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夜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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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夜袭

战火纷飞,忘不了的是那一次次的杀戮,鲜血模糊了视线。是谁,在烽火中问鼎又是谁,在城上笑傲还有谁,抱着倒下的人痛哭惨叫是他们,冷漠地将一切收在眼底,不为所动的是那一颗骄傲的心。战争从来就是这样的。强者的天下。

护城河将城与我们隔成两边。没有桥,我们过不去;没有船,我们遥望不可及。强搭桥,强渡河都将我们暴露于绝境之中,城上的敌军可以很轻易地将我们给消灭。而我们也找不到另一处可以击破城池的缺口,这无疑是真正的易守难攻。退缩,从来就不是我们的选择。

在诱降无果后,我们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地强攻。

大量的抛石机械准备就绪,一时间几十颗几百颗巨石向城的那边抛去,落入城内,顿时惨叫连连。城墙上的敌兵向我们射箭,全体士兵将盾牌举起,组成铁盾,箭落在盾牌上,失去了前进的劲力,纷纷坠落平躺在盾牌上。

“攻”一声号令。

盾牌收起,不计其数的士兵弯弓射箭,尔后又将盾牌顶起。抛石机依旧将巨石往城内砸去。

“渡”一声号令。

士兵丛中,将那些制造好的渡河桥横下水。渡河桥是用长梯绑上葫芦而制成的。会游泳的士兵护着渡河桥向对岸游去,这样他们是失去防护的,极易受到齐军的攻击而阵亡,用人桥搭渡桥就是以牺牲为代价的。

“护”号令一下,士兵们不断连续用盾牌抵挡,用弓箭高射,试图用猛烈的进攻节奏来压住齐军的气焰,以保完成渡河桥的搭建工作。城上的齐军知道我们要进行强攻后大为惊慌,不断露头向游过来的士兵射箭,以阻挡渡河桥的搭建。顿时间,临淄河一片赤色,不断有人中箭而忘,被河水冲走,也不断有人上前接替倒下的人的工作。

每一步都是艰辛,每一步都是鲜血染就的。

为了目标,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即使这种代价可能是毁灭性的,即使没有人会铭记倒下去的名字。斩获一敌首,记一军功,福及后世子孙。在功名面前,将士们勇往直前,骁勇好战。人们记住的名字是统帅是将领,人们唾骂的名字也是统帅还有将领。人们无暇顾及,无暇怀念那些冲锋陷阵,手刃数敌抑是未吭一气已被利剑穿破身体血流如注的士兵。他们留下了喊叫,留下了凄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宁寂的战场上,四处充斥着这种音符,让人而栗,刻骨铭心,绕梁而上,不绝如缕。这不是天籁,这简直就是鬼嚎。呼唤,是远方的亲人对孤魂的悼念。这一幕幕被人们遗忘了太多。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高台上的辉煌却忘的是平地上的低默。

“今天,一定要将临淄城攻破”高地上注视眼前战局的蒙恬将军神色凝重,语气坚定。

“末将遵命”所有将领出列。

“刈风将军”蒙恬将军开始点将差遣了。

“末将在”我手护太阿剑,半跪在地上。

“命你率四千兵甲,从临淄河上游,渡河,爬过牛头山,在它北麓有条小道,又相隔数百步有一条大道。小道极有可能为齐军逃窜的必由之路。要在天亮以前赶到那里设伏,切断齐军的逃生路线。接符”蒙恬将军拿出令符,我上前将其接过。

“末将遵命”再一次接令,心中的念头是一定要完成。

“南牛山的地势险恶,万要小心赶路。”蒙恬将军叮嘱。

“诺。”我站起来,转身,立马去兵营调遣士兵了,心中盘算的是该如何做才能够万无一失。

渡河,在并不湍急的河中留下了我们的影子。此景,有种多么熟悉的难以忘怀,只是都未曾想到,步入深渊的已是我们的残留。忘不了,忘不了,脆莫孤魂,千里无处话悲凉。

天渐微,战斗并未结束,血色染满了夕阳,无法停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一段传奇的悲剧。古道古河古城,在它们的栖息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沉默不语,看穿了这么多年的沧海桑田,留不住的是那一份淡淡的记忆。于是开始遗忘。

趁着夜色上山,只要爬过山头,直奔小道,设伏,那么一切都会按计划发展。只是,有时不经意间的小小欠缺,什么都会不一样。在惊叹的同时陷入沼泽地,深不可测,无力逃脱。

夜深沉,士兵们带着奔波的劳累,喘着气,大滴大滴的汗珠划落,浸透了那冰冷的铠甲,微风吹过,丝丝凉意。山间的鸟,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着,耳际被这些声音所冲斥,还有那远处战火的嘶嚎,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们,那僵持的艰难。只是,我们并未读懂这些,我们的神经已拉得用力,因为,已有一小部分的士兵因为失神而翻滚,也许他们太厌倦了,瞬间已经疲惫于强求和倔强,也许他们只是轻轻一闪,那么就轻易让这一切都结束了,还来不及尖叫。

“大家振作点,都提起精神来,小心点”我提醒说。

树影摇曳,纤纤动人。月光一洒大地,我们在平坦的地方稍作休整,吃些干粮充饥。烟雾开始弥漫,黑暗中我们也无法看清远方的路,只能依稀凭着方向感判断怎样走下去。树林里的湿气很重,给人一种压抑还有寒意。不祥,不祥,黑暗总让人与死亡联系在一起,令人不安。微微的,有一种声音在向我暗示着什么,那是临近危险的信号。生命中,总有那么几次濒临死亡却又死里逃生,总有那么几次紧皱眉头脸色凝重为眼前的某些心绪所困惑,也许积累下来就不少了,有些人却还来不及一次就够了,于是躺在地上向大地倾诉。生命中似乎有个死结,我们徒劳地去不断试图解开它,最后弄得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才明白松开它都只能是白费力气了,生命的线条没有因此而断开,如果我们用力,那么断开的就不仅仅是这些了。梗在那里的死结在另一种意义上是完美。

那无尽的等待,代表着海枯石烂的默意。

继续上路,举着火把,谁也都不随便吭声,那是树林的寂寞在唱歌,迷雾让我们有些失去方向,往北走,一直往北走,那就对了。可是,可是没有可是了。南牛山的北麓埋葬着一位英明,世人所景仰的名相管仲。这是后来我才了解的。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在不经意中展现着它应有的寒意。

隐隐的,有火光,还有打斗的声音,灌溉在山林间,回荡着,不断地随风飘荡。这又是怎么了

我立刻暗令停止前行,静观其变。是敌是友那打斗声应该在不远处,可是未见其明,而且可以判断的是人数并不见得会很少。那么,又是怎么样的呢心里没有底。我们现在是孤军深入,稍有差池,将面临的是全军覆没。

迎着火光,靠近,再靠近。

明光里映着的是齐军的旗帜,而且观其衣着应是不一般的士兵。另一边则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为了不暴露身份将自己的全身紧裹。只留一双眼睛在注视在指挥注满杀意的半月弯刀,刀柄系着铁链,去如疾风,势如弯弓。在动静之中,回势如同鬼魅般如影随形。刀刀毙命,每一次出手刀刃上都重新染上一层艳红色的血,这是令人有些胆寒的神秘组织。人在对待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时脚步便总会有点放不开。然而,齐军并未因此而怯步,他们也在用自己的鲜血捍卫某种尊严。或者说命运总在规定的轨道中运行,早已被束缚住,对他们而言生与死根本就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命运总是在不经意间显露出它的诡异,不可捉摸。

那些开口想问的问题被埋葬在无与言表的迷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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