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天成地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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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春日,帝都,政和园。

一场薄雨缠绵了几日后,东风袅袅泛崇光,明光潋滟,胭脂点点。海棠初开的时候,齐晔和齐钊诞生了。在医院待了几天,才回老宅住了一段时间。

“你想去加利福尼亚?”

齐晟摘掉钻石袖扣时,扫了眼床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停留在聊天页面。

“嗯,”沈姒从浴室慢悠悠地踱出来,发梢的水还没擦干净,水汽浸润的面容像一枝沾露的花瓣,清艳妩媚得不可方物,“想去丹麦小镇和戒指海滩,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火焰瀑布。”

娇容玉色,直如海棠睡未足。

齐晟掀了掀眼皮,视线在她身上一掠,嗓音微冷带沉,“这个月不行。”

“凭什么?”沈姒咝了一声,“我都无聊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有一种被软禁了感觉好不好?好不容易才出去玩。”

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尖儿都叫嚣着抗议,“再说了,我又不打算跟你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齐晟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她确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如某个雨天她心血来潮,想起南方的山荷花,一种沾水就变透明的植物,他就真让人空运过来移植了一院子;

再比如怀孕后她胃口越来越刁,今天想吃软酪,明天突然想起德国的红果羹,然后家里养的厨师凑齐了八大菜系和德法日韩好几个国家;

再再如她觉得无聊,计划跟周子衿一起去申城听演唱会,齐晟不同意她来回折腾,但也懒得跟她讲理。反正次日,该明星估计迫于权势,直接将半个月后的演唱会延期,改到了燕京。这要不是还没开始售票,明星估计要被骂死……沈姒想想到底有那么一点心虚,怕连累人遭罪,自此之后,她安分了点。

可是宅在家将近一年了,每次出门兴师动众得像公主出巡,真的受不了。

“我就想出去散散心嘛,”沈姒比划了三根手指保证道,“绝对不碰冲浪、攀岩、滑索等剧烈活动,行不行?”

“不行。”齐晟淡淡的。

“哪有多忌讳。”沈姒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坐月子又不是坐牢——”

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齐晟朝她走过来,拦腰抱起,将人扔在了床上。他欺身而上,一手拢着她细颈,一手扯着领带送了送,遮住了她眼底全部光线。

“你干嘛啊?”

沈姒看着他漆黑的碎发和沉冷的眼,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绵延千里。

有点怵。

“你别乱来啊,”沈姒躺在床上踹了下他,脚踝搭在他肩上,白皙、纤弱,似乎不经一折。她警惕地看着齐晟,“医生说一个月之内不能同房。”

铂金的细链挂在她的脚踝上,随着她的动作,银质的小铃铛清脆而响。

齐晟的视线下压,变深变沉。

他低了低头,覆着她身前温软处,上了点手劲,“换种方式也能做。”

沈姒尖叫着骂了句,“禽兽。”

她吃不住他这眼神,像野兽盯紧了猎物,生怕再撩他两句,他就真把她按在这就地正法了。当即拿枕头砸了下他,她往旁边翻了下,缩进了薄毯里。

隔着薄毯,她声音闷闷地,“今晚我要跟儿子睡,你自己睡客卧吧。”

“你想好了再说,沈姒,这就翻脸不认人了,”齐晟扯了下她的薄毯,作势要掀开,“今晚我怎么办?”

“我不管,”沈姒躲了躲,缩在薄毯里装死,“你就是活该!”

去年那一晚,意乱情迷时他贴着她耳垂问她,想不想要个小孩,她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上一拢,按着她的腰压下去了。事后虽然有点恼,但结婚了她也没多抗拒,也就被他内身寸过那一回。

结果真就怀上了。

好事是齐晟平时不干人事,她怀孕,他还能收敛点儿,坏事就是她真心有种被软禁的感觉。而且他的手段太变态,这几个月的收敛,还不知道要怎么偿还。

比如前几日,非常离谱,他竟然还惦记过儿子的口粮。

沈姒最初一直不知道怎么弄,怕疼。月嫂过来劝了几句,她也推着不太想。后来还是齐晟过来,扫了她一眼,不太走心地问了句,“要我帮你吗?”

