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她所期望的居所下(1 / 2)
「契约成立。那么」
维斯加想要伸出手,但她的脚下的影子突然一晃。
「主人!」
察觉到异常的鲁法斯大声呼喊,却还是晚了一步。
从影子中涌出的植物手臂鼓足力气击中了维斯加的身体。
「缇亚涅丝!」
赛罗慌了。
树兵纳修雷的奇袭被维斯加面前的不可视壁垒所阻挡。
木制的拳头随着轰鸣声碎裂,维斯加自身却纹丝不动。
从影子中涌出的树兵又举起另一只胳膊向鲁法斯挥去。
这次又被鲁法斯手中的破杖亚莫尼放出的冲击波瞬间击散。
召唤出的树兵随后消失,但以此为信号,其他人的束缚也得以解除。
赛罗紧紧的抱住菲诺。
必须保证在她恢复正常后,马上就能使用“魔镜”。
「菲诺,振作一点!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讨厌进入伊斯加体内而已!」
「……很遗憾,已经迟了。」
耳边传来了维斯加的声音。
两人身体被某种温热的液体所包围。
呼吸没有问题,但身体难以随意行动。
阿尔凯因在缪尔斯通操纵的人偶中来回逃窜,大喊道。
「赛罗!甩开菲诺!」
赛罗的心中唯独没有这个选项。如果现在甩开她,就表示出了明确的拒绝。
「抱歉,阿尔凯因!我肯定能说服菲诺……!」
「不是这个问题!她的意志已经被维斯加操纵了」
声音中断了。
突然进入了一片寂静。
(唉……?)
赛罗被关入了纯粹的黑暗当中。
身体很沉重,似乎是在睡梦中。
「……赛罗,醒了么?」
「嗯……?」
想睁开眼睛,但无意中又闭上了眼帘。
赛罗还没有发觉。
他一直睁着眼睛。
在此基础上,他再次的睁开了“眼眸”。
那里充满了早晨般耀眼的光芒。
少女窥探向床上的赛罗。
她掀开毛绒绒的被子,清秀的一笑。
「早上好,赛罗。睡的香么?」
「……唉?菲诺?……唉?阿尔凯因他们……」
这是赛罗在米斯特哈温德的家。
祖父泽尔德那特从屋内的工房走了过来。
「……睡懒觉了啊,赛罗。大小姐早就来了。」
「唉?啊,爷爷……那个……?」
困惑的赛罗坐起身。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赛罗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
泽尔德那特捋起白胡子,一幅不悦的表情朝菲诺低头一礼。
「大小姐,非常抱歉。赛罗昨天读药剂学的书直到深夜……」
菲诺扑哧一笑,露出和悦的表情。
「这样啊?亚奈特留的作业么?」
「不……师傅什么也……」
下床的赛罗看向自己的双手。
一如往常的早晨。
餐桌上传来了红茶和面包的芳香。
菲诺拽住他的胳膊。
「快点。泽尔德那特先生已经吃完早饭了呢。」
「啊,赛罗。我去街上买些材料。大小姐,失礼了……」
「嗯,保重。赛罗别在迷糊了,好好站稳。」
「嗯、嗯……爷爷,保重。」
泽尔德那特点点头,一把年纪却动作利落的走出了玄关。
留下的赛罗洗脸、刷牙,赶忙来到餐桌。
菲诺已经沏好了红茶。
光洁的金发在早晨的阳光中熠熠生辉,而她露出了比头发更加眩目的幸福笑容。
赛罗的心头一颤。
「呐,赛罗。今天没有亚奈特的课,可以全天呆一起吧?爸爸说赛罗差不多也需要身正装了,想量下你的尺寸……裁缝在上午过来,我会帮忙的。」
「……正装?」
「虽然是乡下的贵族,但和我结婚后赛罗也会成为此地的领主。突然来客时必须要去打招呼吧?」
赛罗点点头,理解了她言中之意。
但他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但我又不是贵族……」
