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农家病弱书生(1 / 2)
容时思虑片刻,“以往此类事务不是都由掌事夫子负责的吗?”
院长执起茶杯饮了一口,“话是如此,只这白石书院在大延朝向来有些名声,又曾被先帝赞为天下第一书院,一贯不太与我的地方官学往来。此次途经歧县,提出来学院交流也不过是惯例如此。学院不好推拒,却也没必要太过郑重,如此有你们几名学子出面招待恰是正好。”
容时意会,这白石书院自持盛名,故并不太将这些地方官学放在眼中,日常少有往来交流,却又在学生游学时设下每途经一地必到当地官学、私学进行交流学习的惯例。名为交流,实是一为探清虚实底细;二则显示白石书院实力,宣扬名声;三则是借交流之名行打压之实。
而一众地方学院不好明面上回绝,又不想为此费心劳力,便一向挑选出几名聪明的学子前去招待。
“学生明白了,只是其他一应杂事……”容时坦然应下。
“你只管招待几人在书院内的学习问题,其他的事都有掌事夫子处理。”院长见他答应下来,脸上自然而然又露出笑容。
其实他还有一方面的考量,容时可说是他任教以来见过的最为惊才绝艳,出色不凡的学生,其气度学识便是往年游学前来的白石书院学子,也无一人能与之相提并论。此番由这名县学历年来最为出彩的学生出面招待,那白石书院的学子还不得被比得黯淡无光,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年的一口闷气。
此事谈妥,容时又陪着院长小坐品茗了一番,才告辞回了客舍。
既然要接待,那自然还需多选几个人一起。院长既让他全权负责此事,容时便直接叫上了严知鹤、朱闻琅二人,又经由夫子推荐,从隔壁几个学班里各挑选了一人,加上容时一起统共便有六人。
白石来人还需半月才到,容时挑好了人后便暂时将此事丢下不再去管,只待半月后再说。
此时,西山。
左朝归自黑暗中醒来,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悠长,他此时整个人呈侧躺的姿势,口中似乎还残留着汤药苦涩的味道。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即便动作牵动伤口导致剧痛也仍然面不改色,待他坐好,第一时间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换过,此时穿着的是一件用普通棉布所制成的内衫。
举目环视四周,只见这房中摆设简单,一应装饰家具也都是极为普通常见的材质样式,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茶壶、瓷杯,还有他的常用配剑‘子归’,以及一些随身配饰和一张纸。
看到那张纸,他想到什么,支撑着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伸手将纸拿起,只见上面写满字迹,的确是一封信。他快速浏览而过,这字笔迹龙飞凤舞,潇洒飞扬,可以看出写这封信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太大。
随手将信放回桌上,左朝归又看向旁边那些自己的物件,子归剑寒光湛湛,剑鞘早已在追杀中不知所踪,一应配饰一件不少。他取过一块墨玉雕成华光内敛的平安佩,
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手指一拧一按间,整块玉佩收缩重叠,竟变为了一枚麒麟踏云模样的小巧印章。
确定印章并无异样,左朝归将之恢复原样放回桌子上,拿过茶杯倒了一杯水,坐在桌前慢慢饮尽。正在此时,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的,随后门被应声推开。
左朝归抬眼望去,只见进来的是一作仆役打扮的老汉,手上端着的托盘上是一碗黑褐色的汤药。
那老仆看到他坐在桌前似乎惊了一下,碗中的药汁洒出一些,然后神色一下变得惊喜,“公子你醒了。”
说着忙上前将托盘放到桌上,“正好,老奴正准备来给您喂药呢!”又把药碗放到了左朝归面前。
左朝归将药碗端在手上,却并不喝,“可是你家主人救了我?此处是何地?我可是睡了许久?”
老仆将托盘拿在手上,闻言一一答道,“我家少爷与两位好友昨日一起进山游玩,碰巧撞见公子您晕倒在山坡底下,便将您一路背了回来,又给您请了大夫开过药,算起来,您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一夜了。”
顿了顿又道,“此处是歧县县城外的西山,我家少爷便是在西山山里发现您的,对了,老奴主家姓朱,是歧县的一家富户。”
左朝归听罢,与他猜想中的相差不远,抬手便将一碗药一饮而尽,又把碗放回老仆手中托盘上,一举一动皆是威仪贵气,“有劳老人家了,不知你家少爷何时会回?我好当面道谢。”
“公子言重了。”老仆连忙欠了欠身,“至于我家少爷近期怕是来不得了,他是县学书院的学生,轻易不得出的。”
“不过少爷有提前交代,公子可尽管在此处养伤直到痊愈,不必觉得失礼。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尽管吩咐老奴。”老仆神色恭谨道。
“我这伤一时还动不得身,怕是还得再叨唠一段时日了。”左朝归顺势直言道。
“公子客气了。您昏迷这许久,怕是已经饿了,老奴这就去准备些饭食给您送来。”
“有劳。”左朝归点了点头。
老仆又躬了躬身,退后两步转身出去了,
待到门外,他不禁大出一口气,这位公子这一身气派可真是吓人。
房间内又重新恢复安静,左朝归坐于桌前,纹丝未动,只眼眸微垂,似在沉思什么。半晌后从桌上翻出一只小巧精致的锦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物握在手中,起身走到窗前,一把将窗户推开。
窗外草木茂盛,绿树成荫,清脆鸟鸣声声声入耳,时而有丝丝凉风习习吹入房中,阳光透过树叶在院墙上洒下点点流动的斑驳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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