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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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我的鞋带松开了

不擅长把东西绑在一起

也不擅长与人的相处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少年找到了我

我双膝跪在床上

向那时的自己说声抱歉】

他看到飞鸟对着他笑,两个酒窝露出来了,有些可爱,于是太宰也对着她笑。

他们就这么远远地注视着对方,尽管一句话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太宰在哪里呢?

为什么会坐在黑漆漆的建筑里,今天可是新年啊。

他总是活得很辛苦,累了就应该歇一歇,这样要她怎么放心得下他啊。

飞鸟看上去过得不错。

至少比在横滨的时候好得多,或许放弃回到横滨才是更好的选择。

她所在的地方,没有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也不需要荒郊的月亮。

【电脑屏幕的微光

楼上房间的噪音

门口对讲机的声音

困在鸟笼中的少年捂住耳朵

与看不见的敌人厮杀着

窄小房间中的滑稽骑士

等待他的也不过是丑陋的战利品啊】

画面迅速倒退,风雪卷起零落的银杏,恍惚间,飞鸟看见那束被放置在一旁的玫瑰。

——偶尔也送些恋人常送的玫瑰吧。

即使从未承诺过什么,他却总是记得她说过的话。

飞鸟又回到了红白歌会的现场,或者说她从未离开。只是原本空置的观众席上,脸上还沾有尘埃的青年突兀的出现了。

没有人察觉到他来了,并非是太宰来去时一贯的无声无息,而是即使出现在大众面前也无人发现。

但是,她的少年找到她了。

太宰拿起被束在座椅角落的牡丹,抬头望着飞鸟。她的声音,她那么认真唱歌的模样,以后见不到了吧。

他所在的横滨落魄、萧条。

就连他自己也疲惫不堪地活着。

就像因为他人大发慈悲不点蚊香而侥幸活到秋天的哀蚊。

他们是哀蚊,朝不保夕。

台上的人没哭,台下的人们却早就红了眼眶。穿越后的茫然、一个人的落寞,无人亲近的孤独,这些情绪融入歌声中,将所有听众拉入歌唱者的喜怒哀乐中。

还有——遇见喜欢的同伴的欢喜、找到证明自己真实存在的劫后余生之感,以及爱人与被爱的幸福。

好的音乐总能贴近人的灵魂。

“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好眼熟!”

原本还擦着眼泪的园子转头发现了坐在前排的帅哥,拉扯着小兰的袖子道。

“那个位置之前有人吗?”

小兰疑惑地晃了晃头,因为第一排的位置太过显眼,所以她们一开始就注意到居然有人拿着首排的位置却没来现场了。

“等等,那个人要做什么?!”

小兰诧异地看着那双足以叫人心碎的鸢色眼眸,心里不停打鼓,倒不是对陌生帅哥心动。

她的视线在飞鸟和青年中间来回徘徊,俨然是发现对方长得同飞鸟在节目中公布的异性照片一模一样。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被说成是冷漠的人

渴望着被爱而哭泣

是因为曾体会过人的温暖啊】

不等那束牡丹在太宰手中发生变化,玫瑰开始变色了。

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他抱着两束鲜花,怔怔地看着她。

最后,他轻飘飘地笑了,满目温柔。

密闭的音乐厅里突然起风,太宰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

是要回横滨了吗?

瞬间的失神不足以中断这场表演,飞鸟拿着话筒,还未捡起座椅上的那束鲜花,还来不及再欣赏一会儿,几秒钟后就眼睁睁看着它消逝了。

承受不住时光打磨的玫瑰在众目睽睽下枯萎。

他也走了。

飞鸟想接着唱下去,喉咙却像是被胶水黏上了,勉强发出支吾的声音来,反而像是因为穿了不合脚的鞋子而跌倒在地上的孩子。

她勉强勾了勾唇,控制着声线,站在舞台,用那种惋惜地态度唱道: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是因为你如此灿烂的笑容

心里一直想着死的事情

一定是因为我活得太过认真了吧】

没有理会园子见鬼的惊呼,小兰震撼地睁大眼,那个同飞鸟酱关系匪浅的青年在她们眼皮底下消失了。

传闻他是飞鸟酱早逝的恋人,难道是化作鬼魂依然放心不下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才会……

听着她这样哽咽地唱着一了百了,小兰抑制不住地擦了擦眼泪。

因为恋人灿烂的笑容,所以拥有了继续生活的勇气吗?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凝聚在她身上的美感,不仅是外表上的美,还有那种说不尽的楚楚动人。

明明只是一首歌,却似乎凝聚了所有人的悲伤过往,让人看她一眼都忍不住落泪,又如同凝聚了所有人的希望与坚持,让人多听几句就忍不住产生想要为她而活的渴望。

看到太宰消失的人固然是少数,但是大多数人依然在嘶哑的歌声中沉浮起来。

众生皆苦,没有谁能完全抛却抑郁情绪。但是因为遇到了重要的人,因为看到对方的笑容而升起活下去的想法也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同为歌手的同行们,恍惚之间都产生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错觉。

孤儿院,同孩子们聚集在一起看红白歌会的美佐子微微顿住了。

一旁的织田作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歌姬的歌声向来感染人,太宰和安吾也是她的歌迷,情绪波动很正常。”

“不,不是……”

织田作疑惑地看向她,却见这位照顾孩子们游刃有余的女性低下头,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哭……就好像马上就会想起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却又在最后关头忘记了。”

“啊,很重要吗?”

“是一想到就会难过的人,她对我来说一定很重要,”美佐子泪眼模糊地看着电视上的歌姬,“……曾经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人,曾经陪伴在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呢?”

织田作若有所思地转过头,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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