「你在说什么?不是已经被伊利亚德大人封为了贵族么?因为从魔族手中解救了王都的功劳。」
「功劳?……但那是阿尔凯因……对了,阿尔凯因他们呢?」
菲诺稍稍歪了下脑袋。
「阿尔凯因他们已经回到魔人身边了吧?魔族也已经打倒了……怎么了?赛罗,今天有点奇怪呢?」
赛罗按住额头。
的确,奇怪的是自己。
一切都很顺利。
和菲诺等人一起旅行,阻止了魔族的野心,打倒了和伊斯加融合和后的维斯加,然后回到了故乡。
开始旅行前因身体不适在床上静养的祖父泽尔德那特也恢复了精神,主人奥尔德巴认可了自己和菲诺的交往,如今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啊,说起来今天早晨,公馆那边有封阿尔凯因通过魔导师公会寄来的信。他终于要和西兹可结婚了,邀请咱们去参加婚礼。」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爱摆架子的黑猫。
「阿尔凯因……恢复了人类的外表?」
菲诺忧心重重的将手掌抵在赛罗的额头上。
凉凉的触感十分舒服,但赛罗的胸口却奇妙的躁动起来。
「赛罗,你到底怎么了……?发烧了么?要是很累的话,裁缝上门前稍微休息下吧。我会也陪你睡。」
听到她的俏皮话,赛罗回以苦笑。
「抱歉,大概是有点睡迷糊了。不由得……想起了维斯加。」
「魔族之主?为什么到了现在还……」
「的确是匪疑所思……只是感到和菲诺有点像。」
赛罗只是无意间想到了这点。
菲诺和维斯加的容貌都很漂亮,不过维斯加的美貌中有某种人造的感觉,但菲诺打小就很熟悉,所以不会感到任何的不自然。
就是说两人的外表不像,但仍然有某种共同的氛围。
对某个人死心塌地到盲目程度的爱慕
这是她们的共同之处。
「维斯加……她只是想再次见到埃斯哈尔吧。那么不要干涉这个世界,早点去寻找他就好了。」
赛罗陷入了沉思,菲诺从后面悄悄的抱住了他。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维斯加会如此执着于这个世界。」
「为什么?」
「对维斯加来说,“这个世界”正是她和埃斯哈尔羁绊的证明,所以她打算干涉这个世界,与埃斯哈尔同在吧?就算他不在身旁,她在干涉这个世界期间也能感受到他的意志和思想就是这样的关系。」
菲诺的声音中明显的流露出了安心之色。
赛罗也停止了思考。
只要她能幸福对赛罗来说,其他的事都无所谓。
没必要对享受眼下的幸福心存疑惑。
「赛罗……」
菲诺越过肩膀,将嘴唇凑了过来。
就在双唇即将顺势触碰时,赛罗的眼前出了一个小影子。
年幼的蓝发少女站在桌子旁
她似乎在说些什么,但赛罗听不清。
不过,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赛罗盯着她。
他曾和那位少女在“旅途终结的森林”相遇。
她和赛罗订下了“契约”。
赛罗本身并不知晓,和能够操纵守护树兵的她订下的“契约”不单是口头上的约定,而且能联结彼此的心灵。
仅凭心思就能实现某种程度的交流,如今不知为何却听不到声音。
赛罗邀请她共同旅行,她守护着赛罗和菲诺,一直在旁。
和菲诺的关系类似恶友,菲诺应该也相当的喜欢她。
「……缇亚涅丝……?为什么会在这里……」
赛罗结结巴巴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菲诺的身体僵住了。
就在赛罗说出她的名字后,缇亚涅丝的声音微微的回响到了赛罗的脑海里。
“赛罗!阿尔凯因他们很危险!快和菲诺一起恢复正常!”
