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尊对我虐恋情深(二十七)(2 / 2)
却原来——
却原来——他早就知道大师兄来了渊临!
重珉一直在等着他的反应,到今天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准备将大师兄直接杀死!
白翎心里被淬了冰一样迅速的凉了下去,眼眸里的光芒肉眼可见的消褪。
他竟然天真的以为大师兄真的没被发现!
到最后,他的一举一动却都被重珉看在眼里。
连大师兄被鞭子打伤成那样,他也没有一丝他的讯息!
“你别发愣了!我将**药放在你的袖子里,你去了直接捂在重珉的鼻子上,那一瞬间他没办法挣扎,等他彻底昏迷后,你立马找到骨戒,到时我会跟着你告诉你魔狱在哪!”
“时间不够了!重珉一般分神只会分半个时辰,裴夕要是今晚还不被救出来,就会活生生被磋磨至死在魔狱,我先去探查渊临裂隙,你快行动!”
离月说完就散了形,好像真的很着急的样子。
连顾然都傻了眼般愣在那里。
【“嘤嘤嘤,统子,千皎演技太好了,要不是知道她在搞我,我差点都信了她真的很担心我大师兄!”】
【478:“那宿主要去吗!这一看就是想让重珉捉.奸在.床的想法啊!”】
【顾然促狭的笑了一下:“去啊,为什么不去,千皎真是深得我心,我最喜欢搞事情了!”】
【478:“可是宿主,只剩三十点黑化值了,这时候激怒重珉是不是不太好啊……”】
478看见顾然的笑就心里发怵,生怕顾然又触发了世界的什么机制,到时候他被抓回去上课,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然却危险的眯了下眼【“一直这么耗着,难道黑化值自己就会下去?”】
不论重珉有多悔恨,裴夕终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若他知道白翎从一开始对裴夕只有师兄弟之间的友情,又会是什么表现呢。
呀,他已经激动的忍不住搓手手了呢。
白翎没有迟疑,裴夕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让他连离月的怪异也忽略了。满脑子都是想要快点找到魔狱的冲动。
走之前白翎用那帕子也蒙在了小白狐的脸上,在幻境中大师兄伤的那样重。重珉必定是气急了。
若是重珉发觉他救走了大师兄,说不定会更加恼羞成怒,再次迁怒于小白狐身上,以为是小白狐给他带的路。
他是放不下大师兄,却也不想让小白狐再平白无故的遭受重珉的怒火!
白翎心下一紧,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白狐,小白狐也只是微微迷茫的睁了下眼,不过一秒,就阖住了睡去。
白翎微微放松了些,却是一刻也不敢停,强忍了身后的痛处,快步的朝寑殿门口走去。
这一路顾然全程开了痛觉屏蔽,除了那处磨的他想用头撞墙之外,身后臀上的伤竟也是一下也没影响过。走的顺畅无比。
就连到了鬼殿门口,都清清冷冷的没有人把手。
顾然到这都忍不住给千皎鼓掌了,能用一缕分神就忽悠的鬼殿守卫都离开了,她也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重珉此时就躺在一片废墟的骷髅之上,这里十一天前遭遇了一场浩劫,到处都是骨片的残渣。
白翎走的艰难,身后疼得他不时需要停下来弯腰休息一下,刚进到鬼殿,整个人却像被定住了般狠狠的抖了一秒。
明明他与这鬼殿没有什么交集,此刻到了这里,身体竟是本能在畏惧是颤抖。
好像——好像,他曾在这里被狠狠的踩在地上碾碎,生不如死过一样。
白翎眼里骤然爆发出一缕惊惧,下意识的就要夺框而逃,没等他迈出一步,整个人瞬间被离月的神魂挡在了房内。
千皎急了,声音都没顾得上装,尖锐的就吼了出来“你疯了吗!就差一步了,裴夕根本等不起这一天了!”
白翎被这句话狠狠的砸了一拳,脑子骤然清醒了过来。
对啊,对啊。
师兄撑不过今天了!
他必须救出他!
白翎狠狠的咽了口气,转头逼着自己朝那碎片的中央走。
千皎看见他不再想出去了,也顿时散开,这时候重珉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万万不能让重珉发觉了她在这里!
