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骆羽在春节联欢晚会上的节目是一个情景小品,搭档的是一个拥有正规编制但没落了的话剧团里的老演员,讲的是几个老人与保健品推销员之间发生的笑闹小故事,他演的是一个打假的警察。
该小品是林老撺掇出来的,也是他保举进入春晚栏目组初选的,他还一同参与了剧本的创作等工作,为了这个小品花了不少的心思。
正在为紧张的复选阶段进行排练,在排练之余,他不是带着骆羽去老茶馆喝茶听评书,就是带着去一些民间艺术团看京剧或话剧,在刚开始时还带骆羽去公园遛过弯,与老人们一起跳广场舞,为的是让骆羽感受老人们的生活状态,丰富生活经验。
有了丰富的生活经验,才能让表演艺术落地生根,饰演的角色才能饱满生动,这是他教授骆羽的最为重要的一课。
林老还在任上时提携过很多的后辈,为本土艺术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老一辈表演艺术家里声望颇高,人脉颇广,在锦华市的那些民间艺术团里没有不认识他的,提起他的名字都肃然起敬。
去到茶楼和剧院,时不时就有人上前打招呼,打招呼的人无可避免必定会注意到他身边年轻帅气的骆羽。
当他们问起骆羽的身份时,若对方是与他交情不深的,他便直言骆羽是他徒弟,若对方是他的老相识,他便开玩笑说骆羽是他的小儿子,然后在解释的过程中把骆羽一通夸,向对方显摆自己收了个好徒弟。
他的亲儿子没有子承父业当演员是他的一个遗憾,难得骆羽有天赋又肯耐下性子接受他的教导,倾囊相授是一定的,他还高兴得跟多了一个儿子一样,自然要显摆显摆。
骆羽自出来上学有七年多没有回过家,与他父亲骆家昌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除了被严惜真撞见的那次,在他刚出道那会儿,骆家昌来找过他第二次。
骆家昌不同意他进娱乐圈,说是在浪费青春,两人为此又大吵了一架,之后他换了手机号码,与家里便断了联系。
近两年骆羽在电视上和新闻里出现的较为频繁,骆家昌终于按耐不住,根据网上的资料按图索骥找到了恒烁影视的公司里,要他回家过年。
骆羽不想见他,更不想回“家”,让严惜真把他打发走了。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野孩子,一个无根的游魂,能与林老为师徒如父子,他比林老更高兴。
做了充足的准备,骆羽的小品顺利的通过了复选,被安排在开锣之后演出,位置不是太好。
在时代潮流的冲击下,春晚也没落了,已不像过去能帮助艺人在群众中迅速扩开知名度,但它的威望还在,只是作用改变了,成了与官方拉近关系的渠道。
换句话说,若是能上春晚,便能在官方爸爸的面前长脸,虽然这带不来实质性的好处,但是能提升整体形象,对长远发展大有裨益。
骆羽参加春晚的消息出来后,杨舒背后的人给他点出这一点,把他给嫉妒死了。
在过去,杨舒单方面对骆羽打压的时候,是把被施伯卿踢的那一脚也算到了他头上的,在往后两人交手的过程中,骆羽与官方亲近的优势显现了出来,杨舒对他失去控制力,所做所为便有些不计后果了。
大年三十,农历年的最后一天,一眨眼就到了。按照习俗,这天一家人要欢聚一堂吃年夜饭,这顿饭便也叫团圆饭。
今年的团圆饭,林老留骆羽一起吃,因为他晚上有演出,林老夫人早早的开始杀鸡宰鱼,还没到晚上便吃上了。
一起吃的还有婚后另住的林国豪和他的结婚没两年的娇妻卢嫣,他让骆羽喊卢嫣嫂子,卢嫣也不见外,直接喊骆羽小弟,骆羽与他们亲和得倒真像一家人。
团圆饭在欢乐的气氛中吃完,到了晚上六点,林家四口人也个个穿戴整齐,由林国豪开车,在雪夜里陪同骆羽去往春晚的录制现场,观看他的春晚首秀。
严家的这顿饭到这时候才差不多做好,这时候吃的,才真正叫年夜饭。
今年过年,骆羽的年礼是早就由快递公司送来了,比去年的还贵重,人却没来,严母免不了要念叨他,知道他会上春晚,说他出息了,与他相比严惜真即没出息,还好吃懒做什么忙都帮不上,简直多余。
