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冤家路窄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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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说话的声音和行走的姿态都是那么熟悉,李文涯躺在草地上思绪在久远的回忆中起伏不定,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从选择。当破夜追风亲呢的添着他的脸庞时,他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他站起来抱着黑骏马的脖子,说,“骏马啊骏马,师父当年对我无情,可我也不能对他无义。他抛弃我,不要我,才导致后来我遇见了我的亲人,我的兄长。如果以后有机会就报答他曾经的养育之恩,但他时那么阴毒之人,可我不愿意与他相认,你说我的想法对不对?”

黑骏马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时而点着头又摇着头,李文涯看着它的表演很是无奈,“你是不是很为难?其实我也很为难。如果师父像兄长那样是个正直的好人,那多好啊!天色快黑了,我们得找个住宿,”

李文涯牵着破夜追风趁着夜色来到了小寒山的那座寺院的门前,他抬头一看,寺院的匾额上篆刻着‘缘恨庵’三个字。他敲打了几下门,过一会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相貌慈祥的尼姑,那尼姑双手合十问他有贵干?李文涯说明来意,那尼姑面有难色,说这是尼姑寺院不便留宿男客。李文涯急忙解释,说能给自己一间草房也可以,只想让马喝点水,自己歇歇脚,不会太麻烦寺院的。那尼姑见他诚恳有加,于是就带他到寺院的后面的一间柴房,说外面井里有水,他想喝水自便,还嘱咐他不要随便在寺院里走动,李文涯感激地满口答应。

等到第二天,李文涯把宝剑和行李搁在破夜追风的身边,说,“骏马啊骏马,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待我去武林大会看看热闹,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来。”

他又来到尼姑庵正厅佛堂,拜了佛上了香,保佑自己在武林大会上只看热闹不去凑热闹,佛祖啊千万要管住我这颗冲动的心。他还在功德箱里捐了一锭黄金,然后才扬长而去。

李文涯来到诚里,买了一些材料,然后对在西湖的小舟上开始自己易容之术。片刻之间,他对着水面,一副新形象呈现在他面前,破衣破鞋,面容粗糙,拄着一根拐杖,再干咳几声,他心里喜悦,这那里是老乞丐,简直是世外高人。

他划着小舟到了狮子峰下,上了岸,靠在一棵枯树之下,挤弄着双眼,装作昏花老眼的样子。他先观察一阵子,再打算进场子。那些拿着请柬的人,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连门卫都对他们恭谨有加,连请柬看都不敢看就请入上座,这其中自然包括在望月楼上的那八大门派。当东海派的江海天出现,李文涯下意识地低头掩饰,又马上感觉好笑,自己已经变成这个模样,还怕别人注意自己。他抬起头来,见江海天身边除了东海派的弟兄,有个一身清气的道长,还有那个和自己交过手的公子哥,可他们却被拦在场子门口,原来江海天没有邀请的请柬。

清平首先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我们来参加武林大会,是给你们的面子,若是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不客气了。”那守卫说,“你有没有请柬,其实也没有关系。只是场地有限,我们先照顾有请柬的掌门人,他们是贵宾,是靠前安排。没有请柬的只好委屈一下,只能屈尊于后面的位置。”清平瞪着眼睛说,“你说什么,武林大会也分三流九等,是瞧不起我们东海派?”

江海天见清平她已把自己当作东海派的人了,不由地会心地笑了,为了大局,他正要阻拦清平不必再无为地争辩,这时跑过来两个人,对清平恭谨道,“公,公……公子,你终于出现了,这两天你跑那里去了,害得我俩觉不敢睡,饭不敢吃,就这里守侯着你,谢天谢地你总算来了。”“我说嘛,公子肯定来参加武林大会,在这里找见她是容易的事。”清平看着许忠和王举,没好气地说,“你们守株待兔,把我守来了,可我现在却进不去,你们看怎么办?”

