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严惜真直面残酷的现实,终于硬气了一回,幡然醒悟后止住了眼泪,不需要别人的安慰,竟然还能一笑置之。
“我已经知道他是个渣男,你们不用再安慰我了。”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骆羽,你明天一早还要去另外那家电视台彩排,早点回去休息,不用再陪我了。”
他收起心思来搞事业,可骆羽觉得自己还能做点什么,“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来送,你搭施总的车早点回去休息。”徐一雄长跨一步来到严惜真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就走。
骆羽斜一眼施伯卿,快速追了上去,“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我来送,这花不了多长时间,不会耽误我休息。”
“我的事已经忙完了,况且”徐一雄抬起戴着手表的手腕,“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快凌晨一点了。
骆羽没看,严惜真很积极,“已经很晚了我有徐总送就行,你不用管了,快点回去休息吧乖”
严惜真连哄带推,骆羽回头,用犹豫的眼神看着他。
上次他对贺阗表白失败,骆羽陪着在酒店里坐着聊了一晚上的天。别人说对伤心失意譬如失恋的人展开追求很容易得手,骆羽那时多次鼓起勇气想做点什么,却在他问起他的性向时,莫名的回答自己是直男。
“回到家给我打电话”骆羽本想说,要不然徐一雄一路把他送去严惜真家,他就在严惜真家睡,脱口而出的却并非所想。“回去后用冰毛巾敷敷眼睛,明天就不会肿茯苓薄荷茶能疏肝理气,可以泡来喝还可以”
骆羽还有很多话想说,严惜真已经不耐烦了,“行了我知道了,再怎么样我都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了好吗”
来到会所门口,徐一雄招来一辆出租车,严惜真立刻钻进去,逃走了。
施伯卿的私家车随后而来,施伯卿请骆羽上车,骆羽却裹挟得非所愿的失落也去招出租车。
“有车不坐,干嘛坐出租车”施伯卿拉住他。
他一改对严惜真说话时的温声细语,怒斥道“你说为什么呢”
他甩开施伯卿,朝最近的出租车用力挥手,见那车过来了,又说“施总,我跟你除了有一个亿的债务关系,不想再发展其它关系。你想要情人、炮友,应该去找别人,甚至都不用找,别人就会主动投怀送抱,拜托你收起你对我的好心,离我远一点”
他推了一把靠过来的施伯卿,施伯卿向后退去,在这空档,出租车过来了,他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就在他关门时,施伯卿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用身体挡在门与车之间,叫他关不上。
“如果你说的是贺阗,那你应该看到了,我并没接受他。”施伯卿苦口婆心的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还给我一个亿,但我要告诉你,我并没有不尊重你。或许以前有,但现在,我在努力的征求你的同意,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好不好”
他是在骆羽斥责贺阗的那一刻忽然明白的,骆羽想用那一个亿买回的不仅是自由,还有自尊,这就好像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污蔑偷钱,在真相大白之后,这个人还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同等数量的钱去砸另一个人的脸,可能这个例子举的并不准确,但这确实很傻,决心也下的很大。
经过与他发生的种种,施伯卿没有理由不尊重他,同时也为他一直怀抱对自己的恨意而难过。
可骆羽觉得他对贺阗还是有意思的,之所以两人后来还是掰了,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太吝啬,与贺阗没谈拢,贺阗便改投能给更多的耿卓的怀抱,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反正总之骆羽看到的与他说的不一样。
“你省省吧”骆羽嗤道“你有功夫跟我磨叽,还不如去干点实在的。”
“什么意思”
门还没关上,骆羽便吩咐司机开车,车子一启动,马达声轰轰隆隆的,施伯卿不得不让到一边去,可怜他还没来得及问问他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骆羽的车已坚定的开走了,隐没在夜色中。
业海市是华国的一线城市,城区造的很繁华,高楼大厦节次鳞比,即便是在深夜,街上还是车流不息,两边灯光万盏,天空却冷冷清清的,无星无月,只有那无边无际的黑。
严惜真趴在窗边看了一阵,觉得索然无味,忽而想起之前的事,感慨道“骆羽最近变得好啰嗦,像个老头子,大约是被林老带的。林老爱跟他聊天,给他俩准备一壶茶,他俩能聊一下午不挪窝。”
他上了车之后便不如之前活跃,此刻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他性格跳脱,情绪多变,前一秒和后一秒的状态能截然不同,徐一雄已经见怪不怪了。
