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几次猜错(1 / 2)
如同你所预计的那般,桑岛爷爷很快就回到了道场。
从狯岳口中吐露的、一度激怒过你的话,在沧桑而挺拔的身影重归道场时,变成了海上的泡沫一般无足轻重。
连累得差点当真的你也变得可笑。
桑岛爷爷德高望重,没有受到亏待。虽然瘦了些,但精神还好。只是精心养护的胡子掉了一大把。
与其说他是被飞来横祸吓瘦的,不如说他是被叛变倒戈的徒弟愁瘦的。
人老成精,虽然警方没有透露过信息,但不妨碍桑岛爷爷猜到门下出了内。
你去接他回家,对上他雪亮而不乏沉痛的眼睛,就明白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在路上,你低声说了狯岳的事。
即使你和我妻善逸都不想劳他伤神,惹他伤心,但狯岳的所作所为,不能不告知给柱。
显然,桑岛爷爷料到了内,却没料到内如此年轻。
他以为,是挥别道场、进了社会的人干的,在大染缸里沉沉浮浮,为利益失去了习武的一颗静心。
没想到是他亲手捡来的少年。
“唉……”
“怎么处理狯岳?”
再让他在道场待下去,显然不现实了。
但桑岛爷爷说:“让他继续读书吧。读下去,他也就知道错了。狯岳已经无处可去了。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把他赶出去。等他读完大学、自立了……”
与道场的缘分也就了结了。
雪亮的眼睛、炸起的白胡与雷厉风行的性格下,桑岛爷爷拥有一副柔软的心肠。
他疲倦地合上了眼,在车中疲倦地睡去。
对此,五条悟评价:“老头可想得太美了。”
你给了他一手肘。
事实发展并不会依照桑岛爷爷所设想的那样温和。
警方深夜将他带走,不能不给道场一个解释,一个交代。
他们必须表露出这样一幅态度:警察依照证据将桑岛爷爷带去审问的,也是依照证据将桑岛爷爷放回的。
“有人举证……”
“场资金流向了桑岛名下的账户……”
“后续调查发现……”
“其他还要保密……”
何来的举证,何来的账户,成了笼罩在道场上空的阴云。
不是亲近的人的举证无法取信于警察。
不是亲近的人拿不到证件信息去开设账户。
道场一时人心浮动,比之桑岛爷爷离开的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啧啧,可真难看啊。”
平时热闹的训练场变得冷清,也没有人积极清理了,打扫的人草草应付了事。
当你推开纸障时,迎着冬日的阳光,呈现在你眼前的,就是未合拢的窗和满是脚印的地板。
五条悟嫌弃得不愿下脚。
“今天的锻炼就免了吧。”
你拎来一桶水冲了地板。
“你要洗啊。”
“我去了东京那么久,欠下的值日也不少了。今天就当还债了。”
五条悟非常贴心地——为你换了脏水。
“……可真是太谢谢你了。”
他一口气装满了所有桶:“挑水我还是很可以的!”
不,这没什么好骄傲的。
如果坏气氛能像脚印一样,洒上水,用布巾擦拭,就能消失掉就好了。
我妻善逸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在你背后冒头了。
“啊!师姐!你在做什么!”
他揪住了自己那头漂亮的金发。
“怎么能劳动师姐做这个!师姐你放着我来!”
他蹭蹭冲进训练场,活泼得像个球形闪电,三下五除二就抢走了你手中的布巾。
要不是你放任,还没人能从你手里抢过东西。
你露出了不用干活的欣慰笑容。
退出训练场,解下挽起的袖子与裤腿,你正要离开的时候,我妻善逸叫住了你。
他没有回头,一头金发日轮般闪耀,脊背因为擦地不断弓起落下。
“是狯岳,对吗?”
有点哭腔。
他本来就是个哭包,猜到师兄栽赃陷害师父哪里有不哭的道理。更别说他目睹过狯岳深夜回到道场,却一度被他蒙骗,置之不理。
“不要自责。这件事我们谁也料不到,谁也无法阻止。各人有各人的路。”
他扭过头来,眼神鲜活而生动。
“那他一定要受到惩罚。道场都因为他变成什么样了。”
你:“……这是桑岛爷爷做出的决定。”
不公布狯岳所做的事,是桑岛爷爷给他最后的庇佑。
“师姐你被爷爷养大,居然也忍了他对爷爷的伤害吗?”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遵从桑岛爷爷的命令。
即使你肚子里明白,那是桑岛爷爷一厢情愿。
狯岳很难会知错,很难会改过。
“现在道场很艰难,但会挺过去的。多去找朋友们玩吧。灶门炭治郎就不错。”
“那是两码事!”
