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他乡遇故知(1 / 2)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张无忌和卢忠义促膝详谈之后,便决意去伊拉克和飞飞及孩子团聚了,他临走前给老程和赵颖留下一封书信,说明去意。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又正在通缉当中,所以不能通过正规渠道出境。按照卢忠义给他指示的路线,先是偷渡回缅甸,再从缅甸的港口出海,那边卢忠义可以约好走私的轮船,不需验明身份,只需给钱即可。
轮船从水路经印度洋,入阿拉伯海,然后在沙特阿拉伯登陆,再走陆路过境去伊拉克,按照这个路程,最快都要两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
张无忌想念孩子,克日便启程,偷渡缅甸之后也无暇去重游故地,便直奔港口去搭船。途经杰克张的山庄附近时,张无忌默默的致哀了好一阵,毕竟杰克张和他素来交好,私下感情还算不错的。
可惜杰克张愚忠于坤沙,虽有文武全才之根底,却难展一身的抱负,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至于金三角的其他事,张无忌也无兴趣参与,不一日便到达约定的港口附近了。
此时船一时还没到,张无忌便在海边拿出卢忠义给的飞飞和孩子的照片来看。只见飞飞已经比离开他时丰腴了不少,但脸上神色颇含幽怨,怀中抱着的孩子拍照时还只几个月大,包在襁褓中看不清面容。
这是飞飞从伊拉克夹在信封中寄回来给卢忠义的,卢忠义一直珍藏,后来才转交张无忌。
不多久,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偷渡者也来到海边等候,看来轮船就快到达。果然过得一小时,便有一艘小船从北面驶来,到得岸边,便招呼张无忌等偷渡客上船,各人付给船家费用,船家便向着茫茫大海驶去。
途中船家宣布了偷渡的一些规矩,就是先给钱,后上船。上船后只管偷渡,不得多管闲事,即使遇上过往的仇人或是现在产生的矛盾,也不得在船上起冲突,否则船家有权以任何方式制裁偷渡者。
驶得三四小时,便见海里有一艘大货轮停在途中,小船靠近货轮,让张无忌等偷渡客上大船,这才飘扬回去。
张无忌放眼看这货轮,只见船上整整齐齐的堆满了百多个大货柜,船身上用中文写着:“远华航运”四个招牌大字。
看来是一艘在中国境内驶出来的货船,在途中接了偷渡客,是赚外快的。大船上立刻有工人出来接应张无忌他们,带着他们来到中间一个隐蔽的货柜里。
张无忌四面观察,只见这个货柜被众多的货柜包围在中间的底下,里面并无货物,但挤满了许多偷渡客。从外观看是一个货柜,实际里面有灯光和通风口,排满了床铺,是偷渡客在里面睡觉用的。
而且应该雇了工人搞卫生,里面并不觉得混乱和肮脏。张无忌目测了一下人数,大约已经有两百多人,外国人也有。
张无忌记得卢忠义给他偷渡的船费是二十万人民币的,如果这二百个人也是这个价钱,那么他们这一趟的偷渡收入也有四千多万了。
这个价钱在九十年代的确是天文数字了,难怪这艘远华航运胆敢如此猖狂,果然是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足以令人践踏所有的法律了。
其实他所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艘船上的货物,其实包含了许多走私的违法物品,不但偷税漏税,而且走私贩私,就跑一趟下来的运费,足以能在国内盖一座五星级的大酒店了。
张无忌被人安排在接近货柜出口的床铺上,他看了一下周边,只见到处都是喝酒赌钱的三五成群,不过船上有规定不能在货柜里抽烟的,这倒空气还行。
张无忌左边床铺的一个老头没去赌钱,看着张无忌笑道:“小兄你好,你是缅甸人吗?”
因为张无忌是在缅甸海域上的船,那老头就以为他是缅甸的。张无忌微笑摇头道:“不是,我和你一样,都是中国人。”
老头呵呵笑着递给张无忌一片牛肉干,说道:“来吃一点,原来是同胞呢。”张无忌笑着谢过,也送了老头一个水果,大家就这样聊开了。
老头自称叫做付清河,福建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张无忌仍然自称叫曾伍,老头并没听过,便不惊奇。
张无忌问道:“付先生是在哪里上的船呢?”
付清河道:“我就是在福建上的呀,这艘船是从厦门开出来的呀。”
张无忌道:“哦,原来是从福建出海的。”
付清河天性豁达,并不隐瞒道:“我年轻的时候犯了法,在中国逃到了沙特阿拉伯那边去做事。去年偷偷回去老家看了看老婆孩子,这不又得回去了。但是像我们这种身份,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坐飞机,只能靠这条水路走咯。”
他特意把“我们”两字说道重一点,等于是认同了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身上有案子的,包括张无忌在内。
张无忌尴尬的笑笑说:“大家都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老头上铺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突然插话道:“这位曾伍兄弟,听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曾阿牛是吧?”
张无忌吃了一惊,看着这个像极了大学教授般的斯文人,道:“这位兄弟难道以前识得我?”