砰,脑袋仿佛受到了殴打般的冲击。
多亏她的话,赛罗终于察觉到了眼下不可思议的状况。
缇亚涅丝的身影突然如同雾霭般消散。
与其说是她自身消失,看起来更像是周围的空气覆盖并藏起了她的身形。
看向旁边,菲诺的脸上持着僵硬的微笑。
「菲诺!必须逃出这个“梦”!」
他大喊道,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打气。
「阿尔凯因等人还在战斗!必须去帮助大家……不,不是这样……」
这些话肯定难以传入她的耳中。
赛罗冷静的深呼吸。
赛罗事实清楚有阿尔凯因等,许多重要的朋友。
但对菲诺来说,“重要的人”只有一个。
赛罗已经明白,这把钥匙就握在自己的手中。
「菲诺……抱歉让你感到了不安。回到那边的世界咱们也能永远的生活一起。我不会再不告而别,会就此一生保护菲诺……我已经决定了。所以不要借助伊斯加的力量,我要以自己的意志让菲诺幸福请相信我。」
赛罗抱住了她。
菲诺的身体猛然的跳动。
「赛罗……我……我……」
声音颤抖。
赛罗在她的耳边喃喃细语。
「这不是神的力量控制我说的……而是出自我自己的意志。“我希望让菲诺幸福”。你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么?这样做,菲诺才会由衷的感到幸福。」
在赛罗的视野中,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剧烈的扭曲。
怀念的米斯特哈温德的家开始如雾霭般消散,祖父飘浮在出现的白雾中。
「啊……爷爷……」
泽尔德那特一言不发笑着指向赛罗,轻轻的点头。
“轮环之力”也能解除众神的束缚
赛罗将双手菲诺绕到菲诺的身后,低声说道。
「菲诺……使用环流的轮环吧。好么?」
她轻轻的点头。
然后赛罗全神贯注于自己的胳膊。
祖父已经消失了身影。
◎
「阿尔凯因,用“血战的游戏盘”!」
就在赛罗和菲诺消失于维斯加的体内后霍克艾大喊道。
这是众英雄的遗产之一,能将指定范围内的敌我双方传送到特殊的空间,当作战场。
这种魔导具是为了不误伤到周围,阿尔凯因想不出在此使用的理由,但还是遵从霍克艾的指示,在道具袋里找了起来。
虽然有西兹可的战轮从旁援护,但在缪尔斯通的魔导人偶间逃窜也并不轻松。
好不容易拿出了游戏盘后,霍克艾再次大喊。
「指定范围,收回“裁决魔龙”和梅露露西帕!咱们撤退!」
「唉?不,不能……!」
阿尔凯因在困惑之余,敲向金属制的游戏盘一角。
梅露露西帕和魔龙下方出现了和游戏盘相同的黑格子,然后化为空洞吞入了他们。
游戏盘里的空间很宽敞,到达尽头后就能离开,所以不适合用来关住敌人,但收回动弹不得的同伴的确是设想中的用途。
不过,阿尔凯因仍然不想抛弃被维斯加侵占的赛罗和菲诺。
阿尔凯因用黑色切糕刀全力弹开魔导人偶、小丑西尔比挥来的镰刀,回问道。
「霍克艾,你说撤退……!」
「为了制定出拯救赛罗他们的作战,必须重头再来!虽然被维斯加抢占了先机,但圣神伊斯加的暴走已经得以制止,如今还有充分的时间。」
听到他的意见,阿尔凯因在跳来跳去的同时歪起了鼻梁。
考虑到实际情况,他的提议是正确的。原本就是为了阻止“圣神伊斯加”来闯入了这里,目前姑且算是成功了。
魔族的思想也很危险,但紧急速度不比伊斯加。他们不会杀害赛罗,与其坚持毫无胜算的战斗,不如和乐人汇合重整阵势。
问题是
魔族应该会不放走阿尔凯因等人。
莱森和鲁法斯他们若有意愿的话,有数次足以击败阿尔凯因一行的机会。
但他们皱费苦心保护维斯加、拖延阿尔凯因等人的脚步,但似乎一直没有杀意。
阿尔凯因想到了这样做的理由。
他们需要“战斗力”。
控制了众神后,对手当然就转为了世界上的各国,他们的真实意图是尽量拉拢强大的魔导师吧。
魔族化仍然保持敌对的梅露露西帕只是例外,只要设定好操纵精神的措施,就不容易产生背叛。
如今和维斯加已和伊斯加融合,操纵精神简直轻而易举。
在这种意义上,赛罗被抓也是阿尔凯因一行的重大损失。
只要有他在,就能让魔族化的人类复元。
但赛罗和菲诺不久前在透明液体的包围下,被吸了维斯加的体内消失不见。
(虽然很想打倒或是封印住维斯加,救出赛罗他们……果然还是应该暂时撤退……!)
