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 / 2）

伽苏觉得现在有点麻烦了。

百善醒了。

但她好像并没有特别激动的模样，反而温温柔柔地向她询问，是否要帮忙。

伽苏“”

百善蹲在炉子边，秋天的季节，夜晚总是要冷一些，伽苏火气旺不同于其他女生，但百善就不一样了，她是那种非常常规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

而这种女孩子遇见与自己意愿违背的事情，总是格外委屈些。伽苏原本都做好百善醒来哭诉，痛骂哪怕出走的准备。

却没有想到百善醒来却和个没事人一样，这让伽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安。

百善嘴角挂着笑容，整个人好像十分轻松，她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火炉里的火苗，像是星光。

伽苏捡起一根削好的木棍伸紧炉子里绞弄，手下紧张地问“圣女大人”

百善抬起头，微微一笑“叫我百善就可以了。”

伽苏顿了一下“百、百善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百善保持微笑，看着伽苏“我能说什么”

她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自主的权利不是吗

当她想和寒霜在一起的时候，她被花间大神选中。

当她想为丰都的百姓做点什么，她又被寒霜给带了出来。

在所有人中，寒霜大概是想护着她的，可他自己本身就是暴风雨中即将被浪潮打翻的小船，所有事情并不能如愿，她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

如今她也二十五岁了，二十五年是什么味道

是冬日牧场没有味道的雪花，是春日丰都清甜可口的樱桃，是夏日神宫波光凌凌的湖水，是秋日心心念念却等不到的味道。

她的一生其实很短暂，短暂到眨眼中，就要过去。

她七岁濒临死亡，被遗弃在神灵牧场，十岁捡到同样濒临死亡的寒霜，本以为他们会在这里渡过所有的年岁，结果在十五岁那年她进入了神宫。

神宫的日子太冷清了，她有时会在想，神灵们真的会看着人间大地吗神宫的主人真的是神灵吗

又或许在想，寒霜会来找她吗如果找到她，她一定会和他走的。

她这么告诉自己，但事情总不会按照自己的

意愿来的。

寒霜在一个冬日，找到了她，可她却也离不开神宫了。

她笑了笑，其实没有什么味道，只是觉得活了二十五年，好像除了救寒霜自己拿过主意外，从来都是别人决定她的一切。

“寒霜”她想了想开口，心里其实也有些胆怯，害怕自己会听到不想听到的话。

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再醒来的第一时间没有见到他，她便做好了打算，但她还是抱着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希望，想要问一问“他现在在外面吗”

她其实没有多少勇气，她面对寒霜没有，面对洛煌没有，如今面对伽苏也没有。

伽苏顿了一下，目光移到百善身上，一抬头就撞进了她带着略微希翼的眼睛。好像这双眼睛已经等了好久，久到就连希翼都要苦苦支撑。

伽苏其实并不太明白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别看她有的时候在女孩子面前嘴巴花花，但那也是经过现代社会的信息爆炸而影响的，真要说恋爱，死别，误会，希翼等等，这些她全都没有经历过。

她挠了挠头发，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果不其然地看到那点微弱的希翼也消失了。

这让她有种自己扑灭了火苗的感觉。

伽苏想了想，总觉得面前的百善情绪十分糟糕，联想一下到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坚决要去做什么事情，别人二话不说打晕了自己，那自己也会十分难受。

万一，那件事情非做不可呢

而百善身为圣女，天命就是为了神灵和丰都存在的，虽然这一点在伽苏看来颇为可笑和愚昧，但出于这个社会的百善，天命便是一切。

这么一想，也不觉得哪里奇怪了。

她张了张嘴，试图让百善的心情变好一些“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圣女了，有想好以后去哪里吗”

百善迷茫了一瞬，去哪里这个词好像离她过于遥远，以至于伽苏问她打算以后做什么，她也回答不出来，她笑了笑“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山茶花是什么样子的。”

伽苏歪头“山茶”

百善笑着说“寒霜曾说过，在南方有一个村庄，村庄里种满了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他告诉我说，曾经村庄里有人得罪了山神，山神一怒之下

将村子提高数千米，形成了山，山上寸草不生，村子里的人快要活不下去了，有一个青年站出来，他说他要找的让村里人生活下去的办法，于是他便下了山，他四处云游，最后在一座布满红霞的山上遇见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生的貌美，一头绿色的长发就像春天里最为娇嫩的绿芽，那女子所碰之处皆生茶花，他们相遇，相知，但青年他还有要事在身，无法与女子在一起，女子生性安静，青年要离去，她便送了一株山茶，告诉他，只要将这茶花种在他的屋前，那么他想要的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