那人咧嘴一笑道:“我哪里认识你呢,你都不看看国内那通缉令,都把你的大宝号发得全国皆知了。”
张无忌这才释怀,笑道:“正是正是,看来兄弟平日经常看报纸了。”
斯文人忽然又低下头,低落的说道:“以前呀,我在北京天天看报纸,喝茶,签文件。哎,俱往矣。什么都成为过去了······”
三人就这样聊着聊着,不觉时日过。到点吃饭的时候,就有船上的船员来叫唤,大家分批出去到船上的大饭堂去吃,一次三十多人去,轮了七次,才轮完大家都吃过。
张无忌以前在牢里呆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倒是里面床铺有几个黄头发的西方人有点意见,和船员吵了几句,但都被船员喝骂了一顿。
货柜里除了男人,还有三十多个女人,女的在最内里那边,用木板隔开,其中有几个都把脸面用纱布蒙起来,外面完全看不到样貌。
其实这些男人在上船的时候都被船员警告过,不准在船上非礼女人,否则直接扔大海里喂鱼。
船员都藏有武器,而上船的偷渡人全部搜过身不准携带刀和枪,所以偷渡客一般都不敢违反规定的。
而且这些偷渡客大多数身上有案子,一心只想逃亡,并未想在船上风流快活,所以这些蒙着面的女人也未免有点过于敏感而已。
船员也不管她们蒙不蒙面,反正没在船上闹出事就行了,因为他们也是想做长期生意的,如果在这船上偷渡不安全,那么以后还有谁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他们船上偷渡呢。
二十万呐,不是小数目,连治安都维持不好的话在道上很容易会坏了名声的。反正他们只管送达,下了船之后你们干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张无忌也佩服卢忠义的社会关系,真是什么黑道的门路都联系得上。
其中有一个蒙面的女人在张无忌身边走过时,张无忌明显感觉到这女人注视自己一会,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过,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那女人的后面,却跟着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智障男人,那男人目光呆滞,头发胡子散乱不堪,嘴角带着傻笑,看见蒙面女人跑得快了,连忙追上说:“妹妹等我。”
原来是兄妹关系。由于这女的引起了张无忌的注意,连同那智障男人也被张无忌关注了,张无忌惊愕的发现这男人追赶的时候脚下像是凌空的踩着空气跑,虽然脸上傻笑依然,但这份轻功却非寻常武人所有。
张无忌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身怀九阳神功,即使当初未吸过毒前尚且未有这等轻功,这个智障男人居然如此厉害,而且他是现代人,能练达这般惊人的轻功的,张无忌自穿越之后也从未遇过。
但那女的看来不会武功,很快就被智障男人追上了,二人携着手,一起去了饭堂吃饭。
这时那斯文人看见张无忌注视那对兄妹,便笑道:“阿牛哥果真是能人哦,人家蒙起脸你都看得出是美女呢,还看得眼睛都不眨的。佩服佩服。”
张无忌也不怪他取笑,问道:“我没看出来是美女哦,难道老兄你看出来了?”
斯文人道:“这女的刚上船时没蒙起脸,端的是一个大美人呐,年纪绝对不超二十,那眼眸,那眉梢,唧唧唧,真的是没得说。”一边说,一边眼神流露出狼一般的光芒。
斯文人继续说:“后来那边有两个印度摩罗叉见色起意,想非礼她,被船员骂了,这女的才蒙起脸的。”
张无忌放眼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印度黑人,身上服饰和电视上看到的印度人一模一样。
印度乃是全世界的强奸多发国家,由于当地法律的不平等,所以造成男人的性观念十分豪放,动不动就有暴力性丑闻,但是惩戒力度不高,所以印度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就不安分,如果不是害怕船员有枪,那两个摩罗叉恐怕早就把那美女搞了。
虽然如此,但张无忌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有危险,因为她那智障的哥哥绝对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幸好那两个印度人没乱来,如果真的乱来,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轮到张无忌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十分时髦的小个子过来向张无忌行礼道:“这位一定是道上大名鼎鼎的阿牛哥吧。小弟叫王伟明,广东的,久仰阿牛哥的大名了,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呢。”
张无忌很吃惊的问道:“王兄弟太言重了,不知王兄弟如何认识我呢?”
那王伟明说道:“咱在广东,也是干那毒品买卖的,以前就在小刀疤大哥那里拿过几次货。不过当时没缘拜见阿牛哥您。”
张无忌这才明白,原来这人也是小毒贩拆家,估计是看到通缉榜知道了自己,看来老程的通缉令真是把自己推上了毒品界的新星了,都成了小拆家的偶像角色了。
王伟明继续说:“若不是这次广东警方那边把我们的交易破坏了,咱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路出去。不过我们那边小打小闹的,和阿牛哥你们相比真是天渊之别呢。”
张无忌苦笑道:“那也不值一提,现在不是还和王兄一样,四处逃窜呢。”
王伟明连忙巴结道:“阿牛哥您是一时落难,将来必然东山再起的,有什么能用得上小弟的,您尽管吩咐。”
张无忌连忙谦虚道:“这个不敢当。”
王伟明又问道:“您是和雷老八大哥一起被通缉的吧?听说雷老八大哥还没进去,就已经被云南那边的曾光荣老大弄死了,这是真的吗?”
张无忌虽不愿多谈,但这些江湖上的故事,早已经被南北黑道的传扬得家喻户晓了,想瞒也是瞒不住,只得点点头,道:“王兄果然消息灵通呢。所以现在我在国内也呆不住了。”
王伟明说:“你们这些老大的事迹呀,在我们广东早就传扬开来了。现在曾光荣把雷老八干掉之后,就统一了江湖,南方的拆家呀,现在都得在他那里拿货。”······
张无忌无语。
那斯文人在旁边听着,就插嘴道:“听说你们卖那毒品的,来钱容易得很,平时过的都是纸醉金迷的日子呀?”
王伟明不屑的说:“我们拿命去换来的钱,当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做这行的,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不及时行乐,难道带棺材去享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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