阿尔凯因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家集合!暂时撤退!」
莱森笑了笑。
「喂,喂。星般已经坏了,你们要怎么逃?这里本来就是主人创造的空间,怎么可能轻松的逃掉。」
鲁法斯制止了他的嘲笑。
「不,他们有常备的退路。阿尔凯因身上的“覆夜外套”那是一对两枚的魔导具,另一个外套是出口,连接着其他地方。只要逃到那里面,无法使用暗属性的咱们就追上不了。」
「……这下麻烦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鲁法斯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
只要将霍克艾等人收入游戏盘中,然后拿着逃入外套里,他们就追不上阿尔凯因了。
黑猫迅速的操纵游戏盘,指定了星船。
「霍克艾,将维斯加那伙人逐出星船!」
霍克艾横向挥出天锤波鲁德尔。
本来能碾碎敌人的一击应该会化作横向的压力击退莱森的身躯。
另一方面,维斯加乘着鲁法斯操纵的风在空中飞舞。
西兹可大喊道。
「阿尔凯因大人!不行!现在逃跑的话,就再也救不了赛罗他们了!」
霍克艾劝阻道。
「西兹可,听话!阿尔凯因也很为难!」
两个人的话就像是在阿尔凯因心中的争斗的感性和理性一般。
西兹可越说越激动。
「不行!在这里退缩的话,咱们就溃不成军了!阿尔凯因大人,霍克艾前辈,请仔细想想谁才是咱们战斗力的“枢纽”!赛罗被夺走时咱们就败了!」
她大声的悲鸣令阿尔凯因醒悟了。
(我……居然被伊斯加的气势所吞没,真是……!)
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险些做出了多么错误的决策。
霍克艾的话是保护己方的正确策略。但西兹所言比他更为“现实”。
失去赛罗的话,修理好的星船动不了,英雄们的武器派不上用场,魔族化的人类也无法复元。
而得到了圣神伊斯加之力的维斯加不必焦急,只需把赛罗藏起来,慢慢的扩张势力就足够了。
极端而言,只要在阿尔凯因等人老死之前,到异世界躲上五十年、甚至一百年。
这样一来,阿尔凯因就失去了所有探查赛罗和菲诺行踪的手段。
即使在局部地区战胜了魔族,也会因渐渐增长的人数差距被逼入绝境。
(真是的……亏我还一直告诫西兹可要不止提前一步,甚至提前二步、三步的看穿对方的举动……)
在如今的紧急关头能够看穿的只有她。
阿尔凯欣慰于自己喜爱的弟子意想不到的成长,同时改变了策略。
「先救出赛罗他们再撤退!西兹可,张开影盾别让莱森靠近!霍克艾集中应付鲁法斯!露娜丝缇雅和朱利负责援护!」
阿尔凯因一边下达指示,一边奔向维斯加。
从“巴维里的人偶尔游戏”里出现的魔导人遇和操纵者缪尔斯通挡在了他的面前。
「缪尔斯通,退开!我不想杀你!」
「……我是你的敌人。」
闭着眼睛的少女平淡的回应。
阿尔凯因曾从魔族的拉达娜口中听说了她的经历。
她是名战乱中的孤儿,居住的村庄被哈伊亚德工房的魔导具所毁这样的经历才致使她身为人类,仍然协助了魔族。
她为了复仇,毁灭了梅露露西帕等人的哈伊亚德工房。
而现在,梅露露西帕又想找她报“工房之仇”。
虽然对不起梅露露西帕,但阿尔凯因无意杀她。
不是因为同情她的经历,没有拯救她所在的、被战乱波及的村庄,部分原因也在于贤人们力量不足。
她的村庄离魔人之城不远。
在此意义上,阿尔凯因对她也心怀罪恶感。
阿尔凯因以切糕刀,斩断了冲来的人偶哈维和拉尼的脖子。
两个左右对称、仿照美少年侍者的人偶在倒下时,长长的爪子插入彼此的身体。
缪尔斯通的指尖轻抚盘面。
从中又诞生出新的哈维和拉尼。
