看来只怕是因为这身衣服。

一品诰命夫人长安城不少,但文平帝亲赐的,如今能活到现在的就只剩下柳老夫人了。

“何人喧哗。”为首妇人厉声怒斥道。

外面无人说话,常荣身形一晃,面色惨白,它还未说话便听那妇人继续呵斥,眉眼锐利,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底下众人,最后停留在常荣身上。

“常王爷今日兴师动众来我柳府门口不知所谓何事。”砗磲问道。

常荣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着“昨日我儿与柳家娘子发生龌龊,乃我教导不周,今日特来道歉,还请老夫人责备。”

“怎会是龌龊。”砗磲目光转冷,冷笑道,“你常家人侮我柳家祖先,坏我姑娘清誉,公主责令她道歉都死不认错。”

“小儿只是心直口快,我已责备过她,柳娘子让我登门道歉”

“一派胡言,如何是心直口快,我柳家大娘子镇守河南道保卫国家安宁数十载,竟然可以被一无知小儿肆意揣摩,我柳家姑娘性格文静,从不沾染是非,也被人无礼取笑,这如何是心直口快,我看分明是人心险恶。”砗磲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步,声若洪钟,大声呵斥着。

“再退一步,我家姑娘让你们诚心悔过后上门拜访,可不是让你们大张旗鼓,恶心我们。”

常荣见惯了说话留人几分颜面的,何时招架过这等直白近乎泼妇的行为,难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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