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头顶上的天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就跟被孙猴子捅了个洞一样，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击打着路上的行人。

先开始是零零碎碎的雨滴，没过多久倾盆泼了下来。

“这天，变得真快。”孙琦大学刚毕业，当时没有估算好，租的房子离她的实习公司有点距离，每次下班都要搭乘五路公交车回西区。

西区是一片有些年头的旧城区，房租比较便宜，适合她这样刚毕业的收入不高的实习生。

从包里拿出雨伞撑开遮在头顶，孙琦快步走向公交车站，等车的人不多下这么大的雨大部分人都打车回家了。

她自己是囊中羞涩能省一点是一点，省下来的钱还可以多买些水果犒劳自己。

江城五月是多雨的季节，包里经常备着一把伞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七路车开了过来，陆续上去了几个人就开走了，这回站台人便更少了，孙琦看着手机上百分之五的电量，不再浪费这最后一点电，默默的关上了显示屏。

早知道在公司把电充上了，希望能撑到家吧。

西区比较远，并且鱼龙混杂，当初城市规划建地铁的时候也没将那里算上，听说过几年哪里就要拆掉建成别墅区。

整个江城也就只有五路车终点站是西区，想要回家除了打车就只能坐这路公交车了。

将手机塞到包里，孙琦手上的矿泉水瓶子怎么拿都不方便，犹豫了一会儿拧开了瓶盖将剩下的水全部喝完。

不远处有一个刷着蓝黄漆的垃圾桶，在大雨水的冲刷下洗去了上面的尘土到显得的格外新亮。

孙琦抬伞一眼就瞧见了那边的人。

那个老年人站在垃圾桶旁，黑丝中掺杂着岁月的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呆滞的脸庞上。

她微张着嘴，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瓶子，整个人像个雕塑又像个窥视的监视者。

孙琦被她悄无声息的沉郁模样吓了一跳，慌乱之中目光扫到了那人手中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还有两三个塑料水瓶子。

原来是一个捡瓶子的奶奶孙琦安心了几分，老奶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被雨水淋湿看起来很可怜，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忍

。

“奶奶，这瓶子你要吗”老奶奶穿的衣物干净，只是脸上有着蹉跎的痕迹。

“圆圆，买糖，圆圆，爱吃。”老人嘴里含糊的叫着这个名字，她听懂了孙琦的话之后高兴的扯开嘴角，苍老干枯的手接过瓶子宝贵的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塑料袋里，生怕孙琦反悔一样快速的系紧塑料袋。

“卖钱，给圆圆，买糖。”一字一顿的语气，不像一说起圆圆那双呆滞麻木的眼中有了光彩。

不难看出老人精神好像有一些问题。

孙琦鼻子酸了一些，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奶奶，你住在哪里啊，这伞给你吧。”

五路车已经到了，孙琦将伞塞到老人手里，在老人还未来的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转身上了公交车。

老人举着伞伸开了手，目送着公交车远去。

“圆圆，买糖，给圆圆买糖”嘴里茫然的念叨着，一步一步朝着西区的方向走去。

磅礴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一会功夫就停了，路边绽放的野花被击打弯下茎干苟延残喘的匍匐在泥土中。

乌云消散日光照射下来，土地上的水汽渐渐蒸发。

隐秘偏僻的小巷，墙边倚靠着住户的生了锈的自行车，老旧的屋篷墙皮顺着墙沿脱落，零零落落一地的尘土，杂乱不堪的环境，坑坑洼洼的小路让这个地方先得格外的破败、衰落。

透着青筋的手背血管清晰明了，皮肤下的血液在苍颓的流动，这双手修长有力指尖夹着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