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宠团宠的嫂子8(1 / 2)
“嗒嗒嗒”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响彻医院走廊,姜归循声抬头,就见面容惨白双目赤红的薛芳草快步跑来,落后几步的是章二河和章四海。
“队长,我家大丫,大丫怎么了?”薛芳草死死盯着章大队长,上下牙齿剧烈颤抖,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痉挛。
“妈,你没事吧。”
“妈!”
大孝子就是大孝子,最先关心永远都是亲妈。姜归差点被这感天动地的母子深情恶心吐。
惊恐不安的陈金花见到两个儿子,可算是找到了靠山,那眼泪水哗哗哗涌出来,可委屈可无辜了。
陈金花拉着章四海的胳膊,声泪俱下:“老四啊,妈不是故意的,妈没想到啊,没想到大丫这么倒霉,妈真不是故意的。”
章四海连忙安慰他妈:“妈,我知道,这都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不怪你。”
章二河也说:“妈,你别想太多,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的。”
陈金花如释重负,哭诉:“大丫要有个什么,可怎么办啊!”
“不会的,大丫会没事的……”章二河和章四海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陈金花。
另一边章大队长低声把大丫的情况告诉薛芳草:“……医生说了,让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救不回来。”
薛芳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争先恐后地涌向头顶,她踉跄了一步,若非姜归扶了她一把,几乎要瘫倒在地。薛芳草扭头看了一眼急救室,慢慢转过脸看向被章二河和章四海一左一右包围住安慰的陈金花。刻骨铭心的仇恨轰然爆发,薛芳草突然扑向陈金花,揪住她的头发。
章二河章四海要帮忙,在薛芳草扑出去那一刻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的姜归一个一脚,把这两个大孝子踹了出去。就冲薛芳草没有无动于衷,而是做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姜归觉得自己不能坐视章家兄弟阻止薛芳草泄恨。
不管薛芳草和姜慧有多少恩怨,在儿女上她们同病相怜,都是无力保护孩子的绝望母亲,眼睁睁看着孩子活在陈金花的阴影下,性格扭曲,走上歧途。
大丫的下场并不比丫丫好,丫丫属于又蠢又毒的恶毒女配,大丫就是黑心莲恶毒女配。大丫表面温顺乖巧,听章家人的话,身为侄女却像大姐姐一样照顾章思甜,一直和章思甜一个班一个寝室,替被宠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章思甜打理日常生活,宛如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因为照顾章思甜,大丫才换来了读书的机会。
大丫和狗蛋这对兄妹,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路替章思甜保驾护航。区别是大丫没被彻底洗脑,她一直将恨意藏在心底,抽冷子就阴一下章思甜。当然不可避免被戳穿真面目,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人人唾骂。
大丫就破罐子破摔嫁给了一个老男人,坚持不懈地走在报复陈金花和章思甜的路上,自然没有给章思甜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促进了章思甜和她男人的姻缘,最后,章思甜嫁入豪门当少奶奶,而大丫一无所有,落魄至死。在这个过程中,薛芳草因为帮大丫被章四海离婚,凄惨收场。
没了孝子护法,养尊处优的陈金花在薛芳草面前顿时毫无挣扎还手之力。只见薛芳草揪住陈金花的头发把陈金花从椅子上拖到地下,旋即一屁股狠狠坐在陈金花腰间,劈头盖脸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打。薛芳草不言不语,只有不断挥舞的手以及沉重的呼吸声。
章二河立刻要爬起来帮忙,起了一半又被姜归一脚踩了下去。
章二河勃然大怒:“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当妈的替女儿报仇,轮不到你管。”姜归冷冷看一眼章二河,抓住冲过来的章四海胳膊,将他掀翻在地,正压在要起身的章二河身上。
“章四海,你女儿生死不定,你一句都没关心过,你配做人父亲吗?”
