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1 / 2)
小二领小人进入后面弄堂内洗澡,我独自在大堂静静发呆,这段时间很特别,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血液野马奔腾。生命突然有了意义一般。
小二安置好小人,从弄堂内出来,言行举止变得非常奇怪。他问道:“客官发生么呆呢?”
我嗅到他散发出来异样的气息,上下打量:“小二,您听说过妲己吗?”
他虚弱的走到酒柜边,眼神透着思量,手抓起一个白色的花瓷杯旋转擦拭,他道:“知道是知道,民间对其传说甚多,客官问这个干嘛?”
“无事来做便打听打听,您趁空闲给我说道说道,我按惯例纳上银子。”
小二哈哈一笑,说道:“我是亲眼看见老妇在客官手里肉化白骨,再白骨生精。客官实乃异人,吓煞我也!”
一时间,小二胡扯瞎扯,不走正题。
我在桌子放了点碎银子。他立马接过,说道:“我实话跟您说吧,这妲己在民间的传说有一大堆,你去问个小孩儿,他都知道妲己是只狐狸精。”
“这点我倒是了解。”我说。
“纳了银子可不能收回。”小二防止我反悔,把细软全捧住手心里。他的行为变得十分古怪,完全不像开始的样子。
“小二你多说一点,其实我想知道她现在住哪?”
“啊???难不成你想去刨坟?”小二错愕。“当然是死啦。”
“怎么说死了!”我疑惑不解。
“史记上说她是商朝时期帝辛的宠妃啦。”
“宠妃?看来一定是个大美人。”我嘀咕着。
小二听到了,说:“美不美我不晓得啦!像这种宫廷之事,朝廷都有《史录》记载,你去上京打听打听。”
“什么上京?”
“姜国上京。”
……
等小人洗完澡和处理完她的各种琐屑小事后已是夜晚。
最后留宿一夜,准备天明之后南下姜国京都。
客栈的房间里。
我道:“今早店小二跟我说,小孩儿都知道妲己的事迹,你可知道啊?”
昏黄油灯人影歪斜,她安静的发呆……
“奇怪~”我捏住她的脸转来转去。“你不会说话啊?”我问。
她还是不说话。
我倒一杯酒下肚,道:“小二还说“小人”是骂人的话。可是你眼睛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脸儿也小小的,年纪不大,个子也不大,我叫你“小人”怎么样?”
她不说话……
“酒要不要喝?”“吃肉?”“眨一下眼睛?”我连续说着话。
她一如既往的不说话……
“其实,我有正事儿要跟你讲。”
她终于动了一下眼睛。
“我!”我自己指着自己“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一个愿望十年阳寿。你奶奶许愿要我照顾你,可是呢!她只剩三年阳寿,我把它全取过来了都不够,所以,我只能照顾你一阵子,你明白吗?”
她……
“哎哟~。”我抱怨一声。“睡觉吧。”
睡到半夜,阴风忽起。那块破损的“神”字匾额和银龙红须枪发射出闪电,劈到这家客栈里。巨大的爆炸声将小人惊醒,我也在一刹那醒了,迅速揽她入怀中,道:“嘘!别怕。”然后盯着屋外,闪电过后并没什么动静。
我开口问小人:“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害怕吗?”
她虽然不说话,但是双臂揽住我脖子,越来越紧。既然如此,我便抱住她出门去,谁知前脚刚踏出门槛,一道闪电划破星空,透着慎人的寒意。“轰隆”一声,劈到小二的房间里!
那“神”字匾额不容得任何阴晦之物,想起今日小二的反常,我快速冲进屋内!屋里一片狼藉,小二倒在地上,嘴里不停说不要!
我神识侵入小二的脑海里,竟然发现有两只灵魂在缠斗。夺舍!!两字呼之欲出。
……
小二的身体被那头猛虎控制过,所以灵魂力被削弱很多,现在被另一只灵魂夺舍,也是情理之中。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掌柜的灵魂!小二微弱的灵魂被处处压制!
我闯入两人的夺舍大战中,大叫道:“掌柜的,您何必这样做?他以前死心塌的维护你!而您却在危及时刻夺舍他的身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道义在哪?”
小二听到我声音,痛苦的叫道:“大……大侠,救救我。”
掌柜见我干涉,不敢妄动,道:“人就这样,都是自私的,我只想活下去。”
“你进入轮回,有机会继续做人。你要是继续下去,我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看在陶侃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走吧!”
掌柜也是个识时务者的人,见局面不利就退出去了。我独自留下来,用灵力帮助小二恢复灵魂力,在他不虚弱之后,我才敢离开他的身体。
“你好好休息,不会有事了。”我安抚小二道。小二点头。
随后,我又抱着小人回到客房,嘴里嘀咕道:“我今日就感觉小二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回到房间里,小人乖乖上床睡觉去了。我独自走到窗户边,看着那片空荡的广场发呆,那上面只有一杆枪和一块破烂的镀金匾额,却似乎成了这里的守护神,刚刚两道闪电就是针对掌柜的。
第二天清晨起来,小二早早的备好食物,满桌子的菜。我大口朵颐,小人却只是喝了几碗白粥。我好奇为什么不吃肉,但没有问,因为她都不理我,问也白问。
早饭后,跟小二道别。来到码头上,花钱买来一条船,准备顺流而下。然而,我开始的计划是走陆路,因为官府在途中设有驿站,只要我跟小人能天黑前赶到,就不必风餐露宿,只可惜她什么都不说,又怕她不能骑马,只能改走水道。二来,我想浏览人间的万种风情和沿途景色,在人间好好走一遭。
经了解,走水道须穿过巫山,再分流南下穿过二十里急湍,然后是雪峰山的险崖绝壁,而姜国就处在雪峰山东面的三里处,野兽常在这里出没。
……
话说,这姜国能存留至今,也不是无稽之谈。当年始皇统一六国后,曾令蒙恬统领六万大军,企图攻打姜国。而那时,姜国举国上下人口也不过三万,为了抵御外族强敌,姜国大祭司阿之医,颁布招壮圣谕,最后也不过筹集了一万军队。依靠雪峰山的险峻地势,姜国硬是靠着一万军队,游击秦国六万大军长达半年之久。后来,蒙恬左臂负伤,久攻不下导致秦军士气低迷,此战也不了了之。始皇往后多少年,历代逐鹿中原的野心家,都对姜国敬而远之。这也在意料之中,一个在悬崖绝壁的一个国度,又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加上易守难攻,攻打等于白白浪费兵力,消耗国库,所以就没人打。
不过姜国有一邻国,叫杨国!两国局势紧张,多年摩擦不断,可由于两国实力均衡,谁都奈何不了谁。
……
我和小人乘船从枭阳县出发,一直漂流三天,再有一天就要经过巫山了。这三天,我做了支鱼竿,用以打发船上的无聊时间,小人喜欢坐在船缘上,把 裸 露的脚踝泡在水里,激起雪白水花,她真的只喝白粥,或者吃一些干粮,小二给我们备的肉干,她一点都不吃,导致我对她越来越好奇。我曾问过她的名字,可她…好像不爱跟我说话。所以我一直叫她小人。
今天风和日丽,我又从口袋里掏出肉干,放嘴里吃了一口,尽管小人不爱搭理,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问道:“你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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