听说魔导具“巴维里的人偶游戏”中聚集有和真正的游戏盘相同数量的棋子。
只是普通人类的缪尔斯通不具备同时操纵所有棋子的魔力,但能操纵多个已经很出色了。
就在阿尔凯因轨断新出现的人偶时
缪尔斯通咋了声舌头,用力敲向盘面。
「觉醒吧,巴维里!」
她喊出和游戏同名的“王”后,阿尔凯因的世界逆转了。
来回的旋转中,好不容易以猫的动作着陆,然后又顺势摔倒滚向了旁边。
从脚下伸出的魔导人偶摔倒了阿尔凯因,形状就像是口棺材。
没有手足,只有从侧面伸出的锐利刀刃让人明白这绝不是普通的棺材。
看起来撞到的话肯定会当场死亡,阿尔凯因很幸运的被弹到了没有刀刃的位置。
这是真正的“运气”,还是缪尔斯通的“警告”呢。
「真是不安份的王呢,这副棺材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国王。」
听到他混杂着冷汗的讽刺后,缪尔斯通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肆意挥出刀刃将人送入棺材你不觉得作为“国王”的形象,这个正中靶心么?」
「并非所有的王族都是如此……嘛,我不否认存在这样的家伙。这就是你协助魔族的理由吧。」
阿尔凯因将切糕刀收回鞘中。
缪尔斯通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难道……你打算投降?」
「很遗憾,我没这样的打算拉达娜拜托我稍微教导下你,何谓人生。」
阿尔凯因将横笛贴在嘴边。
缪尔斯通突然身体一颤,再次将王之巴维里朝向阿尔凯因。
但巴维里却被随着笛声从脚下涌出的黑影阻挡。
缪尔斯通的四肢也突然被影子按住。
「这……这是什么!好恶心……!」
阿尔凯因继续吹着笛子。
有所察觉的鲁法斯回过头来,但为挡开朱利和露娜丝缇雅的攻击迟了片刻。
阿尔凯因操纵影子,从缪尔斯通的手里收缴了游戏盘。“巴维里的人偶游戏”离开她的手中后,众人偶都停止了动作。
她以微弱的力量抵抗着,阿尔凯因冲到她的身边。
快步攀到了她的头脑,在近处用肉球抚摸起她的脸颊。
「缪尔斯通,再会。」
「……唉?」
阿尔凯因将自己的外套罩向了她的头顶。
然后随着他顺势跳下,缪尔斯通的身体被吸入了外套内侧,在阿尔凯因着地的同时完全消失了。
阿尔凯因身穿的外套是入口,进入后只能从另一件作为出口的外套中离开。
看到部下被带离了战线,仍然不为所动的鲁法斯瞥了一眼阿尔凯因。
「……想俘虏她的话可要小心,那家伙的脾气不好。」
「束手无策的话就交给拉达娜吧,那么,之后是……」
阿尔凯因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急忙用切糕刀护住头顶后撤。
莱森的禅刀以瞬移般的速度袭来,与阿尔凯因的刀相撞后发出了尖锐的金属声。
似乎因难以攻破西兹可张开的影盾防护膜,将目标转换到了阿尔凯因身上。
「我和你真是有缘吧?」
阿尔凯因用金色的眼眸瞪向变身后的莱森。
莱森类似银狐似的面容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啊,还记得在魔人之城的交战么?当时你们和魔人一起失踪,让我们很着急呢。」
「我失去当时的记忆,但最好送你点回礼吧。」
莱森看到切糕刀的刀尖指向了自己,开心的大笑。
「打算认真一战么?……很好。较量本领的话,我就不用禅刀了。」
「不必,你可以用。我也会使用暗之力。我还没弱掉你不用魔导具就能战胜的地步。」
阿尔凯因堂堂的宣战。
来自小黑猫的挑衅让莱森笑喷了。
「哈哈……呀,抱歉。我不是在笑话你。我很喜欢像这样有干劲的家伙。是我变得有些奇怪了吧,不知是因为魔族化,还是曾死过一次……但无疑比生前更加沉迷了。」
