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长章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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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洲“你十八岁的时候,在你的生日宴会上你偷偷躲开所有人伏趴在我的膝上,你告诉我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这是你第二次差点要了我的命。”

十八岁的卫可颂是什么光景鲜艳明媚,灼灼少年郎,穿着合身的西服,心口上的胸针价值千万,眉眼都是张扬的不耐烦,端着一杯香槟背后跟着卫静临在满堂宾客里穿过,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别人,最后却偷偷来到褚明洲的身旁。

那个时候他锐利的那些棱角都渐渐消去,眼神里只有褚明洲一个人,胸针只是剐了一下褚明洲的衣服,就被他随手丢在一旁,似乎这千万的珠宝胸针也比不过他褚先生的一块衣角。

褚家从他的东西,变成了被老褚先生的遗言捆绑在他身上的负担,他是威名赫赫没人敢上前打扰的褚先生,一个眼神就能逼退上前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卫可颂旁若无人地无视他所有疏离,笑得肆意又黏人,自顾自地给把生日蛋糕的第一块切下来给他吃,他只吃了一点之后又被卫可颂紧张地拿走,害怕他的身体出问题。

而卫静临就静静地站在卫可颂背后那样凝视着他,目色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对,嫉妒。

十八岁的卫可颂以为这些人都讨厌他。

只有褚明洲知道,这些人真正恨的人是谁。

卫可颂偷偷地把褚明洲拉到一旁,卫静临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剐了他。

褚明洲前来给卫可颂送生日礼物,送完就走了,这个礼物是一个黄花梨木的相框,而且是褚明洲亲手雕刻的。

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只有卫可颂和褚明洲两个人。

卫可颂的语调透着兴奋“褚先生,我成年了”

褚明洲回应的声音很淡“可颂,你成年了。”

卫可颂“我的礼物呢,褚先生”

“在这里。”褚明洲递给卫可颂相框,“可颂想用这个相框装什么呢”

卫可颂无比自然地道“当然是用来放我和你的合照啊,这么珍贵的相框,”他话说到这里停了下,又带着掩饰不住的害羞“当然是放我最喜欢的,才配得上。”

最喜欢的照片,和最喜欢的人,通通都放在里面。

明洲静了很久,逃避般地偏过头说了一句“不太合适,礼物我也送到了,我先走了。”

卫可颂还想说什么,褚明洲又道“你的生日宴会,你这个主人公不能缺席,你也是卫家的少爷,成年了就要继承很多事情的,别人也要喊你一声卫董了。”

卫可颂带着憋闷和委屈地“嗯”了一声,又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句“我一点都不想继承这些,我小的时候还说过,等我成年就嫁给褚先生你当小老婆,等你来养我,不当什么卫董”

褚明洲呼吸微重,但很快又克制住了“胡闹,快下去。”

十八岁的卫可颂还是个被褚明洲捧到手心的金丝雀,黏人和热烈都外放到不行,才不是褚明洲这么随便赶一下就能赶走的。

卫可颂声音很低,但又莫名溺人“褚先生真不想娶我啊,我听别人说十八岁的男生就是嫩生生,睡起来”

他周围那些富二代什么花样没玩过,这种混账话卫可颂听了不少,每次都觉得膈应,但放在自己和褚先生身上,他就不觉得了。

褚明洲厉声道“胡说八道,卫可颂你给我停口”

卫可颂有点难过,又嘟嘟囔囔地拿着相框往下走了“我都成年了,睡我又不犯法”

卫可颂顺着楼梯一步三回头地往下走,走到转角就没影子了。

褚明洲在卫可颂消失到看不见之后,突然捂住嘴剧烈地呛咳了起来。

他一向端方笔直的背部弓着,低头咳得整个空荡荡的走廊都是回声,像是下一刻就要在另一个人离开后猝死在这回廊里,双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指节发白。

刚刚消失的卫可颂猛地从转角处窜了出来,蹬蹬蹬地往上跑,眼里急得都有泪了,手里抓着相框惊叫道“褚先生褚先生你没事吧”

褚明洲也是一怔“咳咳,你怎么没走”

卫可颂一边给褚明洲拍背一边委屈巴巴地道“您别怪我,您好难得才来一次,我舍不得那么快就走,就想躲在拐角偷偷地多看您一会儿。”

褚明洲一静,再开口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又胡闹,这是你成年的生日,怎么能耗在我这个,我这个”

“我这个残废身

上。”褚明洲一字一顿地道,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一样。

卫可颂正在给褚明洲拍背顺气呢,拍着拍着听到褚明洲这么一说,下意识拍了下狠的。

褚明洲“咳咳咳”

卫可颂手足无措地停了,又“哼”了一声道“您这下挨得是活该,哪有人说自己是残废的,你问问来我生日宴会的人,有谁敢说大名鼎鼎的褚先生是残废,别人都不说,您倒好,自己骂自己。”

褚明洲“我本来就是”

卫可颂地打断褚明洲的话“您这不叫残废。”

褚明洲一顿“我这不叫残废,叫什么”

卫可颂眉眼弯弯,带着狡黠和十八岁年轻人的意气与浪漫,语调温柔又动人,他歪着头看褚明洲,眼眸里盛着一湾天真的水泊,倒映着褚明洲冷寂的脸,仿佛连这冷寂都能被他笑到化开。

卫可颂轻轻地说“您这叫只有半身,老天爷这是在告诉您,您缺个伴儿呢,他叫您早点找另外一个半身呢。”

“我成年了,褚先生,”卫可颂脸上飞红,眼神专注,温顺地蹲在褚明洲的轮椅前,把头埋入他怀里,“您什么时候觉得合适,来娶我做您另一个半身啊”

卫可颂闭上眼睛道“你什么彩礼都不用带,你来我就和你走,做你一辈子的小老婆。”

褚明洲静了许久,他微微抬起痉挛抽搐的手,似乎是想要放在怀里人的头上抚摸,但最终也就是停在了距离卫可颂头顶十公分的地方蜷缩成拳。

褚明洲眼眶发热,轻轻吸气,又呼出,强忍着声调里的颤抖道“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吗也不害臊。”

卫可颂眼睛也不睁,理直气壮道“我都成年了,说这些有什么好害臊的。”

褚明洲语气里难得带了笑意“刚成年就敢这么给自己做主了”

卫可颂转头睁眼看向褚明洲“为什么不敢你放心,我说要和你结婚,我爸要是不同意,我就发毒誓说我会出门飙车被人撞死我爸肯定吓得要死,他很信这些,他管不了我的”

褚明洲脸上微弱到不可见的笑意很快熄灭下去,重归一片什么都看不透的冷意,他放在扶手刚刚想要触碰卫可颂的手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

褚明洲声音很低“不准在生日这么咒自己,不吉利。”

卫可颂卡了一下壳,有些慌乱地站立起来“我刚刚不是故意的靠我说话又没有过脑子您别往心里去”

褚明洲的腿就是出车祸没有了的。

褚明洲只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快下去吧,卫董在下面等着你呢,”他一顿又补充道“这次不要停在那里不走了。”

卫可颂刚刚说错了话,黏人的力度都弱了,干巴巴地“嗯”了一声,一步回头地往下走了,走到拐角还探头出来看,问道“褚先生下次什么时候过来啊”

褚明洲“等你更懂事了,不再缠着我了,我就过来。”

卫可颂长长地叹了一哭泣,愁眉苦脸“那算了,太折磨人了,我做不到,还是我来找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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