我妻善逸把布巾甩到地上。
“那是两码事!”
五条悟:“哇,你哭了。”
他一句话激起了我妻善逸下线的大嗓门。
“哭了就哭了!关你什么事!你这个偷走师姐的大混蛋!你还夜探师姐唔唔唔——”
你本要为他擦眼泪的手换了个方向,把人捂得死死的:“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想想自己会不会被人灭口。”
但你只有一双手,捂住了我妻善逸,就捂不住五条悟。
他扒着纸障,笑嘻嘻:“你害羞啦,空音?”
就离谱。
……
“别生气了,我们上街吧。”
你和五条悟买了奶茶逛街。
说是逛街,其实是消极怠工版的寻人。
你们拿着童磨给的探测器,满大街找能够激活它的人。
关于手指的保管,你和五条悟还起过争执。
“给我。”
“给我。”
你们争相保管咒物,便用武斗决定归属,因此有了方才去找训练场的一幕。
没地方给你们打架,只好换武斗为文斗——猜拳。
与六眼猜拳的结果就是,手指被堂而皇之地挂在了五条悟胸前。
“放在盒子里怎么知道探测结果呢?”
他理直气壮道。
“……”你啄了口吸管,双倍的可可粉带来苦甜。
“找到人的话,怎么办呢?真把她带给童磨吗?”
“这不得问你嘛。”
可可粉卡在嗓子眼了,你有点想咳嗽,咬着吸管没说话,惹得走在前头的五条悟回头看你一眼。
“毕竟童磨可是拿你的家人威胁的你。”
找到她之后要怎么样。
你根本没想好。
五条悟买了两份冰激凌,一份买给他自己,另一份还是买给他自己。舌头都吃白了。
“……”
“你怎么不买?胃口不好?”
你在长椅上坐下。“是啊,胃口不好,愁的。”
冬天的公园叶子都凋尽了。无论是东京还是老家,都一样,没了叶子,光秃秃的树都显得很萧索。
当他捧着两支甜筒坐在你身边,左一支右一支地吃起来的时候,路过的人无不侧目。
“……”你踢了下他脚后跟。“怎么会有你这样当男友的。”
五条悟:???
“我怎么了?谁叫你不买的???”
他转过来,嘴角还带着奶油。棕褐的是巧克力,雪白的是香草。
说话间,五条悟还不忘啃一口巧克力。
“是因为我有次把寿喜锅让给你吃吗?”
你没头没尾的话,他竟然也领会了。
也许要归因于你这几天,总是在找人的间隙,问他通关标准。
为什么堆砌起糖筑的城堡?
按照世俗的定义,应该是——他为什么中意你。
“怎么可能?我是缺那一口吃的的人嘛。再说了,你那次分明是因为闹肚子才让出的寿喜锅。杰也吃了……”
他挥舞着两个蛋筒的样子真的很没说服力。
“看来是在那之前了。毕竟你连我在闹肚子都记得。”
他被呛了一声,罕见地没回嘴,背过身弓起来咳嗽。咳得旁边的枯树瑟瑟发抖。
你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转回头瞪你,嗓门比平时响亮:“因为你让出饭的次数根本就屈指可数啊!不是闹肚子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却因为他发红的耳垂有了新的想法。
伏黑甚尔教过你撩男三件套:身材、肢体接触、若有若无的关切。
刚才就达成了这三项,所以他的脸才红的吧。
停下拍五条悟脊背的手,你思考起来,自己从前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触发了这一点呢?
从肢体接触上来看,作为咒术师,你们搭档的时候的接触可太多了,但战斗时无暇多想,所以基本能够排除掉,剩下的就是日常时的触碰。
“涂指甲油?”
硝子沉迷美甲时,难抵全套半价的诱惑,把一溜色号都买了回来。为了尽快用掉那批指甲油,你十个手指十个色,连夏油杰和五条悟都被你们拉来祸害了。
准确的说,是夏油杰被你们拉来祸害了。
五条悟应该算乐在其中。
你拉着他上色的时候,他还指指点点:“要那种最漂亮的蓝色,衬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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