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乱(上)(1 / 1)
第四十九章、乱上
辛庄园的前院里,刚刚还在雪地中嬉戏的学生们震惊地看向远方城区内那一团团冲天而起的暗红色蘑菇云,他们既没有喊叫也没有混乱,而是怔怔地看着远方,因为在这一瞬间,没人觉得这一切是会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直到爆炸造成的大气扰动以冲击波的形式传递过来殖民卫星内封闭的人造大气,它对混乱的承受能力并没有自然生态圈那样强大,这一连串的爆炸所造成的影响,很快就如同石子丢入水中所溅起的涟漪一般扩散到了整个卫星内。
铺面袭来的高速气流将整个庄园内的积雪吹得干干净净,前一秒还拥簇在一起的人群下一秒就因为站立不稳而倒得遍地都是。
带着恐惧的尖叫声这才在庄园的上空扩散开来,但是还没等他们在本能的引导下制造更大范围的混乱,几辆深灰色的装甲突击车就从各个方向冲进了庄园内,装甲车的后门被人从内部推开,一个接一个鱼贯而出,全副武装的特警突击队员有条不紊地构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不断向回驱赶试图逃走的学生,并不断缩小着这个包围圈。
他们将所有的学生都有驱赶到了庄园前院的空地上,在黑洞洞的枪口的威胁下,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逞英雄,而且这些特警并没有特别暴力地对待他们,就连推搡都很注意力道,所以当这些瑟瑟发抖的学生们被集中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其实并没有收到多少实质性的身体上的伤害。
进入别墅内的特警还在向外抓人,对于那些辛庄园内本来的住客们,这些特警的态度就不是那么友善了,当一个试图反抗的保镖被突击队队长就地枪决的时候,那些围坐在一处的学生们连发抖的幅度都不敢太大了。
瓦伦辛和钟温妮是最后被带出来的人,瓦伦的脸上还留着被枪托砸破的伤痕,嘴角也残留着血液被擦除的痕迹,他是被两个突击队员用枪顶着后背走出别墅的,而死死拉着他手不放的钟温妮似乎却被优待了,突击队长甚至还主动上前温和地劝说她放开瓦伦的左手,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同意他们两个坐进了一辆装甲突击车内。
这支突击队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辆接一辆的装甲车从庄园门前的主路有序驶离,他们带走了所有属于辛庄园的人,只留下一座空空荡荡的别墅与一群围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学生们面面相觑。
国王大厦内,sextiis1市全部的官僚与政要依旧在钟凯文的控制之下,当然这其中并不乏他在zaft的同志,只是这些人并没有急于暴露身份,他们的作用就是在这段时间内混入这些人之间并掌握那些不能被钟凯文第一时间察觉的隐秘动作。
这是钟凯文和zaft给自己留的后手,这些官僚们都可以说是狡兔三窟的老油子,天知道他们身上还藏了什么可能会影响到这场革命进程的应急手段。
钟凯文此时则是老神在在地坐在大厅的一边,他是sextiis1市起义的总指挥不假,但那是因为如今在本市的zaft成员中他是地位最高,也是最适合发动起义的那个,但钟凯文并非是个特别合格的军事指挥人才,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因此冲锋队和临时组织起的民兵们在市内发起的武装暴动,尤其是对市内维和部队驻军基地的围攻,都被他交给了自己信任的部下来处理,他相信这些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人都不会让他失望,而他自己的任务,就是牢牢地看住大厅里这群人,并尝试尽快将整个sextiis1市的治理权用比较合法的手段篡夺到他,也是zaft控制下。
只可惜,阿格拉瓦辛是个固执的人,他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硬官僚,或许是他的侥幸心理还在作祟,也有可能是他自恃自己在评议会内的后台比较硬,钟凯文就算是打算造反也不敢随便动他。
大厅的正门忽然被人打开了,钟凯文的机要秘书克鲁泽快步走进来,俯身在钟凯文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就站起身来微笑着看着阿格拉瓦的方向,钟凯文也是呵呵一笑,一拍大腿,慢慢地站起了身来。
