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八拍蛮11坦诚相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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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继续道:“死者上衣饰不俗,出应不会差,年纪应在十七岁上下,她双手有绑缚痕迹,后脑处有撞击造成的肿伤,并不致命,应该是在和凶手纠缠之时留下。”

“推测凶手是将死者诱骗至此处,袭击制住死者,绑住双手后开始施暴,死者口唇内亦多有擦伤,应是被类似粗布之物堵过嘴,等死者无法发声,死者才会对死者施以残忍手段。”

现场的草堆凌『乱』,足以想象死者经过那般挣扎,戚浔停下话头,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脖颈上,“死者右侧脖颈上,有处创口,好像是被类似尖锐石块之物割伤,且……有些像死后伤……”

那处伤口血肉模糊,着触目惊心,傅玦疑道:“像死后伤?”

戚浔自迟疑道:“伤口卷曲程度不大,且伤处在脖颈,果死者想用何物杀死死者,那不会留下这么道伤势——”

傅玦沉『吟』片刻,“可果是死后伤,凶手又是为何?为了泄愤?”

戚浔摇头,“暂想不透,廖晚秋的伤痕在脸上,这位死者的伤痕在脖颈上,泄愤之说不是有可能,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说完这话,她转向四周,“应该能找到伤她的凶器,还有被用来侵犯她之物。”

听见戚浔所言,李廉和宋怀瑾打着火把在屋内找寻,多时,李廉从另边角落找出了块尖锐的瓦片,“你,会否是此物?”

瓦片被扔在角落,沾了些『潮』气,戚浔拿在手中,眼到上面站着的乌黑污渍,她用手拈了拈,“是血渍,凶手是用此物伤人。”

找到了造成伤口之物,却不见侵犯死者之物,宋怀瑾和李廉在屋内了圈,纷纷出了两处门口去马房之后寻找,就在此时,队人马疾驰到了巷口之外。

傅玦听见动静出来,便见个衙差先跑了过来,“王爷,孙指挥来了!”

他们与孙律分开还不到两个时辰,想到又在城南碰见,孙律浑湿透,下了马背,大步朝巷子尽头来,跟在他侧的,既有韩越等人,又有巡防营的差吏,领头的便是江默。

行人湿淋淋的近,孙律赤红着眼到傅玦跟,“又发现了死者?”

他语声紧绷着,傅玦道:“不是孙菱。”

孙律虽未直接问,可傅玦显然解决了他的疑窦,得答案的瞬间,他的肩膀便委顿下来,又用力的呼出口气,“我适才就在几条街之外,听说下午在这边发现了女尸,还以为……不是便好……”

他胸膛阵起伏,又转向漭漭雨夜,“线索无用,经证明不是菱儿的衣物了,许是谁家姑娘置气丢弃在外间,巡防营的人误会了。”

傅玦蹙眉,“置气丢在外面?”

孙律点头,“不错,那衣裙簇新,并非陈旧穿不得之物,不怎么回事。”

傅玦在国公府听到之时便觉得奇怪,银红衣衫,又是簇新,怀疑是孙菱丢弃的,若真是孙菱的衣衫,怎可能现在才发现?

他视线往后,扫过巡防营众人,无可避免地到了江默。

江默站在的地方,正好在南边的门外,他视线直直的入马房之中,像是在确定什么,傅玦剑眉微蹙,转回去,到屋内有戚浔人在收拾死者遗容。

傅玦沉声道:“就算不是孙菱之物,但有坏消息传来,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换种思路找她了,会不会有人大着胆子帮她藏起来?”

孙律语声沉,“绝无可能!我谁敢!”

忠国公府素有威势,孙律执掌拱卫司,更是有恶名在外,京城莫说世家贵族,便是宫里的妃嫔小皇子们,都不敢在孙家头上胡来。

傅玦想不出还有哪般可能,“行了,早些回府吧,眼下消息便是好消息。”

孙律满眸焦躁,了眼马房,“死者因何而死?”

傅玦沉声道:“与位死者死因相同。”

“是同凶手?”

“验尸结果是这样。”

孙律听得拧眉,“才不过几日,凶手竟再次杀人。”

傅玦此便说过这凶手极有可能再次犯案,却不曾想到会这样快,近来连日多雨,对寻常百姓而言是颇为不便,可这凶手,却很喜欢在狂风暴雨的夜晚作案。

“的确紧迫,此第位死者还未查出可疑之人,凶手却又再次犯案。”傅玦抬眸了眼天穹,“钦天监说这雨要下到七月去——”

孙律挂心孙菱,傅玦却在想那凶手会否在雨夜再次作案,正在这时,李廉和宋怀瑾从北面绕了回来,他和宋怀瑾在屋子外面找了圈无发现,这时到孙律和江默来了,不由意外,孙律见他们忙着,不久留,很快告辞。

孙律,江默等人便算下值了,可他这时上道:“李捕头,可要帮忙?”

