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断粮（1 / 2）

第24章断粮

果然不出我们的所料，鲁军在最初猛攻不下，却伤亡惨重的情况下，选择了一种扰敌策略，看来他们是不准备放过我们这支先锋军了，一定要将我们给死死咬住。

他们每一次进攻的时候便大力擂鼓呐喊，似有千军万马喷涌般而来，待我们集军抵御反击的时候，他们又息鼓守军往山下撤。如此几番后，我军匮乏不已，疲惫之色写满众人脸颊，我想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不防鲁军的虚实。

待与众将领商议后，便将伤病士兵转移到二线阵地，一些稍微还能走动就也动员起来帮助炊事的伙头一起准备好大家的晚餐，要有东西吃，才能够有力气与鲁军对抗，才能有一线生机。不过由于我们是先锋军，所以粮草方面带得不足，经不起鲁军的消耗战。

我们将可以投入战斗的将士编制成三支队伍，这样才能让将士能够得到相应休息时间，鲁军虚虚实实地刺探也是想在我们疲于防备时出现松懈，然后能一举拿下。扰敌之策令人厌烦，却也难以在一时之间有破解之策，且其兵力乃我十倍有余。

另派了一支探子人马去刺探获取鲁军的虚实动向，令我军能明眼目。

如此三日后，鲁军组织一个较大规模地进攻，过程比较艰难和激烈，仍以鲁军伤亡过多而退兵作罢，他们方知扰敌之策不奏效。于是，他们也稍微安分了一些，未见有何动向。

三天的骚扰让我们也疲惫不堪，有时刚眯上眼睛，山下又开始擂鼓呐喊攻打上来，虽说我们也有轮班的策略，但也无法睡得安宁，大家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像上了发条般，休息也是心惊胆战的。可以想象史书上淡淡一笔都是何等惨烈和艰难。

我之前也是有过这样类似的经历，也是神经紧绷，那种亢奋还有难以入眠，要如此强烈的原动力才能让自己不崩溃，这都是在边缘中挣扎的。

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还没有从如此环境中适应过来，来到这里，显然已经过了之前的新奇劲，更多的是一种茫然还有一种使命感。不管我是在创造历史还是在改变历史，我都参与其中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或许日后我要和那些科学家来讨论这些问题，我才是一种例证。

我巡查着各个营帐，卫家石将军陪同着，这几天的战斗他表现出了大将应有的沉稳，面对强敌丝毫未有畏惧之色，假以时日，定是齐国不可或缺的将领，可我对于齐国的诸将历史资料并不是了解很多。这或许应该归咎于百年后的秦始皇帝的“焚书坑儒”举措，令诸多先前史料毁于一旦。

“这哪里是饭啊，越来越稀，老子饿死了，吃这个东西，哪还有力气打什么仗”一个声音传入我们的耳际。

“是啊，饿死了”令一个人附和着。

卫家石将军眉头一皱，看来军心有所不稳了。

我示意停下来，想听明白他们到底说什么。

“听说做饭的家伙都先把给自己开小灶，稠的都留给自己了。”一听这个声音，这家伙就不是省油的灯，生事的本领不弱。

“日他娘的，我们在外面拼命，他们躲在里面还克扣我们的伙食，老子都三天三夜没睡一个好觉了，在这个鬼地方真他娘晦气”是之前那个人的声音。

卫家石将军想上前去将这些家伙给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我阻止了他，在未明白事情真相之前，我不想随意处置自己的士兵。

打仗他们是冲在最前面的，让他们饿肚子的确不该，我想到更深的情况就是我们的粮食已经差不多了。先前我也发现煮的粥比以前稀了些，不过相对而言，我是将军，对于我们的伙食自然是比较丰厚的。今天要不是出来看，还不知道这事情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状况了。怎么负责粮草的将军没上报情况呢我有些疑问。

“负责炊事的人是谁”我问。

“启禀将军，乃我弟弟卫家明负责监管，这小子要真如此不成器，老夫第一个废了这小子”看得出来卫家石的这种大公无私不是装出来的，在公私之前他有自己衡量的标准，要是卫家明真得办事不力，卫家石大义灭亲也不是不可能的。军人的那种血气和纪律确实让我震撼无比。

“且慢，待了解事实真相后再定夺吧。”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也大概了解卫家明这个人的习性应该不会如此，定时另有隐情。

“家明的作风定不会如此的。”我肯定地宽慰卫家石。

“承蒙易寒大将军对家明如此信任，希望那小子能成气候”卫家石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成气候，独挡一面，这样自己脸上也有光，也就没有人敢小觑他们卫家二兄弟了。

“去看看吧”我想问题出在粮草方面，只能去炊事营地去看看，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去与鲁军对抗，这样军心很容易就散的。如果是炊事那边监管不力，克扣军粮中饱私囊那倒好处理，关键在于没有粮食可以克扣了。

“是，将军”卫家石将军冲我拱手。

我们一伙人路上不再言语，直接冲着炊事营帐那边走去。

一道炊事营帐那边，那里正好还有一些没有吃饭的士兵排队端着碗由伙头军分配着饭菜，饥饿的神情让大家都庸庸散散的，提不起精神来，况且这几天的不间断骚扰，令我们神经时刻紧绷，处于崩溃边缘。士兵们看到我们我们的到来，纷纷让道。

走到分配饭菜的地方，我看了看装粥的那桶，哪里还看得到米粒，漂浮着一些青菜叶，每人手捧着这么一碗。负责盛饭的伙头兵显然还是个不大的小孩子，刚到入伍的年龄，他有些生怯地看着我，不知所措，他楞生生地喊了一句“将军”

“嗯”我点了点头，没怎么说话。

卫家石没多说什么，他性子也比较直，直接喝道“卫家明那小子呢”

盛饭的小伙头兵有些吓到了，勺子没抓稳，掉入桶内，战战兢兢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卫家石一见这架势显然问不出什么，直接要去后营找，他进去营地后，里面也只有几个负责做饭的伙头兵，负责人等均没在这里。

“他们去哪里了”绕来绕去，回头问这些伙头兵。

“启禀将军，头他们上山去了。”一个稍微胆大些的伙头兵怯怯地说。

“上山去了”我一愣。

“上山去干嘛了”卫家石粗声喝道。

“启禀将军，头他们去他们去”那胆大的伙头兵有些贼眉贼眼般看了看四周，似是有难言之隐。

“甭扭扭捏捏，有什么话直说。”卫家石挥了挥手。

“回将军，卫将军有令，不能说”那个刚才怯生盛饭的小伙头兵插口道。

“不能说”我和卫家石对望了一眼，他也甚是疑惑。

“对，卫将军说过，谁要是说了，就要砍脑袋的。”那小伙头兵顶到，看到他眼神中的那种大义凛然，这才是战场上士兵所展现的那种气魄。

“告诉你，你要是不说，也会砍头的”卫家石没有刚才的那种怒意，稍缓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有信心的，相信他不会去做违反军纪的事情。

“可卫将军说就算易寒大将军问起，也不能说。”小伙头兵的那股倔劲还真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你眼前的这位就是易寒大将军”卫家石正色道。

我笑了笑，这个小伙头兵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信不信我砍了你”卫家石拔剑装腔作势了，想唬吓一下这个小伙头兵。

“信”那小伙头兵点点头，他是怕，但是他那股倔劲让他依旧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