白翎步履蹒跚的走到卧着的那人身边,对着灯光怔神了许久,目光一瞬不离的看着他。好像纠结踌躇着什么。
【顾然:“你说,我现在掐死他,他会不会有反应”】
【478:“魔尊会启动下意识的防御机制,您会被打的灰飞烟灭呢亲。”】
顾然搭在重珉脖子上的手顿时触电般松了开来。
妈的,怪不得千皎那小妖精能把魔修都忽悠走了,却自己不来碰他。
合着这就是个□□呗。
白翎垂眸想了许久,终是开始回想起离月告诉他的话。
“找钥匙太难,你得找到大门和关押裴夕的钥匙,但是如果你能拿到重珉骨戒,可以直接从魔狱大门里一路识别进去。”
“那种东西,是魔尊身份的象征,一般都会随身携带。”
重珉指骨修长,白皙的通透,骨戒就在他大拇指上面穿着。外面天气阴沉沉的,有清冷的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窜进来,在那骨戒上折射出阴冷的光芒。
白翎记得之前重珉是不喜欢佩戴这些,也可能是他被磨的太痛,根本没注意观察,此时看到这戒指,倒也没有犹豫,当即将帕子拿了捂住那人的口鼻。
整个过程异常的顺利,白翎心里却总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从脚底里散发出来,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着小腿,直直逼向心脏。
终于到了取戒指的时候,白翎动作极轻,甚至忍不住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展开重珉的指骨。
刚想从重珉大拇指上把骨戒轻轻放下来,整只手忽然被反握在掌心。
吓得白翎当即僵在了地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另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地上的残刺。
“重珉,我……”
刚想说话,重珉却翻了个身,将他整个人带到了地上。
白翎吓得整个人完全懵住了,全身的骨骼张紧了,身后被尖锐的骨刺又刺的加重了一番,一条腿还搭在重珉的腰上。
“对……对不起……我……”
白翎想了半天,刚要开口,忽然发现气场不太对,怎么可能……
重珉没有生气
白翎竭力忍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硬生生在重珉怀里僵硬了近一分钟,发觉头顶依旧没有动静的时候,才堪堪抬起一个眼皮。
重珉呼吸很平稳,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指骨却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薄唇微微张合,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
没有醒……
白翎松了口气,额头上的冷汗褪下去了一些,再三确认后,小心翼翼的把搭在重珉腰间的腿轻轻收了下来。
等了近五分钟,确认重珉是真的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的时候,白翎才敢轻轻的直起身子。
重珉却依旧拉着他,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样子,白翎只能一点一点的用力想要掰开重珉的手。
重珉却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刚掰开食指,中指又缠了上来,白翎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竟是一点没松。
【顾然:“卧槽,统子,这货真的没醒吧!我好慌!”】
【478:“他要是醒了,你可能就不在这了。”】
白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忍着不去看重珉的脸,心脏跳的几乎要跳出来了,左手下了狠力拉开重珉的指骨。
两个人手脱离开来的一瞬间,白翎几乎惊得要落下泪来。重珉似乎是做了噩梦,额头上氤氲出一层冷汗,薄唇微微开阖,不知道在说什么。
白翎眸光微微动了一下,也没有过多停留直直的就走了出去。
离月自刚才拦住他后就没了踪影,白翎只能凭着离月刚才一路上告诉他的记忆摸索着向前走。
暴风雨前独有的冷风从白翎单薄的领口灌了下来,夹杂着雨星,从头凉掉了脚,当他真正赶到魔狱跟前的时候已经用了将近一个时辰,脸色惨败的像一张白纸。
不知道是空旷还是什么,白翎只觉得身后的风声又大了起来,鸾惜花树被吹的向一边狠狠的倒去,转眼又倒向另一边,枝干比较细的树木直接拦腰被折断,死死的压在林子里。
魔狱的铁门及其坚厚,最顶层雕刻着蛇形的神像,阴森诡谲的气息顺着门缝渗了出来,被怒卷的风扩大,极尽凄厉。
应该就是这里了。
师兄被关押的地方。
白翎稳了下心神,也顾不上身后被雨水浸透的蛰疼,拿着骨戒朝向那门匙处放去。
却出乎意料的,铁门纹丝不动的合在哪里。
“怎么打不开!”
怎么回事!
白翎整个人倏忽一下像是被从冰天雪地直直扔到了沸水中,浑身忽然燥热起来。
一次一次试,一次一次纹丝不动。
白翎脑子一片空白,浑身上下忽冷忽热,激的他几乎当场就要倒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看见了他刚才一次一次放上去却一次一次没有动静的地方。
匙扣?
