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九十一章（1 / 1）

李梦瑶睡的昏昏沉沉的听到了开门声,刚开始以为是高恩雅，迷糊着挪了个位置想要给高恩雅挪个位置,屋内就一张双人床可以睡,都是妹子非要矫情的说不能睡一张床也太无聊了,就说好了一起睡的。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不对劲，勉强眯起眼睛,视线看到的东西让她瞬间清醒。

惊叫卡在喉咙里从床上弹起的李梦瑶惊恐的看着窗边的一大团黑影,捂着砰砰跳的心脏差点没被吓死，还以为闹鬼了呢。

主卧比客卧多了一个双人沙发,沙发就在窗边，夕阳早已落下，月光明明灭灭的透过窗帘照在沙发上,不仔细看真的会被黑暗中手机的幽光照着的人脸吓到，再好看的脸这种环境都惊悚的很。韩陌九斜靠在沙发上抱着还没醒的高恩雅,扫了眼被惊醒的李梦瑶低头圈住腿上的高恩雅继续玩俄罗斯方块。

抱着被子的李梦瑶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感觉韩陌九有点说不上来的诡异,咳嗽一声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等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压低声音问他“高恩雅是不是睡着了,要不要到”床上来被她吞回去了,以他们的关系说这话有点不太多，多了个高恩雅就更不对劲了。

话被吞回去了，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李梦瑶看韩陌九没反应，拉紧被子盘腿坐起来试图为这诡异的气氛找个缓和的话题，比如说，林淳溪他们都睡觉了吗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周文轩摊到在摇椅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在黑暗中听着林淳溪连逻辑都没有的自言自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林淳溪说的都是废话。什么韩陌九也就那点本事，压根也不敢做什么；什么高恩雅又不是玩具肯定会跟韩陌九分开的；什么灵魂契约根本不存在，什么妖怪有什么了不起的，巴拉巴拉。

就因为林淳溪一直叨逼叨，韩陌九干脆把高恩雅抱走了。至于为什么韩陌九不是把他们赶出去，而是自己出去了，按照周文轩的猜想，纯粹是懒得麻烦，就林淳溪这个样子真赶出去了，节目组就要找心理医生来了。也可能是因为高恩雅还没醒，韩陌九怕把高恩雅折腾醒了。又或者是因为林淳溪现在

是高恩雅的傀儡，高恩雅的东西韩陌九不碰。再不然就是妖怪懒得跟弱小的人类废话。

理由太多，周文轩能想出一堆来，但他现在真正在想的是妖魔到底是什么，吃人的妖魔到底是什么，以及被妖魔抓到窝里的高恩雅，到底是妖魔同伴还是妖魔的战利品。

这个问题，李梦瑶也很好奇。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一个字回应的李梦瑶起身先把屋内的摄像机都关了，打算乘此机会问出一直找不到时机问的问题，她到底要怎么对待高恩雅。

李梦瑶始终不能理解韩陌九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天降馅饼这种东西她是不信的，平白无故的馅饼凭什么给她吃。可韩陌九不理人，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见一面无敌困难，见了面也不说话，那她就只能从高恩雅的方向去考虑。或者韩陌九不需要她做什么，而是需要她为高恩雅做什么。问题在于，她没什么能为高恩雅做的。

剔除一切不可能之后，李梦瑶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也不信，但目前看来搞不好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我是不是要黏着你让高恩雅嫉妒”李梦瑶其实想说，我是不是你追人的道具，但把自己比喻成道具也太奇怪了吧。

一手玩游戏一手圈着高恩雅的腰的韩陌九不说话，专注玩游戏。李梦瑶怀疑他是不好意思，虽然看起来不像，但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啊

攥着被角的李梦瑶舔了下唇，说的更委婉了，怕他生气“要不然，我平时多跟高恩雅联系”帮你盯着人可你自己联系对方更简单吧

韩陌九还是没反应，李梦瑶有些无措，等了好一会儿，看到韩陌九关了手机还以为他要说话了，直起腰准备专心听，结果完全误会了。那个朦胧月光下生人勿进的男孩子，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摸着姑娘的背用侧脸去摩擦妹子的脸颊，看的李梦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更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存在。

高恩雅醒了。

“饿了”

“嗯。”

高恩雅的声音有些含糊，韩陌九用鼻尖碰了碰她的，抬起头冲李梦瑶伸手，李梦瑶疑惑的指了指自己，看他点头下床往他那边走，顺着他的手的姿势试探着把手伸过去搭在他的

掌心，只碰了一下，停留不到一秒。心里的那些疑惑还在，可突然间没什么兴趣知道了，反倒是觉得这种场面自己在不合适，收回手出了卧室，带上门站在屋外时想着自己是不是脑残，管他为什么，好处在不就行了。