他曾是东方深负盛名的剑士。
虽然也曾见过喜欢战斗的人,但阿尔凯因和这种人相性不好。
但不知为何,却总是得到这种人的青睐。
阿尔凯因使用了收于道具袋中的“暗之块”,增强了暗之力。
脚下的影子涌出地面袭向莱森。
莱森用充满魔力的手刀麻利的招架住了这些影子。
他的四只脚像鹿一般轻快的跳跃,难以抓住,并且逐渐向阿尔凯因迫进。
正当阿尔凯因怀疑他不想使用禅刀时
莱森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
阿尔凯因一直在等待这个瞬间。
他用微微用力的敲击藏在腰带里的“魔窟音叉”。
随着一声突然的悲鸣,现身的莱森摔倒在地。
阿尔凯因自己也脑内一片轰鸣,跪在了地上。
魔族的巴尔玛兹曾使用的魔导具“魔窟音叉”能影响三半规管,使以自己为中心一定范围的人类感到强烈的头晕目眩。
阿尔凯因之前打倒巴尔玛兹后将其收缴,如今对莱森更加突出的效果也绝非偶然。
禅刀芬达斯能让使用者的身体能力在瞬间暴发性的提升。
得以提升的能力包含听觉、视觉等感知能力在内,因此更容易引发过度的反应。
被音叉突然袭击的莱森抱着脑袋,混身银色的毛发不停颤抖。
就连事先做好准备的阿尔凯因也感到大脑内不停搅拌一般的眩晕,由此不难想象莱森在近距离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魔窟音叉造成的眩晕也波及了远处的众人。
鲁法斯晃了晃,霍克艾等人都跪在地上,朱利则捂着嘴,忍住呕吐。
此外
魔族之主维斯加也单膝脆地,痛苦的歪着眼角。
阿尔凯因为此惊讶不已。
(对维斯加……也有效?)
本以为这种攻击伤不到她分毫,即使现在看到了她的表情,仍然不敢相信。
阿尔凯因的疑虑是正确的她跪在地上并不是因于“魔窟音叉”的效果。
她用双手抱住自己,躬起后背,痛苦的呻吟。
「怎么会这样……?」
维斯的声音中罕见的乱了分寸。
随着从背后闪过的一道眩光,出现了两个人影。
「赛罗!菲诺!」
阿尔凯因不由自主的欢呼。
赛罗保护着菲诺越过了甲板落到了前面,后背撞在了洁白的地面上。
菲诺似乎失去了意识人,抓赛罗一动不动。
「主人?」
鲁法斯飞到了维斯加的身边。
从背后泄露出的光芒开始像蚕茧一般包裹维斯加的身体。
「居然拒绝了伊斯加的加护你们已经得到了理想中的幸福,为什么……」
赛罗抬头瞪向维斯加,向阿尔凯因说道。
「阿尔凯因,菲诺昏过去了!你来代替她使用“魔境”!」
阿尔凯因听到后,冲向落地的赛罗。
被光之茧包裹的维斯加体内迅速伸展出了光带。
树兵从赛罗脚下站起,替赛罗抵挡住处光带。
不知何时,实体化的缇亚涅丝来到了赛罗和菲诺的面前。
「纳修雷!挡住!」
双臂前伸的纳修雷被光带刺穿,但争取了一些时间。
缇亚涅丝也面色严肃的高举双手,以自己弱小的身躯当作盾牌。
「维斯加!我也是魔导具,所以能体会你的心情……你需要的不是“这个世界”。你只是想以这个世界来回忆喜爱之人的面容醒醒吧!」
缇亚涅丝展露出来的气迫让维斯加的攻击慢了半拍。
但维斯加再次大喊。
「鲁法斯,抓住赛罗尼乌斯!」
包住她的光茧逐渐变化成和圣神伊斯加相同的胎儿形状。
鲁法斯没有动。
他在维斯加的身边皱紧了眉头。
「……这样啊,赛罗。你比起梦中的安宁,还是选择了现实的艰辛」
阿尔凯因听到这句话后,在安心之余,也感到了一丝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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