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诞生之宴(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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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面容相同,年轻男人的名字也被烫得焦黑,无从辨认,显然是有人刻意从照片中损毁了他的身份信息。

但只凭那枚扳指,舒年就可以确定这个年轻男人一定是“他”,这是“他”在生前拍摄的照片。

何策划资料看得飞快,没一会就看完了,指着舒年手机中的合影说:“这个居中位的男人就是平湖山庄最早的主人,那时山庄还没建成,它的前身是座古宅,这张照片就是在古宅中拍摄的。”

舒年留意到照片中的背景,这群人坐在古色古香的庭院中,背后是主屋,屋檐下挂着一排鸟笼,这样的布置他很熟悉,他在梦中经常看到,与“他”居住的宅院一模一样。

何策划说:“这位主人的来历很神秘,我同事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他的真名,有限的记载中都以‘某先生’来指代他,对他的名字有所避讳。”

“合影里的人大多来头不小,你们看,右边的洋人是时任的一国总督,这些是各行业的龙头老板,这几人都身居政界要职……”

“这么多大人物,这位主人还能坐主位,说明他同样地位尊贵。”

男白领疑惑道:“既然他这么厉害,身份不是应该很好查吗?”

“基本都被销毁了。”何策划摇摇头,“这张照片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图像资料,我同事费了大力气才找到的。”

“啊?谁毁了他的资料?”

“不清楚,当时的人做的。这位主人年纪轻轻就死了,才二十七八岁,肯定是被人害死了。这么做应该是为了毁灭罪证吧。”

何策划问舒年:“你觉得这个主人和追杀你的厉鬼长得像吗?”

舒年说:“就是‘他’。”

他盯着照片中的翡翠扳指。不管是“他”生前还是死后,这枚扳指就从未离过“他”的身,会是“他”的遗物吗?

“可惜关于他的资料实在不多。”何策划说,“另外的资料就是一个本地流传的民间故事了。”

“据说在这位无名主人死后,为他下葬的人都被杀了。其中一人有个弟弟,弟弟被哥哥托梦,哥哥告诉他,一定要把无名主人的坟挖开,将尸骨安葬到隐秘之处,日后他们家必将财运亨通。”

“弟弟穷困潦倒,被横财迷眼,醒后照做了。离奇的是,不到一年时间,他竟然真的发了大财,但事及鬼神,他心中不安,便请了神婆算命。”

“神婆告诉他,这是墓主人给他的赏赐,因为他帮‘他’破了镇魂的风水局,否则墓主人的魂魄会被永远禁锢着,不得入轮回。”

“而就在那年,合影中的好几人死去了,有人被处决,有人死于暗杀,还有的患了重病不治身亡,据说他们都和墓主人的死有着密切的关联,这是墓主人对他们的报复。”

“这个民间故事的真实程度早就不可考了,但既然墓主人变成了厉鬼,我想可能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何策划一口气说了许多,末了看向舒年,不自觉地用着敬语:“您觉得呢?”

舒年点点头,他对这个故事是比较看重的,因为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就他所知,如果运用得当,结阴亲也可以成为一种破风水局的方法,如此一来,“他”为什么要求与他结阴亲也就能说得通了。

相较于“他”对他心存情谊,舒年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更有说服力。

资料的剩余部分几乎都是与古宅相关的了,有地形简图,也有照片和文字记载,但对他们就没什么帮助了。

舒年不再多看,点起打火机,燃烧钻石项链,查看女鬼的记忆。

刚一进入记忆,舒年的身体就微微一僵——一股澎湃的情绪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全是孙女士对“他”的狂热感情。

孙女士还活着的时候居然就喜欢“他”,在舒年看来相当匪夷所思,这得是脑子多有病才会喜欢“他”?

她搬入山庄后,很快看到了“他”。“他”的模样依旧朦胧,明知是鬼,孙女士仍旧被“他”俘获了,她一向青睐神秘危险的事物。

她主动向“他”示好,可“他”对她视若无物,似乎她与庭院中的山石并无区别。直到她问“他”有什么需求时,“他”才开口。

“我要他。”

“他”轻轻抬手,阴气浸入孙女士的大脑,让她看到了一些画面。

活人被阴气入体的滋味是相当痛苦的,那时透彻心肺的冷,在这份痛苦中,孙女士看到了一张美丽的少年面孔。

“他叫舒年。”提及舒年的名字时,“他”的嗓音柔和了几分。

凭着名字和记忆中的面容,孙女士利用关系调查到了舒年。

她将舒年的照片交给“他”,“他”凝视照片,微微笑了起来,也是为了舒年。

后来“他”与舒年订了阴亲,得知舒年喜欢木棉花,“他”还叫孙女士派人移种,将花树栽满了庭院。

孙女士的嫉妒之心再难以自抑,忍不住跟踪舒年,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过很快就被舒年发现了。

因为她是位女性,舒年没难为她,放她走了。这份宽容反而令孙女士无地自容,她狼狈地逃回山庄,经过“他”身边时,听到“他”在呢喃。

“花开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孙女士的理智之弦却彻底绷断了。她又哭又笑着回到房间,憎恨地用刀划花了舒年的照片,心中杀意沸腾。

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他”察觉了。

所以她死得极惨,被活活剥了皮,骨头被一点点碾碎,死后也不得安宁,化为畸形的厉鬼,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粉身碎骨与剥皮活剐的痛楚,是“他”对她的折磨。

钻石项链在纯红色的火焰中即将完全化为灰烬,舒年看到了女鬼的最后一点记忆。

在“她”的印象中,“他”最常出入的地方是地下室最内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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