李廉摇头,“太晚了,你们回去歇着,这么大的雨,实在折腾人,要是需要帮忙,明日会派人去巡防营跑趟的。”

戚浔听到说孙律来了,她忙着验尸,自然工夫去探孙律来做什么,可她想到,跟着孙律起来的,还有江默!

今夜变故突发,她被韩越带,是覃文州着的,江默必定经道事情不妙,戚浔心底微动,下意识想转去江默,可她刚侧了侧,却见傅玦站在门口望着她,她心头凛,又乖乖埋头办差。

江默到了傅玦,他应了李廉的话,这才带着剩下众人离开。

戚浔听见江默告辞的动静,等打理好死者遗容,便见傅玦到了她边来,二人四目相对,傅玦道:“那件衣衫不是孙菱的,是个误会,巡防营许是被催的急了,随便什么线索都往上报,孙律紧张之下,不信都不行。”

孙律扑了个空,此说来,孙菱便依旧消息,戚浔应了声,又见李廉和宋怀瑾毫无所获,便还是将目光落在这马房之内,“廖晚秋被害之时,凶手清理了自的痕迹,可凶器却大而化之的留在现场,我觉得这次是样。”

这马房地方不大,除了草堆便是平日系马之地,李廉拿着火把仔细的在角落里找,多时,被他翻出截断掉的马鞭把手来,“找到了!”

马鞭把手五寸来长,乃是截牛骨打磨制成,再缠上棉线,而连接鞭绳头早断裂,便是被丢弃在此处不用的,眼下此物污迹斑斑,还有血腥气萦绕,李廉到底是办案手,顿时出不对来。

戚浔接过此物,仔细辨别之后,肯定上的确是人血,此,又样关键证物被找到,李廉道:“那此处必定是案发之地无疑了,凶手此番不必抛尸,因这马房不比火神庙偏僻,早晚尸会被发现。”

傅玦向面黑漆漆的宅院,“这玉器行的人怎么说?”

李廉点头,“这几日大雨,这边街上的铺子基本天黑之便关门了,这玉器行晚上不留人,因此夜里生出的事,他们都不道,便是此处,他们来的不多,若非今日送货的人要和板谈生意,马儿都不必往这后面赶,都发现不了尸。”

他又指着后小径道:“后巷四通八达,这马房里除了草料,有金贵之物,又都是马粪臭味,因此寻常连乞丐都不来,凶手定是道有这么处地方,因此才选择在此地作案,是死者的份尚未确认。”

周围皆是漆黑片,来铺子的人早早关了门,二来时辰晚,远处民宅的百姓大都歇下,傅玦道:“能不能搜到证物,等明日天亮了再细细查访。”

戚浔亦起道:“死者可送回义庄了,若需剖验,我今夜便在义庄剖验。”

戚浔办差之时极是专注,亦不怕吃苦,李廉想了想,“若是好查问份,倒是不必剖验,免得到时候死者家里人不满。”

私自剖验尸会令许多亲属不满,戚浔应好,待去净手回来,尸经被送,戚浔又自去马房内外转了圈,便见傅玦站在巷口,正和李廉与宋怀瑾说话。

戚浔小跑过来,傅玦道:“本王先送戚浔回去。”

李廉和宋怀瑾自然齐声应是,戚浔与二人告辞,跟在傅玦后朝外,细细的雨丝斜斜洒下来,可因傅玦在她头,倒是替她去几分,戚浔不由抬眸了眼,这才发觉傅玦量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挺。

上了马车,直奔安宁坊,途径市时,便见连日下雨,市晚间的热闹都淡了两分,戚浔想到今夜的案子,忍不住道:“今日有找到死者的鞋履,还有死者颈的创口,我未曾想明白,凶手若是暴虐成『性』,不会留下道外伤。”

傅玦沉『吟』道:“你可发现廖晚秋和这位死者的相同之处?”

戚浔反应过来,傅玦接着道:“凶手在极短的几日之间接连作案,作案时间都是风雨交加的深夜,目标皆是年轻女子,作案手法模样,我在想,他是何选择目标。”

戚浔心头微动,立刻仔细对比,“这位死者的份还不,可她二人出都不差,这位死者,或许是商户富足人家出,除此之外,便是年纪相仿,量相仿,别的暂还不出他们有何共同之处。”

廖晚秋的喜好他们经晓,可这位死者还不,戚浔道:“等明日,明日查问出死者份,或许还有新的共同点,凶手在作案手法,作案时间包括天气上都遵循致,那选择目标定有特殊之处。”

傅玦颔首,眼见马车靠近了琉璃巷,便问:“个人可会害怕?”