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章四海一下子就定住了。
章二河推开发愣的章四海,气急败坏,“老四,妈又不是故意的,你还怪上咱妈了。”
章大队长来气,忍不住踢了一脚章二河:“不是故意的就没错了,大丫都快被你妈害死了,这事不是一句故意能带过去的事,我告诉你,要大丫救不回来,你妈得坐牢。”
章二河和章四海倒抽一口冷气,异口同声:“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杀人偿命,现在是新社会,长辈杀了晚辈也要坐牢。”章大队长咬着后槽牙,简直要被这对兄弟气死。陈金花也是好本事,能把儿子养得这么孝顺。
雪松叔走过来,看了看章二河再看看了章四海,实在看不下去了,沉声道:“孝顺老娘是应该的,可没你们这样孝顺法的。什么都听你们妈,你们妈做什么都是对的,你们妈就是被你们兄弟几个惯坏的。你爸在的时候,你妈可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可不是,章家老头在时,陈金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大娘,不然姜慧也不会嫁给章二河,谁家嫁女儿不先打听打听公婆脾性。就陈金花现在这德行,但凡疼女儿的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嫁进去。
“就算我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也不能由着薛芳草这么胡来,我妈快被她打死了。”章二河苦苦哀求。
章四海怒吼:“薛芳草你住手,那是我妈,你婆婆!”
蜷缩成一团的陈金花呜呜咽咽地哭,嘴里哭嚷着老二老四,她这辈子就没遭过这样的罪,哪怕是上次被姜母摁着打时都没有。姜母还有理智可言,薛芳草却是毫无理智,那模样像是要活活打死她。陈金花怕了,真的怕了,不住求饶,就像之前大丫在她手底下求饶那样,她没有住手,薛芳草也没住手。
薛芳草恨毒了陈金花,新仇旧恨齐齐涌来,彻底击垮她的理智。她恨,她好恨。陈金花把章思甜当宝贝,却把她的女儿当杂草。陈金花疼女儿,难道她就不疼吗?十月怀胎生下来,怎么可能不疼。可是她这个当妈的没用,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为了让娘儿几个日子好过一点,她只能叮嘱女儿乖乖听陈金花的话,女儿的确听话,她都那么听话了,为什么陈金花还要伤害她的女儿,为什么!
薛芳草双眼赤红,布满怨恨,冷不丁听见章四海的声音,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薛芳草放开鼻青脸肿的陈金花,转而扑向章四海。
姜归包括章大队长在内的人没有丝毫阻拦,反倒在章二河要帮忙时,姜归好巧不巧踩住章二河的手,章二河惨叫。
章四海也在惨叫,爆发的薛芳草战斗力惊人:“她是你妈!大丫难道就不是你女儿!章四海,你妈害死了你的女儿,你居然还在安慰你妈,你问过女儿一句吗?那是你女儿,你亲生女儿她快死了,她要死了!被你妈害死了!你妈是畜生,章四海你也是畜生,虎毒不食子,你们章家人就是一窝丧尽天良的畜生。我怎么会嫁给你这样的畜生,畜生,畜生!”
薛芳草连打带咬,章四海顶着满脸血痛苦道:“我妈她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在你妈眼里只有章思甜,其他孙子孙女都不算人。你们章家兄弟眼里只有你妈,老婆孩子也不是人。这么喜欢你们妈,你们娶什么老婆生什么孩子,跟你们妈过日子啊。”薛芳草声嘶力竭,“你妈你妈,一听到晚你妈,章四海,你怎么不帮你妈舔腚!”
“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不许闹事。”
医护人员姗姗来迟。
带着伤的章家母子三人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离开,薛芳草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凄凉又无助。
章大队长沉沉一叹,作孽啊!他看了看姜归,意思是让姜归劝一劝,毕竟都是女人方便,又做了好几年的妯娌。
等薛芳草发泄得差不多了,姜归上前扶住薛芳草的胳膊:“地上凉,坐在椅子上等,出来了大丫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倒下。”
满眼泪水的薛芳草抬头,直愣愣地望着姜归,木头人一般被姜归搀扶着走到长椅上坐下。
“大丫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沙哑的声音从薛芳草嘴里问出来,她直直看着姜归,似乎只要姜归说一句是的,便能救赎她。
“是的。”姜归语气笃定,这个时候她必须给薛芳草信心,不然她会支撑不住。
薛芳草神经质一般重重点头:“是的,肯定是的,我家大丫是个好孩子,天天帮忙做家务,做家务。”破碎的呜咽声溢出来,薛芳草捂住嘴,“陈金花这个老虔婆,她不得好死,她怎么不去死,这个老虔婆,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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