王举笑嘻嘻地说,“公子,我们那能把你当兔子。我们知道你会来武林大会,早在里面给你准备好舒适的贵宾厅。”清平说,“那好啊,这是我师父,我师兄,还有我师兄的弟兄们,都是我的客人,你俩可别怠慢他们。”许忠殷勤地说,“是公子的客人,就是我们的贵宾,请进。”许忠和王举直接把东海派一干人引进贵宾席,亲自动手好茶好水招待着。除了星尘道长心中明白,其余的人不免对清平的身份有所疑惑,那两个官差不但对清平恭谨有加,而且场子那些守卫对他俩也是惟命是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其他门派见东海派被让在首席座位上,感到很意外,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有的说范银江毕竟是从东海派出来的,还很念旧情;有的说范银江想化干戈于玉帛,和东海派和好;有的说东海派来者不善,抢了首席是为了挑衅武林大会。江海天见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明白他们都说些什么。他对清平说,“师弟,我们东海派这次可沾你的光了。”清平见师兄这么抬举自己,又在这场合称呼自己为师弟,感到由衷地高兴,“师兄,我也算是东海派的人了,你何必这么客气。”

李文涯见江海天他们最后竟然顺利的进去了,正要过去也打算进去,侧头一看,那对师兄妹扶着一个和尚向这边走了过来,那和尚手持一跟长棍,相貌憨厚,身着灰色僧袍。李文涯第一眼看见那和尚,就感觉特别熟悉,很像一个人……,他正苦苦思索,他发现那个和尚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一个人,李文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和尚所盯住的人正是常玉青。

迷花宫的玉罗刹拿出请柬亮在守卫的眼前,守卫仔细地看了一番,心存怀疑,“这帖子上写的是恭请迷花宫宫主罗玉堂先生,你是谁?”玉罗刹哼道,“我是迷花宫的新主人玉罗刹。”她说完径自率领着迷花宫的人不屑一顾地走了进去。

那对师兄妹中的师妹看那和尚两眼发直,奇怪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那个和尚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只是刚才我看见一个熟人。”师兄说,“刚才进去的是迷花宫的人,林伯伯你认识他们?”那和尚像是在回避什么,“不,我还不清楚。”李文涯听见那师兄叫那和尚林伯伯,他对这和尚形象似乎越来越清晰,难道他是黑风镇的那个林伯伯?他颠着脚蹒跚地走了过去,他们正好在场子门口会合。李文涯假装像乞丐一样伸手向那师兄妹他们乞讨,那师妹见他身上破破烂烂,给了他一两银子。他近距离地透过那师妹顶在头上的轻如蝉翼的薄纱,再有次清楚地看见他那张满如秋月的亲近,她是不是……,那师兄看着他对着师妹发呆,问,“老伯伯,你怎么了?是不是嫌钱少了,我们也只能有这么多了。”

李文涯回过神来,“啊,不,这已经够多了。多谢施主大发善心。请问各位施主尊姓大名?”那师兄说。“这就没必要吧。”李文涯急促地说,“这很有必要,我知道你们的姓名后,就可以天天在佛祖面前为你们烧香祈祷平安,如果我念佛时,念不出你们的名字,我祝愿是不灵的,我也于心不忍啊。”

那师妹见他如此固执,便说道,“老伯伯,看你这么诚心,我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爹爹,他的法浩叫慧净;我师兄叫方阅书,我叫林贞儿,这回你可满意了。”她这几句简单的回答,是李文涯如五雷轰顶,心里反复地嘀咕着,他们都还活着,林伯伯,贞儿妹妹,是他们,而那在长江边的镇口遇见的那个方阅书竟然成了贞儿的师兄,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怪不得几次和他们碰面,都感觉是那么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我要不要跟他们相认?不行,不能太莽撞,昨天听那范银江对方阅书说过,害死他全家的是我兄长,如果我贸然抖露出我的身份,那会引起更大的误会。而贞儿还记得他吗?

李文涯思绪万千,百感交集,连林贞儿他们进了场子他都没注意到。他清理了一下自己情绪,准备进场子,却被守卫伸手拦住了,“你这老乞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凑什么热闹,快滚。”李文涯压低嗓音,“我不是来这里乞讨的,我只想看看热闹。有这么多的武林高手汇集在这里,不一睹他们的风采,那不是白活一遭。小哥,这给你打酒喝。”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守卫,那守卫见这分银子分量不轻,看不出来这老乞丐真有钱,为了看武林大会出手这么大方,他立刻眉开眼笑,“你老请进,可惜你有点迟了,没有好位置供你观看,只委屈你多伸长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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