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坎坷摆摊路(上)(1 / 1)
每一座城市的烧烤,基本都是在夏天上迎来高峰期。在j市里的夏天,基本到处可见光着膀子的“膀爷”在各家烧烤店的门口吆五喝六,一串串冒着热气的烤串加上那冰镇的扎啤,让这座城市看起来格外有烟火的气息。
但无论是烧烤店还是烧烤摊,都存在着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扰民。
大声喧哗,垃圾满地,在发展夜经济和城市管理的规范性之间,烧烤二字首当其冲地充当了爆发矛盾的“导火索”。
于是,在今年的夏天,j市曾经轰轰烈烈地开展了一次“文明烧烤有你有我”的专项整治活动。所有的烧烤摊一律取缔或进店,所有的烧烤店一律规范自己的营业区域和营业时间。
从市长到区长再到城管局局长,对这项工作都极为重视。于是,这项活动的整治力度也空前巨大。
这样的活动,自然波及到了陈叔。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陈叔不仅仅没有逃过一劫,还莫名其妙地把这几年在这里干烧烤挣得的利润彻底赔光。
当整治活动刚刚开始之时,并没有相关部门注意到帝豪国际还存在着陈叔这样以为“钉子户”。除了因为陈叔和主管部门有着不可见光的私下协议之外,也没有人会把目光锁定在这座“鬼楼”里。
毕竟,和当时市政府的上马这个令人糟心的项目相比,有个烧烤摊又能算得了什么
但正在陈叔优哉游哉过自己“世外桃源”日子的时候,一伙并没有穿着制服的人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对方自称是消防和环保部门的联合检查行动,在对陈叔的小屋进行了一番巡查之后,对方给称陈叔的烧烤摊并不符合经营标准。
话说回来了,这还需要“相关部门”去检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叔的这家烧烤摊单纯从环境来说绝对不达标。
这些所谓的执法者给出了两个方案,一是陈叔在这座“鬼楼”内彻底消失,二是购买一套什么除烟净化设备,从而达到“标准”。
陈叔的思考和与对方周旋的场面已经不用多说。可以确定的是,陈叔从对方手里买下了一套除烟设备,售价6万。
对
方还给陈叔开了发票。
陈叔的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一位“慕名而来”的大老板又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作为j市烧烤界的老大,某大型烧烤连锁店瞅准了陈叔的手艺。这位烧烤店总部的一位高层亲自出马来到帝豪国际,在一通“明察暗访”后,人家开出了月薪1万5的条件,想要挖陈叔去当该烧烤连锁店烧烤培训师。
虽然陈叔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对于这样的邀请,陈叔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陈叔烧烤的与众不同,肯定是来自于自己研制羊肉的配方,而所谓“烧烤培训师”,就是把自己的秘方公布于众。什么烧烤培训师只是一个噱头,或许只要自己把一位徒弟带出师,自己就和这月入1万5彻底无缘了。
对方见到陈叔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也发了难。在一次带了几个朋友吃了陈叔好几百串以后,他们想扬长而去。
“钱可以给你,但是你得跟我走。”这位高管留给陈叔的这句话,让陈叔火冒三丈。
陈叔也是性情中人,抄起一把马扎便把对方打了个头破血流。对方虽然人多,但看到这么个小矮个子能够迸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陈叔的一亩三分地。
当然,临走的时候人家还留下了1000块钱。
第二天,对方便带着“警察叔叔”上门讨要说法。警察同志在经过详细的了解走访之后,同样给了陈叔两条路要么赔钱,要么进去。
“我们也只是调节,虽然我们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毕竟您是动手打人的一方。我们公安部门对于这样的案件也只能去调解,您现在如果能赔付对方的医药费,那么我们可以以对方接受调解为由停止对您的处罚。”一位肩扛“两毛一”的民警对陈叔说道。
赔钱是不可能的,因为陈叔已经身无分文。所以,陈叔进了看守所,享受了一把“七日游”的待遇。
这件事情并没有随着陈叔受到民事处罚而结束,因为事情捅到了公安局,这使得陈叔偷偷摸摸干烧烤一事很快被“主管部门”所知。甚至,一篇题为“废弃综合体内暗藏黑店,食客质疑竟遭暴打”的稿件登上了j市某家报纸。
当然,这些事情是那位高管一手策划
的。倒不至于因为挨了一马扎就让他如此心怀芥蒂,只是这位高管觉得,如果按照陈叔这样发展下去,对方很有可能在j市威胁到自己“烧烤摊老大”的地位。
就如同庞涓当时设计挖去孙膑的膝盖骨一样,现在对方这位高管就要想方设法打压陈三的发展。
郭德纲那句话说得真对“同行之间才是裸的仇恨。”
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无法为我所用更不能为他人所用”的理论,现在颇为流行。
但是这篇报道一出,此前颇为照顾陈叔的几家部门颇为头疼。他们私底下纷纷找到了陈叔,劝说倔强的老陈赶紧离开这里。
陈叔怎能同意36万的租金,外加6万的设备费用还都没什么影,现在再让自己离开这里,自己怎么同意
但当陈叔把自己的顾虑都说出来之后,对方给出的答复又让自己面临着绝望“我说老陈啊,哪有什么设备,你是不是被骗了”
陈叔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口中有些发咸。
陈叔被人骗了6万块钱。比这更令一家子绝望的是,陈叔老两口已经断了生路。
“行了啊,别在这里干了,要是再让我们发现我们可就没收你的路子了”城管队长最后撂下了一句狠话,吓得两口子哆嗦了半天。
“不行咱就不干了吧。”李艳哀求着丈夫。
可陈叔只是使劲把嘴里的那口鲜血咽了下去,没说一句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