“什么?”

沈姒还没反应过来“帮什么”和“怎么帮”,被他锁着双腕按在了沙发上,整个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齐晟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住她心口,拇指缓慢地抚过s形的玫瑰刺青。

花蔓和蝮蛇随体温烧了出来。

阴的蛇与曼妙的花枝缠绕,一枯一荣,一生一死,刺青的灼灼艳色覆盖了雪白的肌肤,有一种独特的视觉冲击力,她的紧张和加速的心跳无所遁形。

齐晟低下头来,手底下轻轻一捏,放在齿间轻磨,直接切入正题。

我靠,我靠靠靠靠靠。

沈姒的大脑轰地一下爆炸,她一辈子也想不到,还能这么玩。

而后绵绵密密的感觉侵袭,沈姒几乎压制不住呼吸和声音。过于让人面红心跳的场面,和他强势的作派,还有腕间温润的佛珠,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

佛珠、暗香、刺青、娇吟,这样的场面,除了禁忌,还是禁忌。

就在她受不住这种氛围时,齐晟从她身前抬眸,放过了她。他捏住她的下巴,轻笑,“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就算是没怀,也能让这里流——”

“齐晟!”沈姒又惊又急又羞又恼地捂住了他,“你闭嘴!”

她只知道他是真的很变态!

“这么害羞?以前又不是没碰过这里。”齐晟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落在她身前顶端,勾了下唇,“玩铃铛…夹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抗拒。”

他挪开她的手,“再说你怕什么?这种东西,我又不舍得在你身上用。”

平心而论,她真想趁着月黑风高捂死这个不干人事的老畜牲算了。

当然,她不敢。

所以现在,齐晟一靠近她,她就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

沈姒着急扯开话题,“说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完全没有电影里男主初为人父的激动和喜悦,他对俩儿子始终冷淡。在医院病房,医生说完恭喜,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去看她了,守了她很久,一直等她迷迷糊糊地又睡足了一觉。

真就,俩儿子像个意外一样,明明那天还是他提议要个小孩儿。

“没意思,”齐晟勾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间缠了两圈,“我想要个女儿。”

“那你想想吧,我就很喜欢儿子。”沈姒怀孕时就很想生个缩小版的齐晟,心满意足,“如果性格老成,就培养成运筹帷幄、走一算十的掌权者;如果脾气温润,就养成一个钢琴书法绘画赛车样样精通的翩翩公子,多好玩儿?”

“没你好玩儿。”齐晟勾了下唇。

“别碰我,赶紧起来,”沈姒抬手抵着他的肩膀推了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畜牲事儿,齐晟,我今晚就要跟我的宝贝儿子一起睡。”

“别吵。”

齐晟微蹙了下眉,掌心迅速下移狠狠一掐,“再动一下,我不介意把你全身上下都办一遍。你想用哪儿?”

沈姒张了张唇,彻底安静了。

救命!

4

齐晔和齐钊不太像亲兄弟,至少从不是“相亲相爱”的亲兄弟。

就性格一方面来说,两人的脾气秉性截然相反,像是齐晟的两面性。齐晔自小做事深谋果敢,沉稳老辣,冷鸷得如冰川冻雪;齐钊年少轻狂,做事阴戾狠绝,狂妄恣意浮在面上,但算计和心机藏在心里,似乎更像齐晟。