他放错地方了
白翎的头发向前倾,整个迷在了眼前。慌忙的蹲下去捡骨戒,站起来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他刚才搁的的应该是钥匙的放置区,所以打不开,白翎看向一边一个雕刻精致的半朵蔷薇形凹槽,恰巧和骨戒的另一面对上。
心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离月说的……应该是这里。
白翎缓和了一下呼吸,缓缓的把骨戒对了上去。
门缝缓缓松动,似乎有灰尘伴着大门的开阖从蛇形像上掉落下来。
风吹的更凶了,鸾惜花树的叶子相互摩擦,像是一瞬间找到了出口,全部涌进了黑惨惨的过道里面,呼啸而过,宛如魔鬼的低吟。
白翎稳了稳心魂,拿着骨戒走了进去。
前脚还没踏进魔狱,整齐的脚步声忽然直勾勾的从地牢里传出来。
有近十个穿黑色衣服兜帽的人齐刷刷的围在了他的身边。
白翎一时被压迫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强力压下喉咙的腥甜,适应了近半分钟,才堪堪举起手里的骨戒。
阴惨的白光从魔狱外照射进来,骨戒在漆黑里发着幽暗深邃的光。
十个人先是一愣,几乎在同一秒钟全部单膝跪地。
骨戒竟真的有这么大的效力……!
仿佛他们只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傀儡,而骨戒就是打开他们服从命令的钥匙。
白翎心脏狠狠一震,努力忽略自己心尖的颤抖,手指微微攥紧手里的骨戒,面上却不动声色,声线沉着“魔尊让我来带走裴夕。”
“是。”
十个人齐声应着,动作几乎一致的起身,有五个人转身走进了长长的回廊。剩下五个依旧站在魔狱门口,面无表情的护着白翎。
不出一分钟,就有锁链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翎心脏骤然提起,眼睫不安的眨了一下。
惨淡的白光透过魔狱深处散射了出来,裴夕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丝血色,凤眸紧紧闭着,身上的衣服皱褶的不成样子,透过破烂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深可见骨的鞭痕。
似是长久没有看见过光,快到魔狱门口的时候裴夕的脖子稍稍偏了一下,想要躲避从白光带过来的致命晕眩。
白翎整张脸在看见裴夕的一刹那倏忽就白了。裴夕身边的两个人几乎是拖着他在走,嘴唇干裂,血迹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
要不是他刚才脖颈微微动了一下,白翎甚至以为他们拖了一个死人出来。
两个魔修走到白翎跟前,没等白翎反应,其中一个人忽然在裴夕腿窝处踢了一下。
“做什么——”白翎的声音骤然嘶哑。
裴夕根本经受不住,三个人一起跪了下去,直直的跪在白翎的面前。
白翎心脏激痛,呆呆的看着裴夕灰白垂下去的头,没有一丝生气,像是被人控制的提线木偶。
他连那些魔修什么时候退下去的都没有意识到,到最后只听见厚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声音沉暮。
裴夕被放置着靠在铁门的旁边,没有一丝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是迷蒙中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清脆,像刚沾了一点雪的树枝,脆生生的在耳边环绕。
风声越来越大,席卷而起的雨珠铺面落了下来。白翎费劲的想要扶起裴夕,刚拽起他的胳膊,整个人却被他拉的跪了下去。
这一拉,两个人齐齐栽倒在了地上。
不行……这样下去他根本救不了裴夕!
不等他将裴夕送到渊临裂隙,重珉就会醒来阻止他。
白翎看着越来越阴惨惨的天色,不出半个时辰,有雷鸣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像一只困兽般的逼近。
裴夕全身发冷,浑身上下的鞭伤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他早就混沌的分不清时间,只知道小师弟没了活路,小师弟还在那魔头手里。他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只是没有料到这般冰冷,嘴边却倏忽温热了起来,腥甜的液体从喉管轻轻的下滑,像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照进来的一束光。
白翎脸色发白,死死的攥着掌心,看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掉,掉在裴夕的唇边。
他想过裴夕状态会很不好!
没想过会这么不好!
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倚在铁门的旁边,呼吸微弱的可怕。
裴夕太阳穴针扎一样痛着,不知道被什么催促,终究是挣扎着睁开眼睛,豆大的雨滴开始从天空滑下来,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密密的网,诡异的灰雾伴着雨珠升腾而起。
透着雨帘,他看见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脸色苍白如同鬼魅,头发被淋的贴在侧颊上,眼睛担忧的望着他。
那是——小师弟!
裴夕凤眸一瞬间清明,嘴角腥甜的金属味道还没有退下去,眸光就扫到了白翎紧攥着的右手,血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小师弟在——喂他喝血!
裴夕刹时清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打开白翎的手腕,整个人被冲的向后仰去。
“大师兄!”
白翎瞳孔微缩,慌忙的扶着他的肩膀“怎么样,清醒了吗?能走路吗?”
裴夕还不是很清明,瞳孔有些微微对不上焦。此刻看见他本以为已经身陨的小师弟出现在眼前,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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