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彭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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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寿接口道“殿下还真别说,自打那美人入宫,我看陛下的气色是越来越好”

牧白心说这皇帝难不成是回光返照了。

但顾忌苏墨在旁边,他也不好出声,又听不下去彭德寿再提这茬,便站起身来,说去解个手。

苏墨送他出厅,让彭府的丫鬟给牧白引路。

牧白其实根本没想上茅厕,只是怕自己再在那儿待下去,会忍不住抓住彭大人暴揍一顿。

路上他走得慢吞吞,观察了一圈四周,记下门廊位置,进茅房后蹲在坑上整理一会儿思路,脑海里已能浮现出彭府的大致布局。

大约牧白在里面呆得太久,又根本没动静,外头路过的人便以为茅房没人,说话也不加掩饰,给他听了个正着。

“刘叔,方才来的那不是五皇子么,厨房怎地就准备了四样菜,还都清汤寡水的”

“害,你不晓得,大人特意吩咐过”说这话的刘叔似乎在府里是个管事的,知道的也多“听说五皇子这些年日渐式微,在朝中党羽被拔了个一干二净,我们大人是三皇子的人,大势所趋”

刘叔又絮絮叨叨地吹三皇子如何如何,继承皇位指日可待之类,牧白支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大概捋清楚了,这彭大人是仗着自己如今势大,上回在软红轩又被苏墨拂了面子,便想借这机会拿捏拿捏他。

等他们走远后,牧白呼出口气,推开了门。

万幸这彭府的茅房打扫得挺干净,没什么味儿。

他净过手,回到茶厅时,彭德寿正招呼苏墨留下吃午饭。

苏墨还没回答,牧白便出声说“苏墨哥哥,咱们就不麻烦彭大人了吧。”

苏墨问“怎么了”

牧白轻声说“我想去软红轩。”

苏墨当然听他的,便应了声“好。”

彭德寿见这两人完全无视自己,不悦地抬高了声音道“我府上菜都备好了,皇子殿下不赏脸”

“备好了”牧白问“几样菜啊”

招待皇子只准备四样菜实在是拿不出手,彭德寿一时语塞,又听牧白道“我兄长已在软红轩点了四十四样菜,就等我俩过去。”

彭德寿想起上回那少侠一个人点过四十四样菜,虽然后来被五皇子撤了,可离开前二话不说便结了账,可见确实是个阔气的主。

他原本吩咐厨房只准备四道菜是想借此给五皇子难堪,可这一对比,倒显得彭府穷酸小气了。

彭德寿思虑过后,只好说“好罢,既然你们已经约定好,彭某也不好强留。”

“无妨。”苏墨淡淡道了声告辞,牵着牧白转身离开。

彭德寿跟出去两步,停在茶厅门口,眼神却一直黏着牧白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彭府大门外。

牧白刚上马车,便往苏墨身上倒“好哥哥。”

“嗯”

“我方才去茅房时听见彭府下人说,彭德寿把你当成软柿子捏,午膳只备了四样菜。”

“哦。”苏墨明白了“所以你方才是在替我抱不平。”

“什么抱不平。”牧白扯了扯唇角“我得把他揪住揍一顿才解气。”

苏墨笑了声,抬手替他整理发髻“好了,不气了。”

“三皇兄目光短浅,彭德寿跟着他成不了大事,不过风光一时罢了。我倒无所谓他们如何,你别往心里去。”

牧白闷闷地应声“嗯”,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去软红轩吃过饭,苏墨又带他去逛皇都街市。

两人相貌过于出众,都很自觉地戴上了面纱,可并没有什么卵用,走在街上回头率仍是一百。

牧白想起在凌云渡那时,苏墨也戴着这帘黑面纱,又抬手去撩,被他按下来“别闹。”

牧白弯起眼“你是不是在凌云渡那时就对我有意思了”

“嗯。”苏墨瞥见路边摊上一条围脖,忽然说“我送你那条,还没见你戴过。”

“哦,那条压在箱底了,一直没翻出来。”

“你那时说,天凉一定戴。”苏墨淡淡道“原来是哄我的。”

“不是哄你。”牧白忙道“我一时忘了再说,原来我是准备买给你的。”

“给我”

“是啊,你装出那幅体弱多病的样子,我怕你着凉。”

“你那时有这么关心我”苏墨挑眉“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我剖开一肚子黑水,坏透了。”

“那,”牧白舔了舔牙尖“我也没说错,你现在还是个坏胚子,把我都教坏了。”

苏墨点点头,没有反驳。

牧白直觉不对劲“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墨道“我在想,今晚如何罚你,才对得起这坏胚子的名头。”

“”

“不如,拿镣铐锁上好好调教调教,索性你已经被我带坏了,也不介意更坏一点。”

牧白睁大眼睛瞧住他。

“不是你说今晚随我怎么罚都行”

“我是开玩笑的。”牧白软下嗓音“好哥哥,我错了。”

苏墨却只是笑,指尖在牧白掌心不停打着转,撩得他心里发痒,还有点慌。

于是当天夜里,趁皇子殿下在书房处理信件的空当,牧白换了身黑衣,戴上苏墨放在梳妆台前的黑面纱,背上天雨流芳剑,又抄了根木棍,便翻墙逃出皇子府。

白日里他已大致摸清彭德寿府邸情况,没花多大功夫便顺利绕开守备。

牧白不知道哪间是彭德寿的卧房,悄悄翻上屋檐,一个个揭开瓦片来看,直找到一间透出亮光的屋顶上。

屋中传来两人说话声,他听出其中一个是彭德寿,另一个也在茅房中听过,好像是叫刘叔。

“大人,我和小吴不晓得那里头有人,恐怕那时便让五皇子的夫人给听了去。”

“我说他们怎么突然要走。”彭德寿哼了声“无妨,等三殿下继承皇位,五皇子也蹦跶不了两天了,他那夫人生得再标致,到头来还不是落到我们手里,到那时”

牧白“”

他翻下屋顶,一脚踹开了屋门。

刘叔喝道“什么人”

牧白上前一棍敲晕这管事,走向彭德寿。

彭德寿刚要呼救,便被他随手捡起桌上一团废纸塞住了嘴,只发得出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声音,依稀能听出是在问“你要干什么”

牧白吹熄了屋里的灯,拖住他衣领往外走“狗东西,出来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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