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脸(1 / 2)
第二日一早,国子监。
低头匆匆而行的宋广炎被熟人拦住。
“宋兄怎走得那般快?我都叫你许多声了。”那人因快步追来,气喘吁吁。
宋广炎向来人相反的方向,微微扭身,低声:“我没听到。”
同窗察觉到宋广炎声音的异样,扭头细瞧,便见他面颊青紫,嘴唇微肿。
同窗大惊,“宋兄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他匆匆向前走去。
昨晚,他发现曹氏那贱人,竟要偷偷让人往娘家送信,便又教训了她一番。
邪门的是,曹氏竟分毫未伤,打在她身上的力道,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考核在即,他实在不敢告假,只能顶着脸上的伤,硬着头皮前来。
外面,方珣礼刚下马车,就碰上个曹家人。
曹然是宋少夫人曹雅娴的同胞弟弟,方珣礼平时与他有些往来。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拱手打了招呼,先后做出请的手势,向内同行。
聊了几句学问的话题后,方珣礼似想起什么。
“对了,知意曾给家中来信,希望母亲帮着问问你家姐姐,绣双面牡丹的技巧。她的婆母还有几月过寿辰,想以此做贺礼。母亲近来事多,没抽出时间,便差我帮着问问。”
曹雅娴性子虽活泼,但动手能力极强,绣工也在京中有名。
方珣礼又道:“之前我问过宋兄,第一次他给忘了,这第二次,我亦是久不得回信,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今日恰巧想起,便告知你一声,若你近日得见她,也帮着问问。”
他们兄妹与曹家姐弟,有些许交情。正因此,昨日听到的事情,方珣礼并未告知秦萱,打算自己来解决。
曹然答应着,心中暗暗一算,确实很久没见过姐姐了。
想起母亲的叮嘱,他有些纠结。
虽说女子嫁人后,一般都会顺从夫家的决定,可毕竟是至亲,哪有一年多也不得见的道理。
这宋家,行事未免有些刻薄。
想到此,曹然莫名有些担忧,打算下学后,去宋家偷偷看看。
一日终于结束,宋广炎挨到了下学的时候。
他阴沉着脸,最先出了讲堂,怒气冲冲向外走。
这一日,同窗的异样目光,课歇时的低声议论,让他十分不适。
学官讲课时,他几番走神。
他就不信了!
回去之后,定要再狠狠收拾收拾那个贱人。
这一次,他不会再往脸上打了。
方悦安算着时辰,早早来了国子监门口等候大哥下学。
碧荷与红叶,按照方悦安的吩咐,从马车上拿下提前备好的小桌、矮凳、笔墨与纸张,还有一个装着卷轴的长木盒。
两人接连展开四个卷轴,将画铺满桌子,又研好墨,铺上一沓纸张。
剩余的卷轴,连带着盒子,放在桌子侧面的地上。
方悦安坐到桌前,提笔蘸墨,照着一幅画上的老虎,开始在白纸上学画。
片刻后,便有监生往外走。
方悦安坐在显眼的位置,又是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好多人扫过都会心生好奇。
路过之人接连扫向她,看她在做什么。
不多时,一监生惊叫一声,伸着脖子,朝矮桌上看,“这、这画,难道是五百年前擅绘大家李雁山的《猛虎图》?”
他不可思议地蹲下身,小心将随意放在虎屁股上的砚台拿开,细细观看。
“这看起来,很像真迹。”
站在一旁的友人抱着臂,笑他:“说什么胡话?给奶娃娃练笔的东西,怎会是真迹?”
他嫌弃地看了眼方悦安画的大花猫。
两人的对话,引更多人驻足围观。
又有一人带着惊叹之声,蹲下身来,“这幅,莫不是崔衍的《松鹤延年》?”
他拿开笔架,将头凑上前,观看片刻,愣愣抬头:“这是真迹。”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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