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过年（二）你对不起我，更枉为人师。……（2 / 2）

“多谢慕掌门好意，只不过我有我的选择，告辞。”

慕清雪被她失望的眼神激起更深的烦躁，她从来不会为谁有这么多情绪翻涌，“好，我们不谈寒星的事，对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站起身，素白衣袖起落间恍若飞仙，“我知道我之前所做确有妥，原本我是想把你带回门派正式收你为徒，现在你既然得了寒星的传承，那不是更好。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星晚抬眸看她，面容上的笑意一寸寸转冷，“慕掌门，你觉得自己错了吗？假如没有叶寒星，你今天会对我说这番话吗？是不是还是觉得我微不足道，值得你费心。”

“你……”

“好了，我想再做这些无谓的争论，就这样吧。”陆星晚真的感到了由衷的厌烦，她说的再多慕清雪也永远会认为自己错了，或者说就算她知道自己错了，也永远会对她低头。

“站住，你到底想要什么？”慕清雪被她的态度彻彻底底的激出了火气，她的灵力与威压克制不住的向外蔓延，整间大殿瞬间冷如冰窖，“你在寒剑派这些年，你自问我何曾亏待过你？”

陆星晚抵御着那股冰寒威压，裙角随气流涌动，双眸子又冷又厉，连那种遮掩最后一丝平的假面微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请问您又哪里优待过我？你是传授了我无上功日日悉心教导了吗？”

她顶着这股慑人的威势不退反而迈步上前，裙摆如夏日池中清莲随着她的走动摇曳，“没有吧，就连你的小徒弟识字念书，练功修行，都是我督促的。”

“那你日常关怀我的生活起居，在我生病的时候为我做过羹一饭吗？”

只是在走动间红『色』灵气也顺着她的裙角向上蔓延，池中清莲更似业火红莲。

“也没有吧，是我在替你照顾你卧床多年不醒的大徒弟，她受伤太重，根本吃了丹『药』的时候，是我每天一勺一勺将汤『药』喂进她的嘴里。”

“你现在提这些是邀功还是诉苦？”慕清雪冷冷『逼』视她，“装了，做个只付出的好人了。”

陆星晚笑了，似从前那种柔浅笑也似之前的嘲弄微笑，她是真真正正笑得轻狂。

慕清雪倒愧是阿萝她们的师尊，其他人面对她总是不自觉就哑了口，这位慕掌门却是一句话就胜百句，狠的可以。

“那你呢？也想装了，装成很信任我，很想挽留我的样子了。”心头鲜血淋漓时陆星晚止住了笑意，低柔声音里掺的凉意冻人入肺腑。

慕清雪在话出口的那个瞬间有过丝后悔，但是这后悔很快就被更大的愤怒冲击的干二净，“陆星晚。”

陆星晚的步伐终于在慕清雪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她直视着她浅『色』眸子里涌动的愤怒，顶着这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威压说，“你是给了我很多东西，可这礼物是给陆星晚的吗？是给江涟漪的影子的吗？

慕掌门我只问你句话，你为我陆星晚做过件事吗？”

慕清雪面上像是覆了层寒霜，可她却说出什么来，因为无论是教她弹琴还是与她对弈，或者送她的那些衣物都是江涟漪喜欢的。

这些事做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件件细数才惊觉出难堪。

“又或者哪怕又次，你在我被人肆意嘲笑时为我撑过腰？”

陆星晚刚刚那轻狂笑意消失的干二净，她的漆黑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酷，明晃晃的把讥讽全面展现，再留丝毫的情面，“也没有，你连你最小的徒弟被人嘲弄时，也只有句轻飘飘的过玩笑。”

“好一句不过玩笑，凭你的身份，你说一句话谁敢造次？说到底事情在眼前你管不听不问，至于对我就更是想江涟漪的时候，就把我叫过去怀念你那几分廉价的感情。想的时候就不闻不问。”

“闭嘴。”慕清雪冷声喝道，屋子里的温度降得更低，桌上放着的茶杯承受不了这样的温度，已经被冻得炸裂发出刺耳的响声。

别人可能会害怕，陆星晚的心神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慕清雪你说你没有亏待过我，这就是你的没有亏待我，我可以告诉你，你对不起我，更枉为人师。”

“闭嘴，你敢这么我说话。”随着慕清雪的声低喝，空气中的冷意已经凝结成无形利刃在她的脖颈处盘旋。

说实话陆星晚这个时候也被激怒的很彻底，仅仅是她对慕清雪的这部分感情在涌动，属于叶寒星的那一部分同样在她心底激烈的交织。

可是越愤怒她的语气反而就越冷静，“怎么，慕掌门不是总在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吗？现在我说了你又爱听了。

是因为你想听我向你认错，然后卑躬屈膝到你的身边。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

慕清雪一挥衣袖，道剑痕从她身侧划过，如同劈面寒冰，摄人心魄，“滚，给我滚。”

陆星晚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她，为所动，“这话难听是吧？可我偏要说，因为问心有愧的人从来不是我。慕清雪，你用问你的心，我就说句你敢不敢对着叶寒星发誓，你所言所所做皆无悔无愧？”

慕清雪脸『色』更冷也更白，气氛更加压抑。

陆星晚感觉冷意似刀子往她的骨头里钻，身侧的墨麟剑安的震颤着。

她按住剑柄，“话说尽了，情义更是了了。慕掌门，此后我们最好永相见。”

慕清雪看她毫无留恋的消失在门口，心中滔天怒意翻涌，压抑的伤处又剧痛起来，喉间热流涌动就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陆星晚走出门，听到里屋的动静步伐微顿，很快又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