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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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安排的女人?”

        时晴所有的期待和好奇,都被这句掷地有声的质问给撞了个粉碎。

        她沉默了。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笑场。

        不能怪她笑点太低,实在是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

        为什么一个冷淡、洁癖、高智商、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会一开口就是,“女人”,下一句是不是就该是,“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霁远的手指还扣在时晴的下巴上,并且因为时晴长时间没有回应,而微微皱起眉。

        他的睫毛密而长,眼睫下的眼瞳颜色稍浅,直白闪烁着不悦的光。

        “不说话?”

        他手上施加的力度略微加大,稍稍俯下身,凑近了时晴的脸。

        距离很近,时晴闻到了沈霁远呼吸间的香气。

        “溜进我的房里,坐在我的床上,费劲心机安排这一切,都到现在了还装什么?”

        他的呼吸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扫在肌肤上,极近的距离下,一抬眼就能看见他镇定而冷漠的眼睛。

        沈霁远说话时的语调很平静,即使说着难听的话,也没有什么起伏。然而就是这种冷冰冰的语调,加上他说话时的气息,像是小猫的爪子,撩得时晴的心里痒痒的。

        而沈霁远似乎将时晴的安静误认成了害怕。

        他垂下眼,细细打量时晴的脸。

        坐在他床上的女人有着一张秀气的漂亮脸蛋,垂在身后的长发乌黑柔顺,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皮肤白净,又长又黑的眼睫下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柔软又洁净。

        被捏住下巴,她也只是柔顺的配合着抬起脸,像是没有任何脾气。

        是叫她来的人已经早早教过她该怎么做?

        沈霁远静默须臾,他的视线长久停驻在时晴的脸上,咫尺之间,她纤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扇动。

        他本来就不美妙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今天的酒会,沈霁远谈下了一个大项目,几个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不停地敬酒,他不胜其烦,草草喝了几杯,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感觉头晕目眩。

        沈霁远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有数,他原本不应该醉得这么快,与醉酒的晕眩感同时到来的,还有身体内升腾起的微妙感觉。

        沈霁远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厌恶极了。

        他生性喜洁,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厌恶浓郁气味,不熟的人一靠近他,他就感觉难以忍耐。

        时间久了,就传出了他性格高傲冷漠,不近女色的传闻。

        今天这几个竞争对手,不知是为了让他出丑,还是有什么别的图谋,在他的酒里加了东西。

        沈霁远一发觉,就立刻离开酒会,这个城市不是他的常住地,但也有产业。

        这座酒店是他母亲的产业,顶楼是专门为他一个人保留,非常安全且保密,那些算计他的人应该不知道他会到这里。

        结果他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他的床上。

        可别说这不是那些人安排的,这女人难道能迷路到他房间里来?

        灌酒,下药,送女人,把他当什么人了?

        沈霁远原本就是一个拥有高自尊,性格冷硬的人,房间里多出一个人,他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被算计产生的怒火,洁癖发作的嫌弃,因为此刻的身体状况,而变得隐隐焦躁起来的情绪。

        并且因为这种若有若无的躁意,他感觉更加恼怒。

        还真是下了功夫啊,这次送来的女人和原来贴过来的女人不是一个类型,是以为钻研透了他的喜好吗?

        该怎么做不用犹豫,他想让人滚蛋。

        药物的躁动在体内愈演愈烈,如果不赶紧把人赶走,可能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一想到如果自己晚一点从浴室里出来,可能真的会在药物的催动下,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什么,沈霁远就反胃。

        他正准备开口,坐在他床上的女人却忽然抬起眼。

        她有一双极黑的眼睛。

        就这样一眼,周遭似乎一下安静的没有了声音,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竟然那么亮——

        沈霁远下意识松开手。

        他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环抱住双臂,将目光偏向一边。

        嗯?他这是怎么了?

        时晴眨了眨眼,她还什么都没做,还等着沈霁远再说几句有意思的话,结果沈霁远就这么忽然哑火了。

        他摆出的姿势,从心理学上讲,充满了防备和抵触。

        沈霁远在嫌弃她。

        如果不是他刚刚撤手之前,指腹还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她也就这么相信了。

        时晴若有所思的视线流连在沈霁远的身上。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环抱着双臂的手指,现在还在摩挲自己的手肘。

        沈霁远表现出的烦躁,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她——虽然他可能这么认为。

        抵触出自被吸引,反应这么,正因为他的内心有动摇,而他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抗拒倒是实打实的。

        既抗拒她,也抗拒自己的身体,沈霁远憎恶此刻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刚才确实曾经提到,“又是灌酒,又是下药。”

        是这样啊,刚才沈霁远捏住他的下巴时,她确实感觉到他的指腹温度冰凉。浴室门打开时,溢出的水雾也没有温度。

        沐浴后的水雾在沈霁远的身边,似乎都变冷了,冷到近乎有进攻性。

        那是最标志性的总裁香气,冷冽,仿佛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雪松香。

        很显然,在她等待的时候,沈霁远那段过分长的沐浴时间,都是躲在浴室里冲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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