严母原本打算守着电视机看骆羽在春晚上的节目,徐一雄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徐一雄在商场上征战多年,天真的以为用酒桌上的迂回战术,把老两口哄高兴了,再避重就轻的公布他与严惜真的关系,他俩的事就能水到渠成。
怎料严父半瓶白酒下去,听徐一雄含含糊糊的喊了声岳父,打了个激灵,立刻就清醒了。
别人的孩子严父是管不着的,反正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当媳妇,严惜真若要当人家的媳妇,那就只能重新投胎投到家风开明的人家去。
严父说到做到,顺手操起鸡毛掸子往严惜真身上猛抽,抽的那叫一个狠,把严母给吓得哭天喊地,事实上,严父几乎全都抽在了护着严惜真的徐一雄身上。
鸡毛掸子都抽断了,徐一雄被抽了不下百下,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地儿,全身火辣辣的疼,却愣是护着严惜真不松手,咬死了两人要在一起不松口。
严父看他还算有情有义,也抽的气喘吁吁,再抽不动了,在严惜真提出去国外借腹生子,保证会让他抱到亲孙子时,借坡下驴,成全了他俩。
轮到徐一雄家就没这么好运了,严惜真带着大礼去他家,甜甜的喊了声徐父公公,徐父居然跑去厨房提刀砍他,若不是他跑的够快,命都没了。
徐家闹的不可开交,施家也没好到哪去。
今年的冬天比去年暖和一些,施老爷子一时大意就着了风寒,在年前住进了医院,住了有大半个月,到大年三十那天在医生那儿签了个免责的协议才被放回家,回了家还下不来地,年夜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虽然说施老身体本来也不太好,平时家里备有医生,还有人24小时看护,走哪都要管家扶着,但这次不太一样,毕竟他的年龄摆在那里,施家那几个有经验的叔伯在他脸上看到了死相。
他老这样,连尚抱在手里的小娃娃都知道收敛心性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年施家过的必然没有去年热闹,甚至可以说被愁云惨雾所笼罩。
第二天正月初一,按照惯例,施老爷子应在正房花厅里接受小辈们拜年,今年必然是不行的,可是要怎么安排呢老爷子闭门不出,施家众人在正房旁的抄手游廊里商议,至少得让第二代的几个儿子女儿到床榻前与老父亲见一见表表孝心。
商议出了结果,他们几个去到房门前求见,被老爷子的贴身仆从给拦下了,在这个宅子里老爷子最大,所有的仆人都听他的,他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擅动。
或许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管家打开紧闭的花梨木雕花门从房里出来,带来了老爷子的决定。
老爷子谁也不见,让管家代发压岁钱了事,他们及其他小辈去餐厅吃过早饭就可以走了。
他们对此非常不理解,其他小辈就算了,他们尚年轻,还不知轻重,恐会冲撞到他老人家,怎么他们也不让见呢哪有拦着儿女给父亲尽孝的尤其是施伯卿的大伯,他的意见最大,声音最响亮。
“大爷,不是我拦着您给老爷尽孝,实在是”管家叹气道“老爷昨天在回来的路上经了一路的颠簸,当时就不太舒服,昨晚勉强撑着还能跟你们说说话,可现在,他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您进去不仅说不了话,或许还吵着他休息了。”
管家一脸凝重,或许老爷子的情况是真的非常不好,大伯怕打扰到他休息,便不敢再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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