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2 / 2）

他翻开手机看了一眼，织田作发来的短信上说飞鸟已经到家了。

太宰用甜腻腻地声音喊道：“飞鸟酱～”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音。

他又看了看手机，仔细翻找着可能错过的未接来电或短信，直到混淆在雨中的吉他声夺去他的全部注意力。

太宰闷闷地弹了弹熊猫玩偶的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在秋雨和吉他的合奏中判断出飞鸟应该在书房里，于是抱起好不容易买到的熊猫玩偶，从昏暗的客厅走过去寻她。

她在那里歌唱着，没有话筒也自如。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难得听到飞鸟唱中文歌。

坐在飘窗上的女孩得到了月光与灯火的恩宠，在纱帘上透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影子。

太宰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为这一刻隐隐萌生出的幸福感。

还好没有开灯，他的心里不由这样想。

复苏的风将纱帘卷得四处飘起，有那么几个瞬间，太宰从纱帘间的空隙看到了飞鸟的侧脸。

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台前，他试探地向那抹影子伸出手，却在触到纱帘的瞬间试图放下来，任由那层柔软的布料抚过自己的脸庞。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不说一句紧紧抱我在你怀里。”

眼角余光在黑暗中看到了他的轮廓，少女无声地笑了笑，主动将脸贴近对方还来不及收回的手边。

太宰微微一愣，隔着纱帘触上她的脸颊，直到感觉到对方脸上绽放出的灿烂笑涡，才跟着发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澄澈笑声。

在那样缠绵的吉他声中，本应显得格格不入的少年笑声却奇异地融入进去了。

他收回手轻轻俯下身，不带任何邪思的、珍重的，如同天使般亲吻在被纱帘所遮挡的她的眼睛上。

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终于缓缓落地了。

以至于即使残破的过往通篇写着不可以，即使幸存的理智告诉他除了死亡没有什么是能够触及的永恒——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吗”这种模糊的想法依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路边的灯光在雨中摇曳着，年轻的心也跟着燃烧起来。

“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你是爱我的，你爱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爱你。”

感受到来自纱帘另一端的柔软触感落在眼睛上，飞鸟的声音颤了颤，有什么东西快要从眼中奔涌而出了。

她只希翼着雨声能再大一点，以遮掩住自己这一刻的失态。

一种别样的温暖感觉从心里传来，哪怕脸上即将落下眼泪，她却仍然感到愉悦。并非是因为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一缕看得见摸得着的光透过这个秋天的夜晚。

她选择靠近他，于是他也选择温柔地照耀她，在缺乏勇气的茫茫黑暗中让她看清真实和希望的模样，以至于重新得到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她向被秋雨洗涤过的月光祈祷着：

——如果可以，请一直陪在低劣的我的身边吧。

“深深去爱你，深深去爱你……”

还未唱完的歌都在隔着纱帘的触碰中消失殆尽，也只有那层帘布载着两人的心跳在秋风的席卷下飘飘若飞。

“……太宰，是被我吵醒了吗？”

“如果是的话，太宰能得到补偿吗？”他轻声笑了笑，“为什么躲在这里呢，我找了飞鸟好久。”

飞鸟沉默了一下道：“因为太宰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所以……”

“不是呢。”

“不是因为‘累’这种原因才睡着的，”他打断她的话，说话的声音澄澈依旧，“飞鸟不在身边，寂寞也因此诞生了。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无奈之下才选择睡觉的。”

“所以一听到飞鸟的歌声太宰选手立马就醒过来了，就像被吻醒的睡美人一样哦。”

飞鸟透过昏暗的灯光在纱帘外看她的睡美人太宰，忍不住又一次笑了起来，就好像在这个人面前，她得到了无穷尽的“欢笑”的能力。

“能唤醒睡美人太宰是我的荣幸，这种事下次也请交给我来做吧。”

听她这么说，太宰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你喜欢这里吗？”

如同一个做了好事寻求夸奖的孩子，太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隔着那层纱帘在她的颈间蹭了蹭，小声地说道：“我有很努力的带飞鸟回家……”

“太宰可是世间少有的深受飞鸟崇拜、背负其信任和爱慕的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用那种如释重负的语气笑嘻嘻地说道：“我喜欢太宰，全世界最喜欢太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