嗅觉一向敏锐的阿格拉瓦心头一沉,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是钟凯文提前在外边安排好的手段得手了,他现在只恨自己听信了特莫顿的话把这个头生反骨的黄皮猴子提拔上了警察局副局长的位置,如今他被人给拿捏得死死的。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对吗”披着军大衣的钟凯文来到阿格拉瓦的面前,瞥了一眼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辛太太,这个软弱的自然人女子可不像她的丈夫那样知道自己手里还有底牌,见到钟凯文虎视眈眈地踱步过来,急忙将脸埋进丈夫的胳膊里,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哼钟凯文,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阿格拉瓦梗着脖子仰视钟凯文道,“只是你也别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如今要是把事情做绝了,以后若是你沦为阶下囚,就别怪我也不手下留情”
“哦你还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钟凯文呵呵一笑,探出手去拍了拍阿格拉瓦满是肥松皱纹的脸颊,“可惜你不再有这个机会啦,辛先生。”说罢他指了指放在阿格拉瓦手边桌子上的那份协议书,冷哼道“这才是你的希望,辛先生。”
“不管你说多少遍,我也不会签的,”阿格拉瓦撇了撇嘴道,“而且你以所谓政府的威信和合法统治权是什么东西这难道是一封无凭无据的协议书就可以移交的吗所以说反贼就是反贼,永远不可能成为合法的统治者。”
“或许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看在年轻人们的份上。”钟凯文后退了一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抬起来向后挥了挥,克鲁泽转身走过去打开大门向外边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两个特警就拖着一个人影从外边走了进来。
阿格拉瓦顿时就憋红了脸,他甩开妻子的手臂站起身来,眼睛通红地瞪着面前的钟凯文,低声嘶吼道“祸不及妻儿啊,钟凯文”
不消多说,被人从外边拖进来的人正是阿格拉瓦辛的独子瓦伦辛了,事实上他在被装甲车载到国王大厦的时候还是能自己走路的,但是在进入大厅之前,押着他的那个特警队员忽然用拳头在他胃部狠狠地来了一下。
人在吸气时被重击胃部会造成短暂的休克昏迷,于是瓦伦辛就在晕厥中被两个人给从外边拖了进来,再加上他脸上有伤,嘴角也有血痕,看起来很像是因为严刑拷打而疼痛晕厥,至于他的身体上没有血迹就连阿格拉瓦这种外行人都知道有很多不需要留伤,就能让人疼到晕厥的审讯手段。
“你真是个卑鄙的无耻之徒”阿格拉瓦辛大吼着一拳向钟凯文打过去,却被他轻松地用擒拿术将手扭到了背后,一脚踹在腿弯就跪在了地上。
“我也不想为难年轻人,”钟凯文松开了捏住阿格拉瓦手腕的右手,俯身在他耳边说道,“不过辛先生你也得先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对不对”
“你这是在玩火”阿格拉瓦转过身来,他的态度依旧不见得一丝丝软化,“钟凯文,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的两个孩子也会被这样对待吗”
生育率是调整者永远的痛,他们在被人为给予优于常人的体质、容貌与智慧的同时,上天也作为交换让他们的生育能力远不如普通的自然人,无论是调整者与调整者,还是调整者与自然人,他们的每一个孩子都来之不易,因此对于所有调整者来说,他们都天然地将自己的后代视为珍宝。
很显然,阿格拉瓦是爱着瓦伦地,否则他不会失态地想要站起来跟训练有素的钟凯文打拳击,但他同时却也忘记了钟温妮和钟雷昂对于钟凯文来说同样重要,当他用同样的手段来威胁钟凯文的时候,他得到的不可能是宽恕,而是只有无尽的折磨。
“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阿格拉瓦辛而且我也可以让那一天在今天就降临在你的身上”钟凯文几乎是一词一顿地对阿格拉瓦说完了这句话,随后他示意特警们将瓦伦拖走,克鲁泽在看到钟凯文抛过来的眼色后非常自然地跟上了刚刚离开大厅的那三人。
“不你不能这么做”阿格拉瓦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不要带走瓦伦,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们之间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很遗憾辛先生,你错过了这次机会,”钟凯文甩手摆脱了扑上来哀求的阿格拉瓦,随即话锋一转,“但我想你应该已经吸取教训了,所以下一次请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了,好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