“让你不要挑食。”韩陌九把刚吞下去的食物分给不好好吃东西的家伙，拉着她的头发扯了扯“之前吃了林淳溪，你就不会饿了。”这才是妖怪们来到这个房间的真正原因，这里的食物量更大。

专注填饱灵魂深处的饥饿感的高恩雅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你吃了我的，我才会饿，要不然不就没这回事了。”说着想起来“李梦瑶的贪婪长的好快。”

“她的位置变了，站在山脚想要的东西同已经往上走想要的自然不一样。”韩陌九教她“储备粮就要养这样的，你选储备粮的方式不对。”

吃了个半饱的高恩雅想从他身上起来，被韩陌九的手卡住，让她再吃一点。高恩雅有些不解，再继续吃的就是韩陌九的能量了，不过大妖难得那么慷慨果断继续。

韩陌九绕着她的发尾画圈，因为力量的流失有点不舒服，心情就不好“你打算一直留着林淳溪”

“他味道变了，不想吃。”高恩雅摸了摸肚子“我想吃蛋糕。”

捏着她的发尾搔她的下巴的韩陌九让她想好了再回答“要留着林淳溪吗”

高恩雅皱了皱鼻子躲开他的手说痒“感情全部清空就只剩理智，纯粹理智的情况下，林淳溪对我是有用的，他说的是对的啊，关于所谓的自我。”感受到韩陌九的不满拍开了他又想用头发骚扰他的手，让韩陌九别闹，这又不是她的问题，本来就是妖魔技能的bug，韩陌九自己作的死。

妖魔可以控制情绪无法控制思想，情绪抽空当然就只剩理智，理智上高恩雅很清楚什么是对她有利的选择。人类是有七情六欲的动物，所以才会被七情六欲裹挟。完全理智的人就是某种程度上的机器，机器么，只看利弊。但高恩雅被清空的是对林淳溪的情感，所以她理智上明白林淳溪应该要存在，但感性的天平上韩陌九力压所有人，林淳溪存不存在就无所谓了。只是要让她选，林淳溪还是存在

的好。

“你不管这件事不就好了，自我啊意义啊什么的，我找我的你玩你的，我找到了意义也不可能跟你分开啊。”高恩雅疑惑的问韩陌九“我会那么饿，就是因为你吃太多了吧，干嘛在意这种事。”意义什么的，有什么关系。他们都被契约绑在一起了，难道还能分开么。

韩陌九才不信呢“你这是灵魂出了问题，完整的灵魂去追寻生的意义，下一步就是想，不自由毋宁死。人类都是一样的，再怎么说好听的话，说变就变了，还是别让你有那个苗头是最好的。”

“好吧。”高恩雅懒得跟他说这个，没结果，旧话重提“我想吃蛋糕。”

托着她的腰带着她起身的韩陌九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走“那就去吃蛋糕。”

准备去吃蛋糕的妖怪们再次回到了隔壁，周文轩僵着脸看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问她能不能挪动资金买蛋糕的高恩雅，无法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或者陌生妖。林淳溪倒是想要做什么，但高恩雅无视了他，不止无视他还不想接近他。

“你对她做了什么”

挡在两人中间让林淳溪离远点的韩陌九，态度回到了平常，两看相厌的平常，很诚实的开嘲讽“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你的味道变了，她不喜欢。”

死抓着林淳溪的胳膊让他别真的把自己作死了的周文轩，沉声问韩陌九“什么味道”

“腐烂的桃子。”韩陌九给人类找例子“熟透了，烂在地里，果皮分离，果肉长满蛆虫，从好吃变成恶心。”

周文轩和林淳溪齐齐转头看着高恩雅，高恩雅眨了眨眼睛，秉持着大家都是小伙伴的友善想法，表示“也没到恶心那么夸张，只是甜的有点腻了。”以她那么喜欢吃甜食的程度，都算很腻的味道。

高恩雅自觉解释完了，问周文轩“可以吃蛋糕吗”看他抓着林淳溪毫无反应，突兀的伸手在周文轩肩膀上一拍，收手把周文轩勾过来“去买蛋糕”

攥紧手臂的力道一下松懈，快的林淳溪都没有反应过来，高恩雅已经挽着周文轩往外走，而周文轩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心头的恐惧让周身冰冷，毛细血管都冻结成冰。

落后一步跟上去的韩陌九冲他笑了“我不用控制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只属于我。韩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