“骆羽啊只有你才会说他啰嗦。”徐一雄在手机上向他的助理和公司副总监交代接下来的工作,顺带着问了一下贺阗的情况。
贺阗在他们离开之后,随之也与耿卓一起离开了。
徐一雄也不太欣赏贺阗这种人,但是他是公司目前最红的艺人,相比于骆羽,他觉得他更有可能冲进二线,为了公司,他没有阻止甚至相对的纵容他去捞偏门。
他也没道理阻止贺阗,虽然公司有合同上的条条框框对艺人进行约束,但没有写不让艺人自主寻求发展,他是可以自己去捞资源的,至于他是怎么捞到的,这是他的私事,公司没理由干涉。
说白了就一句话,他若是自己上赶着犯贱,谁也没办法阻止他。
只是徐一雄不仅没有阻止,还给了贺阗机会接近施伯卿和耿卓,顺水推了一把舟,所以在看到严惜真为贺阗难过之时,徐一雄产生些许的若有似无的愧疚感。
其实这与他徐一雄有什么关系是严惜真自己识人不明,而且他还是单相思,他徐一雄有什么可感到愧疚的
“有吗”严惜真说“我觉得他对谁都这样啊”
徐一雄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他一脸无辜的道“难道不是吗”
“反正他与我除了工作,没说过别的。”徐一雄摊手。
严惜真半信半疑的瞅着他,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一定和别人一样以为我跟他有什么。”
“但我要告诉你,我跟他要好是因为我是他在业海市唯一的朋友,我妈还认了他当干儿子,他也是我的半个弟弟,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严惜真言之凿凿,徐一雄相信他没有说谎,或者说徐一雄觉得他对骆羽的感情如他所述一致,只当骆羽是朋友或者半个弟弟,但骆羽对他就难说了。
骆羽看他的眼神深情痴缠,与施伯卿看骆羽的一样,如果说骆羽只当他是朋友,徐一雄是绝对不信的,看看施伯卿,就差没把骆羽是他的写在脸上公诸于众。
徐一雄说“骆羽不仅长的帅,从哪方面看都很优秀,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为什么”严惜真郁郁的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没那种感觉。”
严惜真第一次见骆羽是在他大学第一学期开学之际,严惜真作为他所在院系的学生会一员去迎接新生,正好接到了来报名的他。
他穿着一身旧的但洗的干干净净的高中校服,扛着一个大蛇皮袋,孤零零的一个人前来,混在一群父母陪伴着的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学子中间,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但是他自己完全没有这样觉得,他的脸上是与校服相称的单纯与天真,表情是初入大学校门的兴奋与喜悦,与所有傻乎乎好欺负的新生学弟一个样。
因为他长的帅,严惜真自告奋勇带他去报名,却在他激动的抒发对大学生活的憧憬与期待时,分析他所学专业严酷的就业前景与发展方向,给他狠狠的浇了盆冷水,把他欺负了一顿。
严惜真一直都没搞明白他后来为什么还愿意跟自己联系,当联系变得频繁,他俩竟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便能知道他不是如表面上看去的那样单纯天真,但这并不是说他不好会耍心机这种,只是他的心思藏的很深,做出来的有些事让人费解。
大一下学期开学报名的那天,他父亲到学校给他送钱,两人发生争执,被来找他玩的严惜真撞见了,之后听他说了家里的情况,严惜真便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样。
他父亲在南方的某四线城市做生意,富甲一方,他从小过的生活优渥富裕,比业海市土生土长的严惜真过的要好很多。
他却能比严惜真多打几份工,吃和用都比严惜真节省,把赚到和省下的钱用来交学费,就为了跟他父亲赌气,不接受他的支助,这份毅力和决心非常的可怕。
因为了解他,所以严惜真坚信他一定能红,也是因为了解他,所以严惜真觉得他俩不合适,哪哪都不合适。
即便他长的帅,还不是一般的帅,严惜真也没对他动过心思。
至于为什么不合适,严惜真还没找到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原因,也许严惜真就会对他动心,也许就不会看上贺阗,也就不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只是没有如果。
命运弄人,说起来轻巧,真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要有多不甘就有多不甘。
严惜真叹了声气,又趴在了窗边,窗外的天空无星无月,黑得无边无际,真叫人难受。
严惜真又哭了,徐一雄有点慌,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把他惹哭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徐一雄扶了扶眼镜,“我只是想说你很好,一定能找到爱你的人。”
“能吗”
“当然能啊”徐一雄再扶了把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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