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2)
已嫁作他人“妇”的严惜真的陪伴,给不了骆羽太大的慰籍。
骆羽去到施伯卿曾带他去的民宿酒店,住进那时住的房间,白天不起床,晚上在阳台上对着湖泊枯坐,过起黑白颠倒的生活。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做没有意义的等待。
他在等待一只萤火虫,可那时还不是飞火流萤的季节。
也就三天。
三天过后,他坚定目标继续向前冲。
无忧无虑的日子是目前他手里最大的筹码,不容有半点马虎,他还要选址、定配角、定拍摄方案等等。
咕咚神探定在五一黄金档上映,过不了多久,他还得去给这部电影宣传。
之前在给姐弟恋电影宣传时,他突发奇想,在施伯卿的支持下,与卫丞琳、严惜真参与投资,享时光占大头,成立了一家专门做影视宣传的子公司。
当时的宣传做的很成功,该公司在行业内打响了名头,生意还算不错,当4月份来临,公司不再接任何业务,全部精力都用来宣传咕咚。
与姐弟恋电影一样,咕咚走的是亲民路线,主力宣传放在二三线城市,价格便宜的软广植入取代硬广,做地毯式宣传。
骆羽自己拉起来的队伍,用的得心应手,虽然咕咚没有豪华的首映礼,快到上映期时却已成了讨论度最高的电影。
宣传出来热度不能决定一部电影的成败,拍得好看,才是它决胜的关键。
在首映日那天,骆羽、莫乐陵、洪子睿三位主演,外加小枣,一天连轴跑8家影院,当放映厅里忽略掉他们的存在,集体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即意味着这部电影成功了。
没有耿氏的干扰,就这一天,咕咚的票房过4亿,之后,演员邀你一起看电影的噱头再打出去,影院便人满为患。
上映一个月,累计票房达到36亿,直逼创造38亿新纪录的双生图,势必会吸引资本的注入引发拍摄续集的狂潮。
与此同时,莫乐陵翻红,洪子睿热度拔高,小枣成为新晋人气小花,辛淼和文文从新人中脱颖而出,这些比票房收益给享时光带去的价值更高。
享时光的市值因此又上升一个台阶,而这可以说都是骆羽的功劳。
这部电影下架后,享时光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庆功宴,骆羽作为最大功臣,受到剧组和公司全体同仁的热烈欢迎。
之后来到天气炎热的六月,一直秘密筹备的无忧开机拍摄。
无忧的主要剧情发生在一个逼仄的小胡同里,骆羽、编剧熊猫和导演柳梦泽走街串巷选中的地址,胡同的上空横七竖八拉着电线和晾衣杆,还保持着原来的风貌。
当剧组驻扎进来,便经常可以看到穿着老汉衫和热裤敞着四肢的骆羽,趿着拖鞋,汗流浃背的在乱糟糟的小巷子里,匆匆来去的身影。
“窗户那儿的光还要再暗一点,挡光板往下压。老王,你得把你对周姐的心思表现出来,跟她说话得再热情。”
“要现场收音,无关的人就不要凑过来。马上就要中午了,我们最好争取这次能过。”
骆羽插着腰,站在一个阴暗破败的小平房门口训话,语气异于往常,有点严厉,严肃的神情中透着无法抑制的疲惫。
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难以抗拒的猎奇心理作祟,个个表情按压着兴奋,心里都在默默的心疼他。
明明挨了骂,他们却积极的接受了他的安排。
这是一个长镜头,屋内铺设了一条轨道,从外间餐客厅门口延伸到最里面的书房。
骆羽回到屋内,与从里面出来的周月在轨道一边迎面撞上。
“我去看了回放,上一条已经拍的很好了,还有必要再拍一条吗”周月问道。
骆羽刚跳到另一边给她让路,闻言,侧过身来向她解释,“上一条的声音太杂,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拍的更好。”
“拍上上一条的时候,你说背景太安静,一会嫌安静,一会嫌吵”周月叹气。
“我要的不是这种,而是而是能透露出内心的不安和羞耻感的感觉,那种剑拔弩张但宣而不发的压迫感明白吗”
骆羽抓耳挠腮的解释,看看周月,“嗯”她撇撇嘴似乎并未明白,他无奈的揉着太阳穴,来回踱着步,隐隐像是要崩溃。
“不管怎么样,总之我想再来一条,麻烦周姐了”他忍耐下来,向周月鞠了一躬。
周月无言的翻了一个白眼,抱着胳膊,回自己的位置上。
她必然是心有不满,骆羽当下没想好怎么解决,便决定先放一放,把戏拍完再说,于是凝眉跳过轨道,向里面走去。
柳梦泽与熊猫在摄像机前又看了一遍回放,见他过来,柳梦泽迎了过去,“其实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再拍,真的”
骆羽与他说话比较直白,“不错还不够,我要的是百分之百,必须再拍,不用再劝我了”他径直去到书桌旁坐下,调整状态。
柳梦泽回过身去,冲熊猫耸了耸肩。
“第20场,第8条,action”随着骆羽竖起大拇指,示意做好了准备,场记打板,摄像师马上启动摄像。
第一个画面便是,饰演骆羽母亲房荛的周月,抱起一堆道具师准备的衣服从房间出去的背影。
她走过餐客厅,来到门口的水池边,把那堆衣服丢进一个半自动的直筒洗衣机里,水声哗哗啦啦,随之住在一个院里子的老光棍老王过来与她搭讪。
“房荛,又在给你儿子洗衣服啊他多大啦连个衣服不能自己洗吗”
“他在写作业呢这不,再过半年就要升高三了,功课紧张。”
“哟他都快上高三啦上完高三就18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就更不能事事赖着你了。”老王走过去,在她耳边低笑“你为他单身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吧”
