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离开,方向达成共识(1 / 1)
在我对哥特式城堡有关情况进行回想的时候,我和大闺女、雷生、成功织造者之间复杂而简单的交涉总算宣告结束。
说那是复杂的,是因为同时跟3不同的对象进行交涉让我觉得脑子有些不好受。说那是简单的,是因为交涉的内容很简单、交涉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很简单。
跟大闺女交涉的内容,主要是大闺女让我尽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被天谴牵涉进来,否则可能会导致成功织造者召唤天谴失误、将我击杀。
跟雷生交涉的内容,主要是雷生让我尽快离开这里,最少要走出距离成功织造者10公里以外的地方,同时不要随便让异宠使用特异能力笼罩我,那样会使雷生受伤。
跟成功织造者交涉的内容,主要是成功织造者让我尽快离开这里,如果对自己有信心就前往西北面对付弑天者,如果没有太多信心就往东南方向躲一段时间,反正就不要妨碍他召唤天谴。
我想,同时被3种声音用这些话语轰炸,随便一个正常人都会毫不迟疑地选择离开的。稍微没有公德心的正常人可能会转身找一块砖头敲破候车亭的玻璃然后撒腿就跑,稍微有公德心的正常人可能会左右看看身旁有没有人然后注意脚下不要踩得积水溅射太高,而像我这样懂得运用气功又有公德心的正常人,不用刻意去看都能注意到很多细节。但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身离去,是因为我要跟黄大哥他们交代离去的理由。
黄大哥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人,不仅对我的很多主意和意见都给予无条件的支持,还对我的一些错误决策持以无限包容的态度。在我坦言说出那些话语并为自己过于敏感的行为道歉之后,黄大哥打断了麒麟的诸多抱怨,让麒麟再次带着我们风驰电掣地离开。
麒麟,应该是一只相对暴躁的青年异宠。之所以用“相对”这个词,是因为我知道麒麟是我所熟悉的异宠当中最暴躁的一只,连向来一言不合就要出手踢我的可恶妹子也难望其项背,但我不知道其他天谴者所收服的异宠是否也这么暴躁,不能说得太准确。这个做法,跟很多专家以及必须时时刻刻刻意维护自身严肃性和权威性的官方部门如出一辙。
当然了,那么做,专家是出于“不能犯错、就算犯错也不能让群众知道”的想法,官方部门是基于“不能随便犯错、不能把最终解释权用烂”的立场,我则是遵于“用语准确是天经地义”的守则。
在这里说起麒麟的脾性,纯粹是因为麒麟在知道了事情由来之后,就一边使用特异能力带我们离开、一边不停地数落着我的不对。
无可否认,我单凭一时感觉就让大家冒那么大的风险前往陌生的地方,那是很不理智的。毕竟如果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那么固然有可能挽回大闺女的性命,但如果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错误的,那么我不仅需要承担决策错误的后果,还要回答一个艰难的问题。那个问题,恰好就被麒麟当众提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她的性命比我们的性命加起来还要宝贵?”
这是一个看似很难回答的问题,其实,答案是唯一的。我只能说:“不是,你们的每一条性命都一样宝贵。无论是你们之中哪一位遇到危险,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帮救你们。”
如此真情洋溢的恳切告白,只换来麒麟一声冷哼以及“迂腐”、“弱智”、“好笑”之类的责备。虽然没有得到麒麟的明确原谅,但我认为,从麒麟没有继续质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可以看出麒麟已经感受到了我对他们感情。
当麒麟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同卒就在旁边幸灾乐祸,偶尔还加插一两句冷笑、嘲笑、讽刺,使得麒麟骂得更欢。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瞬间我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电灯柱,静静地飞在空中接受着风雨和言语的是洗礼、静静地等待着奋勇杀敌的时刻到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电灯柱怎么可以奋勇杀敌,所以我觉得那个想法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说起奋勇杀敌,鉴于我跟大家交代理由之后,苏瓷、芬狄诗、麒麟、同卒都觉得应该会一会那个弑天者,我和黄大哥异议,于是我们在麒麟的带领下御风而行,方向遥指西北。
这时候的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虎头猫的事情可谓暂告一段落的关系,台风已经出现“腰酸腿痛一口气上不到5楼”的虚弱现象。因为还下着不小的雨,我们在雨滴和雨滴之间穿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跟之前经历过的任何感觉都不同,不同于灯龙澄清空间的安全感、不同于小鲮鱼自由空间的自在感、不同于守星虚灵空间的静谧感。如果一定要我对那种感觉进行准确而细致的描述,我应该会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阵风,身体在空中轻飘掠过不会觉得累,身体被雨水砸破穿透不会觉得冷,身体撞到雨水会被悄然割裂、会把雨水撞偏一些,但是不会觉得痛。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我明明可以感受到无数雨滴在我身体里出现,但是体内的真气还能像平常那样持续连贯地运行着,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拥有这种奇怪特异能力的麒麟竟然同时又有那么暴躁的脾气呢?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知道这个问题让我想起“风一样的浪子”。
在我生活过的年代,大多数男人对“风一样的浪子”是很敬仰和羡慕的。风一样的浪子,就像风一样,可以去一个地方跟若干个女人上床、然后换一个地方又跟若干女人上床、如此以往。有时候如果想起了某个女人,就像风一样,可以去找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以外的女人上床。也有些时候,风一样的浪子哪里都不去、哪个女人都不找,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然后在宿醉的昏沉与疲惫中醒来、继而暴躁地开始充满思想斗争的一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