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共处一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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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一灿的身体被岑莳捞出湖面,再到他一手扛着她,一手游到岸边,苏一灿始终没有发出一声,软软地靠在他肩上,仿若失去了知觉。

直到上了岸后岑莳才发现她并没有昏迷,而是一直睁着双眼,眼神空洞,好似被人擦去了光彩。

岸边早已围满了人,其他队员都跑了过来,岑莳放下苏一灿就对她吼了一句:“你不会游泳还往下跳?找死吗?”

苏一灿的眼神自始至终盯着湖面上那片月光投射的地方,好像被抽走了灵魂,而后她缓缓从岸边的泥土地上站了起来,托着步子往澡堂走,湿漉漉的水渍在她身后成了长长的印记,岑莳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起身回了宿舍。

他拿上衣服后先去了男澡堂冲了一把,然后走到女澡堂门口对着里面喊了声:“苏老师,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里面没有人出声,但是有流水的声音,他又说了声:“我多带了件t恤,要么你先套下我的。”

里面依然没有回答,半晌,岑莳朝里面挪了一步,放低嗓音唤了声:“姐。”

水声终于消失了,苏一灿开了口:“拿来吧。”

岑莳紧了下牙根,垂着视线走进女澡堂,这不是他第一次进这里的女澡堂了,可和上一次比起来,眼下的状况要更棘手。

他匆匆看了眼,进门的第二个隔间弥漫着水汽,光线很暗,一道曼妙的影子在朦胧的光影里,只是短暂一瞥,那禁忌的画面足以撞散他瞳孔里的光。

岑莳大步过去撇开头将衣服递给她便转身出去了,走出女澡堂他的鼻息间仿佛还残留着属于那个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他呼吸燥热顺手想摸烟,却发现根本没有带。

他头一次没有等苏一灿出来一道走,而是先回了宿舍。

夜里,岑莳躺在那张高低床上,朦胧的画面不时钻进他的脑中,几个翻身过后,他想到苏一灿刚才反常的情绪,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睡了吗?

那边半天没回,他干脆起身借着拿衣服去看看她。

走到二楼的时候发现苏一灿房间的灯还没关,他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回应,他拧了下门把手,门并没有锁,他往里瞧了眼,苏一灿躺在床上,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原本闭着的眼微微睁开了。

岑莳看见她还穿着自己的t恤并没有换下来,干咳了一声说:“本想来拿衣服的,算了你穿着吧,要我帮你关灯吗?”

苏一灿没说话,依然半睁着眼盯着他,岑莳发现自从把她捞出水后苏一灿就不太对劲,想到刚才在自己队员面前吼了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生他气了。

他走进房间带上门,修长的身影靠在门上,睫毛微垂声音放软了些:“要么明天我找个机会给你吼一下。”

苏一灿依然没说话,岑莳抬眸看着她,平时他这样苏一灿一般就不跟他计较了,今天的她的确有些反常。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苏一灿却忽然开了口:“岑莳。”

“嗯。”他应了一声。

苏一灿有气无力地说:“我有点不舒服。”

岑莳皱起眉大步走到床边探手一摸,发现她的身体很烫,他弯下腰对她说:“我去找药。”

岑莳走没多久,苏一灿便陷入了一场梦境当中,或者准确说不知道是梦境还是过去发生过的事。

等岑莳再回来的时候苏一灿已经睡着了,脸颊两边却烧得通红的,嘴里是喃喃呓语,很痛苦的样子,岑莳叫她几次都无法将她从梦境中叫醒。

他干脆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苏一灿感觉到一阵剧烈地摇晃,直接将她从那个恐怖的梦里惊醒,眼前是一张陌生的脸,在昏暗的环境中看着像是个外国人,她脱口而出:“你谁啊?”

“……”

说着甩开岑莳抓着她的手。

岑莳轻咳了一声,告诉她:“你发烧了,把药吃了。”

他将药递到嘴边,苏一灿乖乖张嘴,他给她喂水,她也顺从地喝下,然后岑莳对她说:“可以睡了。”

她便听话地躺下,像个小孩一样,把岑莳看笑了,他刚准备替她关上灯,苏一灿闭着眼却仿佛能感应到似的,对他说:“别关。”

岑莳的手顿了下,回身看着她,苏一灿依然闭着眼,又开口喊了他一声:“岑莳。”

“嗯?”

“我对面有张床。”

“然后呢?”

“夜里我要再做梦记得把我叫醒。”

“……”你一点都不客气。

苏一灿说完一翻身呼吸就均匀了,岑莳立在房间里骑虎难下,还一点找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他愣了半分钟,叹了声走到对面那张下铺上一躺,苏一灿是睡着了,关键还不给关灯,他只能跟那个大灯泡大眼瞪小眼,用意念幻想它是关着的,然而一点屁用都没有,开着灯他睡意全无。

岑莳烦躁地下床找了件苏一灿的t恤盖在头上当眼罩,然而她的衣服上全是她的体香,洗澡间的画面跟魔鬼一样缠绕着他,更操蛋的是罪魁祸首离他仅仅两米的距离。

他再次烦躁地拿开t恤,一把坐了起来,发现苏一灿挥了下手,他以为她开始做噩梦了,起身朝对面走去,却发现几只蚊子围着她打转,她不耐烦地挠了挠,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于是后半夜,岑莳便围着床铺帮她逮蚊子,从前不觉得,今天才发现逮蚊子真是件工程量浩大的工作,到最后他干脆将苏一灿往里推了推,坐在她床边打算用自己的肉躯帮她养蚊子算了。

月光透过云层稀疏地落了进来,他的t恤穿在苏一灿身上和裙子似的,领子太大的缘故,她侧着睡的时候颈项和锁骨之间雪白一片。

岑莳瞥了眼,收回目光,没一会又忍不住用余光瞧了瞧,最后烦躁地拿刚才那件t恤直接将她脸盖上了。

本以为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他刚打算靠在床铺另一头打个盹,这位姐开始进入了噩梦模式,主要表现在张牙舞爪,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跟鬼上身一样。

岑莳再次去喊她,不知道她在梦中是不是能听见他的声音,他一喊她,她就痛苦地挣扎着,似乎是想醒却醒不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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