房荛被他臊得耳根发红,随即把水龙头一关,打开了洗衣机,推着他走开。
从摄影机的镜头里只能从餐客厅的磨砂玻璃窗上,看到两人隐隐约约的身影。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管,你算老几,想死给我滚远点”
“我这不是一直爱慕着你嘛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老王嘻嘻的笑。
洗衣机轰轰隆隆的响,掩盖住二人谈话的声音,只有在门口才能听到一点点。
骆羽饰演的吴忧是刚成年时的房荛生下来,独自扶养长大的,没有父亲的他,对她十分的依赖,不希望她找男友结婚,怕被她抛下,又打从心底希望她能幸福,十分的纠结。
上高一下学期时,吴忧与同班的女同学谈恋爱,被女同学的父亲发现,告到了班主任那里,又被班主任告诉了房荛。
房荛基于自己的经历,严厉的训斥了吴忧一番,明令禁止他早恋,令一对本就关系微妙的母子雪上加霜。
后来,吴忧与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去学校里打篮球,在篮球场上,他遇到了他喜欢的那个女同学,并被告知她已有了新的男朋友。
那个男生是其它班的,一向看不起吴忧。他当时也在那里,与想要挽回女同学的吴忧打了起来,虽然吴忧赢了,但也没能留住那个女同学。
吴忧因此深受打击,没过多久,还被他发现房荛有一个秘密交往的男友,两人已商量好,在他高中毕业后便向他坦白并结婚。
吴忧瞬间跌入谷底,激发出了他的叛逆心理,开始与同学出入酒吧夜不归宿,房荛多次劝阻都无用,两人的关系因此变得非常紧张。
这个故事用一个少年的隐痛为明线,讲述好坏两种爱情对一个女人的影响,阐述正确的人生价值观和爱情价值观,时间线集中在吴忧高二的暑假。
刚开始时,吴忧除了在固定的时间出去打零工贴补家用,和打打篮球,其它的时候都闷在家里写作业,成绩凸出,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他才17岁,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期,可他的内心压抑着太多的苦闷无法宣泄,而且由于他不光彩的出身和贫困的生活条件,他还有些自卑,看似好学生的他,其实常常暗暗的与房荛对着干。
房荛每次去洗衣服,都要过很久才会回到屋里。
吴忧摸准了规律,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拿出藏在书架上的成人漫画,一边看,一边宣泄过剩的精力。
当摄影师推着摄像机往后移,穿过卧室用帘子隔开的两张床,来到书桌附近,便可以听到骆羽急迫中夹着欢愉和羞耻的喘息声。
这一段情节,骆羽试过好几遍纯靠演的,但他总觉得不够真实,于是决定真枪实弹的来拍,在镜头前,在别人的注视下,他想要的效果必然能真实的呈现。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晨风拂过带着露珠的草地,脆生生又清清凉凉的,而他的喘息声就像是咬着别人的耳朵发出来的,于是每当他拍这段时,便总有不明原因的杂音出现。
他已经试了三回了,他的身体开始吃不消,收音师也吃不消,这一回,他早早的切断了耳机与吊杆麦克风的联系,当个聋子。
在摄影师的镜头里,骆羽贴着书桌,双手在下面抽动,胸脯随着手上的动作起伏,头歪着看向门口。
他咬着下嘴唇,嘴唇红艳艳的,表情是隐忍的,脸颊上的肌肉在隐隐的抽动,眼神迷离中带着警惕,卷翘的睫毛在书桌台灯的暖黄色灯光中产生炫光,犹如两只手振翅滑翔的老鹰。
他没有化一点妆,在几乎怼着他的脸拍的高倍镜头里,他的皮肤就像是那刚出炉的豆腐,又白又嫩。
没有一分过度或多余的东西,也没有一丝违和,他专注的,将自己化作一个17岁少年,做着每个男人都曾做过的事,却令人有无限的遐想。
如果可以,摄像师则期望自己能变成个瞎子。
房荛赶走了老王,回来关掉了洗衣机,她有些担心,在洗衣机前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回到屋里来,瞧瞧儿子是否有听见。
当她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吴忧立刻提前结束那荒唐的举动,把漫画用习题册盖住,再迅速在旁边的床上躺下。
本场戏也就此终于结束。
除了骆羽本人以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骆羽去摄像机前看回放,带着耳机板着脸认真的听着和看着,仿佛屏幕里的不是他,而其他人都羞涩的转过头去。
“这个是什么声音”他按了一下倒回键,把视频调到在即将结束的部分,再把耳机套在收音师的耳朵上,让他听。
收音师一脸茫然。
“就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总也解决不了嗯”骆羽盯着他,他的脸倏的红了。
他不想令他失望,低着头,磕磕巴巴的回道“我听着听着好像是踢到衣柜的声音。”
骆羽闻言,迅速把目光投向柳梦泽和熊猫。屋里清了场,除了摄像师、收音师和灯光师,就只有这俩“闲人”,能踢到衣柜的只能是他俩中的一个。
在他的注视下,柳梦泽依旧四平八稳,面不改色,熊猫心虚的推了推厚瓶底眼镜。
“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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