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国殇九歌（2 / 2）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铁鹰喃喃道“这是《楚辞·九歌·国殇》，还未开始打就已经替我们唱起悲歌了吗？”有些俞国士兵听到，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失声痛哭，擦干眼泪冲城下大喊道“雍国狗贼，你们来啊！我们才不怕你。”其他士兵也附和起来，俞国士兵斗志满满，视死如归，把铁鹰给震撼到了。

“卫应，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铁鹰冲着城下大喊道。

“没什么，想谱一首你们还能听到的安魂之曲，两国交战，最终的结果不正是你兵临我城下或者我兵临你城下罢了，不知你对此有何见解？”卫应从容不迫的说。

铁鹰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曾经也想过兵临雍国城下，大笑狂妄地看着城上恐惧发抖的士兵，听到城中百姓四散而逃像是迎接胜利者到来的声音，而现在的状况与设想恰恰相反，想起卫应刚才的诗歌，自己似乎看到青山埋忠骨，史书记一笔的悲凉。

“成王败寇，那这么多废话……”铁鹰的话还没说完。

“真的非要如此吗？告诉我真的非要如此吗？昔年宋楚如今俞雍，你们就没想过在你们踏上雍国领土的那一天会有今天吗？”卫应说道。后面的士兵也嚷嚷道：

“就是你们先侵犯了我们的国家，怎么不承认吗？”

“一定要把你们打怕了，让你们再也不敢了……”这些声音愈加激昂，愈加像排山倒海而来。

俞国的士兵却无人搭话，都看着领导他们的将军，他们只听从身在高位的人的调遣，对与错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只会信仰领军者所信仰的，所告诉他们要坚持的理由。而这时铁鹰已经慌了神，他在反思他到底是对是错，这是卫应又唱起了《楚辞·九歌·国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