性格不同,水平始终不相上下。

沈姒还半开玩笑似的感慨过,“幸亏齐家没有皇位要继承”,她这俩儿子的性格脾气还有能力手段,不太容易相处,反倒太容易相争,放在古代皇室家族,妥妥的要来一出夺嫡大戏。

不过双胞胎可能真的有心电感应,或者是一种神奇的联系。

就算称不上兄友弟恭,他俩也绝不存在兄弟阋墙,关系始终都还好,虽然,这种维持关系的互动体现在了,利用已有特殊条件,进行日常互坑上。

比如,他们生了一模一样的脸。

41

年幼时期,齐钊就特能烧钱,但他父亲十分痛恨废物,也并不期待养出一个纨绔,所以家里就算富可敌国,兄弟俩的零花钱也是有数的。

齐晔作为兄长,还是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但齐钊忍不了。

向来心思多的齐钊很快就学会了利用这张脸,收走齐晔的压岁钱。

两份压岁钱的快乐,他哥哥体验不到。

齐钊并不怕齐晔告状,咬死了不承认好了。再说他哥挺吃苦耐劳无欲无求的,对他玩的乐高滑板无人机之类的都不感兴趣。反正也不花,留着浪费不如“孝敬”给自己最亲爱的弟弟。

如他所料,齐晔的确不在意钱,但他非常反感被人摆了一道。

出了年关,齐晔就顶着跟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脸,认领了弟弟的名字,在外面闯了一堆出圈儿的祸,然后齐钊一回家就莫名其妙地被关了禁闭。

“不愧是你,亲哥。”齐钊一边跪祠堂,一边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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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齐钊屡教不改,下次还敢。

到了中学时期,他直接喊一声“哥”,齐晔转头的瞬间,他晃了晃手机,就听到一声系统提示音,“滴”,一串零的数额就直接从他哥账户转入他的账户。

他哥再也没用过人脸识别支付。

当然,这六位数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齐晔当天趁他午睡,拿着他的手机,把他看上的一个小丫头的邀约搅和黄了,齐钊什么都没做,收获了一堆风流名。

“渣男!”

隔天,书本擦着齐钊的脸飞过,教室里陷入一阵死寂。

全班都在前线激情吃瓜,只是没人敢出声议论,低着头装死。但教室内暗流涌动,不少同学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八卦的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风流校霸遭打

校园论坛热帖预订,基本掐断了齐钊一年的桃花——毕竟他性格过于阴狠乖戾,他哥又长了跟他一样的脸。虽然冷漠,再怎么样也比他好相处——送情书的小姑娘分分钟转移了目标。

“齐晔你有意思吗?”

“劝你早点认清现实,”齐晔翻了页书页,头都没抬,“你哥还是你哥。”

“……”

这些事儿沈姒基本都知道,齐晟更不用说,不过没人干涉。

好事儿。

齐钊这种有点偏执阴损的性格,也就齐晔能治,至少压得住。

43

年少时的小打小闹,延续到后来,看着特有针锋相对互相厮杀的感觉。

简单而言,京圈都以为他俩不对付。

两兄弟作为双胞胎,并不经常待在一起,反而各有各的社交圈。怎么说呢?看着就不像兄友弟恭的范儿。

美国发布的虚拟金融货币比赛,本来是对常春藤大学开放的,不过京大附中有渠道,不少学生试水。齐钊在23小时之内,从起步10万美元,玩到搞垮了一家公司,在所有参赛者里一骑绝尘,也略胜齐晔一筹。

不过也不奇怪,他大哥那种行事做派,以后大概是要从政的。

周末,齐钊那群狐朋狗友在游艇上开party给他庆祝,其间有人为了巴结他,自然大肆吹捧他,拿齐晔做例子,对比拉踩了一遍捧他高兴。

“要我说啊,齐晔算什么?跟我们钊哥一比,他可差远了。”

齐钊眼皮都没掀一下,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笑了笑,“是吗?”

“那当然,”那人完全没觉出不对味来,继续道,“齐晔天天跟我们钊哥过不去,一点也不拿自己亲弟弟当回事儿,也不想想,他算什么东——”

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冷光闪过,齐钊手里那把水果刀贴着那人脖颈划过,钉在房门上。

扎得很深,入木三分。

那人颈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脸上一片煞白,连尖叫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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