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进化(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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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的画面扑朔迷离,一会儿是长着两对翅膀的虫族,一会儿是鲜血淋漓的拨皮抽筋,再转头看,那只吃人骨血的怪物竟顶了个白毛球似的脑袋,一双豆豆眼无辜的望向自己。

安晚惊出一身冷汗,笔直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

睁眼是曾经待过半天的清洁工临时住所,昏迷前剧烈的头痛现在已经缓解了很多,考虑到白毛球崽没有手脚还是只宝宝,那么把自己挪到这里来的只可能是那个人,或者说那只虫。

安晚看向抱臂靠在木板墙壁上的异类,犹豫半晌才开口“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海盐没太多表情的颌首,低垂着眼睫用匕首般的羽毛修理自己的指甲。

安晚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孤身一人昏迷在下水道里会是什么下场在虫族横行的狩猎日,这跟扔一块鲜肉在路边自助没什么区别。而他更无法想象的是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最厌恶的侩子手搭救,这只虫族也许吃过很多脑子,但无法否认的是他没在自己面前杀过人,更没伤害过自己。

少年在种族道义和个人良心之间挣扎良久,最终轻轻吐了口气“谢谢。”

一级虫扫了他一眼,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注视爬到少年头顶的白团子,冷淡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并没有主动救你。”

他这么说安晚反倒松了口气,他一点都不想跟种族敌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飞快的开口道“无论如何我欠你一条命,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海盐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并不觉得区区肉畜有救他的能力。

空气再次安静,安晚注意到一级虫的左翅不和谐的向外扭曲,地上散落了几根铁灰色羽毛,可能是之前在斩首二级虫的时候硬碰硬的折损,也可能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有其他虫族来袭。

海盐顺着小人类的视线看到自己翅膀上,随手就把骨折的翅膀掰断再接回去,强大的自愈力作用下只要半小时不到这片翅膀就会恢复如初。

安晚目瞪口呆的看着敌人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对待自己的身体,心想这样的大型骨科手术哼都不哼一声,难道不疼

“不疼。”海盐淡淡道,原来安晚震惊之下一不小心就把心声说了出来。

也是因为虫族痛觉太低,在不飞行的情况下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自己翅膀折了,否则早就掰断重长了。

不愧是战争兵器种族,安晚暗自心惊,恐怕只有集合众多星系级异能者才能打败这样的种族,而十年前双子星沦陷之后星系级异能者死伤殆尽,现在虫族越来越多,联军却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行星级在支撑了。

正沮丧着,一级虫突然开口询问“你叫什么”

安晚不想理他,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任何一只虫族发展交换姓名的友谊,可惜形势比人强“安晚。”

虫族点头,紧接着就问“那他呢”他细长的指甲指向盘在安晚头顶的白团子,声音中透露着紧张与期待,看起来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小人类的名字,第一个问句只是抛砖引玉的砖。

白毛球崽在玩安晚金色的软发,冷不丁被点了名,警惕的回望海盐。

“崽阿宰。”安晚答。

海盐追问“哪个zai”

“宰虫杀羊的宰。”安晚故意恶心他。

海盐毫不动怒,反倒高兴的念叨了两遍白毛球的名字,尾巴摇动得飞快“宰大人,我叫行。您可以,可以给我赐个名字吗”

白毛球崽不是很感兴趣的把头埋进金发中,吸了一口饲养者清爽的气息,全身的白毛都舒服的张开了。

没被搭理的一级虫显然很失望,摇晃的鳞尾也垂了下去“也是,我太弱了,没资格被大人赐名。”

“你不是叫行吗”听了半天的安晚插嘴问。

“行是族系的姓氏,除三级虫外的低级虫只是战备资源,随时可能战损,没必要取名字。所有行氏族的一二级虫都叫行,就如所有白氏族的一二级虫都叫白一样。”

这种说法安晚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禁为虫族冰冷残酷的社会制度战栗,同时他注意到这只名叫“行”的一级虫对三级虫并无多少敬意,却口口声声称呼阿崽为“大人”。

如果他们不是以等级论尊,那三级虫靠什么去指挥未开智的低级虫,而阿崽到底在什么地方征服了他

行本来对赐名也不报太大希望,能知道大人的名字就

已经很开心了。他暗暗握拳,只要自己变得更强,总有一天能得到大人亲自赐予的名字。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三只各不相同的生物就蜗居在小小的临时住所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安晚复杂的看着行每夜跪下恭请白团子享用,而他家没心没肺的毛球就那么凑上去插尾巴,抱回白团子的动作都迟疑了不少。

羊吃草,我们吃羊。

那么涮羊肉的同时就相当于涮了草吗

“你为什么要吃羊”安晚一指头将趴在胸口的白毛球崽戳得翻了个面。

白毛球疑惑的歪头,它这两天下来又养肥了一圈,现在安晚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够它趴了。被戳了毛球也不恼,它面对安晚的时候脾气一向很好,蹦蹦哒哒的把自己挂在肩膀上,像只快融化的冰淇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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