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1 / 2)
东京,银座。
日本最繁华的商业区,各色招牌无需霓虹灯的映照就足以闪花过路者的眼。
快斗的注意被白色底纹上微微笑着的那个戴着高礼帽、单眼镜的男人吸引了。
这里是lupin,位于东京的lupin。
就像是要打破某种禁忌,目标人物飞鸟进入了这家地下酒吧,所以他也跟着来了。
但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僵硬地笑了笑,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啤酒拉罐递给旁边的歌姬:“还要喝吗……飞鸟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你……你接着拨电话,不用管我……我自己喝……”
飞鸟垂头坐在吧台,眼眶里聚满了泪水,两手握着啤酒罐,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快斗抵抗不住,面色麻木地拿起手机,拨出备注为“太宰选手”的号码。
事实上他已经坐在这家酒吧拨了一个小时的号码了,接电话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太宰,反手把他们拉黑了,所以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啊!
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快斗“咔咔咔”地转过头,原本还抱着啤酒吨吨吨的人果然正侧头凝视着自己,澄澈的金色眼眸专注而认真。
他举起双手投降道:“喂喂……电话没打通可不是我的错……”
飞鸟学着太宰的模样撅起嘴,目光在半空漂浮了一阵:“我有给你报酬……”
快斗连忙道:“啊,我会帮你把太宰先生找回来的,就是那个有《人间失格》的太宰先生,对吧……”
这么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转向墙上挂着的照片。
还没把人哄回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下来的地下酒吧有些刺耳。
来电提醒上“不破尚”三个字映入眼帘,他打了个响指道:“不破尚是那个歌星?你同行的电话诶……”
快斗转过头,发现飞鸟又开始抱着啤酒吨吨吨了,还是帮她接听了这通电话。
“喂,飞鸟前辈吗?”
快斗撇了撇嘴还没说什么,身旁的人动了动耳朵,倒是来劲了。
她一把抢过手机,语气就像受了谁欺负的小朋友:“缺少太宰能量的我快要死掉了,所以太宰什么时候出现啊……我都到lupin酒吧了……”
“飞鸟前辈?我是赤时事务所的不破尚……”
听到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快斗暗道糟糕,果不其然,如同再次受到刺激,飞鸟果断抱着手机扑到桌上:“……呜哇,你骗人!明明就是太宰的声音!”
快斗思考了一会儿,从手机里两人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中得出结论,飞鸟脑海里幻想的文豪太宰治声音和大明星不破尚一样好听,脸也不再是那张文豪脸了,反而跟她合成的照片一样。
这算是癔症了吧,因为太喜欢某位名人,以至于脑补出这样一个接近完美的人物。
他无奈道:“就算声音一样他也不是你的太宰先生,是唱歌的那个不破尚啊。飞鸟小姐,你清醒一点。”
也不知道飞鸟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总而言之,听到他的话,她果断挂掉了电话,又抱着啤酒吨吨吨起来。
她喝得满脸通红,快斗也不好扔下女孩子在酒吧不管。
“飞鸟酱,求求了回家吧,找太宰治的事可以之后再说……”
飞鸟抱着一杯啤酒,循着墙上文豪们的照片找到他们坐过的位置。
被迷晕的酒吧老板趴在吧台上,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模样。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酒吧里的人逐渐醒了过来。
原本坐在照片中织田作之助位置上的年轻人揉了揉眼睛,还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见飞鸟用和太宰治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吧台前,他好奇地问:“你也是来这里巡礼的吗?”
坐在飞鸟旁边的快斗一愣,才反应过来因为被文豪们喜爱的缘故,后世人总会来这家酒吧凭吊怀古。
飞鸟喝了一口啤酒,笑着点了点头,嘴上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为了招牌上的怪盗罗宾来的。”
听到“怪盗”二字快斗心里一跳,发现零星几位客人已经醒过来了,还有人在搜索自己的背包,明显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年轻人看上去是《人间失格》的粉丝,听到飞鸟的话来了趣,一个劲儿向她推销文豪太宰治。
两个人,一人夸一人听,倒也算得上相处融洽了。
快斗闻言抽了抽嘴角,这会儿就装作不认得《人间失格》了,刚才还哭着喊着要找太宰治呢。
他紧张地注意着周围人的举动,虽然没发现少了什么东西,还是有人决定报警,毕竟近十人同时昏睡在酒吧,明显有些不正常。
“喂,你不走我可走了,有人报警了。虽然你没做什么,但是大明星在出事酒吧现身可不好听。”
飞鸟打了个酒嗝,闷闷地看了他一眼,同相谈甚欢的路人扬了扬手,将钱包里的纸币通通扔到桌上,踏上地下巢穴的楼梯。
虽然几罐啤酒用不着这么多钱,但她就是不想看到纸币上印着的福泽谕吉。
不等她彻底走出酒吧,放在酒吧门把上的手便顿住了。
外面的天还是亮的,按照时间来看明明应该是深夜了,却像是在转眼间重新回到了黄昏。
地下酒吧的声音随着昏睡者的苏醒重新喧闹起来,飞鸟却只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没人再顺着楼梯上来,刚才一直在耳边絮叨的怪盗已经不见了,外边的街道也冷冷清清,无人再进酒吧。
酒吧外和酒吧内如同分割出的两个世界,她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隐没在光影下的青年。
飞鸟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没彻底清醒,今天是情人节,为什么会有泛黄的银杏叶落下?
她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这片落日是否真实。
太宰朝着lupin酒吧走去,并非是预感到哪位友人会来,只是抱着某种复杂的情感,怀念什么般地来了。
行走在能通过透明玻璃门看尽酒吧全貌的台阶上,在不算明亮的路灯灯光和逐渐黯淡的夕阳下,他一眼望见即将走出酒吧的漂亮女性。
贯穿岛屿的海风变得强烈起来,零星几片银杏叶落下,太宰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米色的风衣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他无理由地想到横滨已经入秋了。
有的人,来的时候是秋天,走的时候是秋天。
现在也是秋天。
酒吧门内的钟表时间指向凌晨,事实上现在的横滨还是黄昏。所以,她所在的lupin不是他要去的lupin。
一副在酒吧喝了个痛快的模样,却连眼妆都哭花了,果然大明星没有他不行呢。
她会从酒吧出来吗?
走出酒吧的她还能回去吗?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飞鸟已经推开门,静静地看着前面的青年。
他的身上缠着绷带,头发的,既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又像是才入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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