戚浔自然摇头,“早便习惯了。”

傅玦欲言又止,这时,戚浔想到了另处要紧之地,“孙律将我做了陆家的小姐,那王爷……”

傅玦失笑,“我道你是谁。”

戚浔眨了眨眼,傅玦道:“具的,父亲告诉我的不多,但他查到你行踪之时,你便经在洛州做仵作了,这中间隔了几年,但他道,你是卫家的小姐。”

戚浔忍不住道:“那……那陆家的兄长和姐姐呢?”

“从陆家掌兵权多年,他们的亲信皆是训练有素,逃之后,将踪迹抹除的十分干净,父亲道陆家公子去了南方,至于陆家小姐,与你分开之后,难寻下落,是因那几年,父亲为了打仗分乏术,渐渐地就更难寻他们的消息。”

傅玦说完,又语带安抚的道:“你放心,我在暗地里找她们,若是有机会联络上他们,我样会帮他们。”

这话让戚浔安了心,可见傅玦心存此念,又觉愧疚,但她不能说出江默和玉娘的份,而江默对傅玦深恶痛绝,该何让江默卸下仇怨?总不好直接对他道出真相,若是那般,又暴『露』了傅玦晓切。

戚浔有些为难,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戚浔回神便与傅玦告辞,傅玦摩挲着指节上的疤痕,“晚上关门闭户,便是听见什么动静,莫要随便出来。”

戚浔心底暖融融的,道了谢,才回家关院门,她站在门内等了片刻,听见马车声远去后便回正屋点灯,独处之时,她心口又砰砰跳起来,不多时跑去养草龟的瓷盆旁蹲下,雀跃地道:“真有想到,这世上除了陆家兄长和陆家姐姐,竟还有人晓旧案,晓我份,而他帮了我数次,我虽未全然弄明白,可我……”

戚浔压低了声音,像说给自听,“可我却极开心。”

半夜里雨势会儿急会儿缓,戚浔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到了第二日早晨醒来,却忘了个七七八八,她撑着伞出门,路往京畿衙门去,可路上要经过平宁坊,而昨夜案发的长平坊就在平宁坊以南。

戚浔心思定,干脆绕远几步,借着白日的天光那案发之处到底是何模样。

到案发之地附近的街巷时,便见生意有些冷清,有些铺子更是尚未开门,待到那玉器铺子之,便见玉器行的门关着,时辰尚早,稍后衙门还要来查问,她不着急,便从昨夜过的小道往后巷去。

刚进后巷,戚浔便见马厩空落落的,清晨雨气之中浮着淡淡的马粪味,寻常人的确不会来此,她绕着马房了圈,未见有何异样,又左瞧右的想找个人来问问,然而后巷个行人未见,就在她想离开之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孩童的嬉闹。

戚浔心底微动,朝着嬉闹声的方向寻去,了十多丈,又见条通往街的宅巷,两个四五岁的孩童正在巷子里吵嚷。

这宅巷靠近民宅,巷子里堆放着许多杂物,个破旧的瘸腿高柜便靠墙放着。

此时,个着蓝袍的孩童背脊死死靠着柜门,个着褐袍的孩童在他跟愤怒的道:“分明是我们起找到的!你却人藏起来,我要告诉你母亲!”

蓝袍孩童不甘示弱,“是我先到的,便是我的,你告诉我母亲我不怕!”

戚浔见二人年纪尚小,本不打算上来查问,可就在她要离开之时,却见那褐袍孩童纠扯着蓝袍孩童的衣领要打他,戚浔眉头微皱,怎还要打起来了?

她犹豫着要不要劝架,却见那褐袍孩童力气极大,推搡的蓝袍孩童站都站不稳,那孩子背脊不住的撞向柜门,直撞得柜门吱吱嘎嘎作响,而那瘸腿的柜子摇摇欲坠,眼着就要倒下来砸在他们上。

戚浔觉不妙,上道:“喂,不可以打架……”

她的声音毫无震慑力,那褐袍男童个劲,直接将蓝袍孩童推搡在地上,了支撑,那瘸腿的矮柜果真摇摇晃晃的朝蓝袍孩童倒下来,戚浔声低呼,三步并作两步上,在矮柜倒下之,斜斜的将柜子扶了住。

两个孩子皆被吓呆了,戚浔惊得大喘气,忍不住瞪他们,“什么宝贝让你们这样稀罕,这太危——”

“险”字尚未出口,戚浔觉柜子里有东滑出,紧接着“吧嗒”声,有什么东掉在了地上,戚浔垂眸,眼瞳骤然缩。

掉在地上的,赫然是双银红绣云纹的女儿家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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